2.要出事

2.要出事

2.要出事

王大為真的有些後悔莫及。如果不是特種部隊養成的百倍*惕和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他就不會在這裏東張西望,早就擠上公交車走了;如果不是那首扣人心弦的小提琴練習曲《**春》,他就不會有惻隱之心,而為此放下那張紅色**了;如果不是那句"小姑娘",大明星孫曉倩就不會找他的麻煩,得意洋洋的繼續她們的節目;如果不是他在上當受騙以後賭氣將那張百元大鈔重新塞進衣袋,就不會與那位紅得發紫的粉色佳人爭執不休了;如果不是與倩女就**的歸屬進行一番辯論,就絕不會引起錢鳳柔的注意了。雖然冰美人今天穿着那樣飄逸的一條藍裙,他還是記得她可是一名*察,一個冷艷孤傲的女子,而且是市公安系統公認的第一*花。

他就有些頭痛了。站在沿江大道的林蔭道上,王大為只有聽之任之了。

錢鳳柔把那張冷冷的粉面轉向了他,藍色的連衣裙像一團雲霧升騰和旋轉了一下,就服服帖帖向她勻稱的身材靠攏,該**的地方**,該凹下的地方凹下,用楊婷婷教他的說法,那叫"凸凹有致、冰清玉潔、超凡脫俗",小魔女還說,這就是衡量美人的基本要素之一,而且是重要要素。

"睡醒了沒有?"她看見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藍色襯衣,冷冰冰的眼光稍稍柔和了一點,嘴裏依然不留情:"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這樣喜歡欺負人?"

"我真的是起來早了!"他簡直冤枉極了,他的感覺就和竇娥一樣,只差飛起六月雪了。他憤憤地在說:"錢*官,請你是不是先調查清楚情況再說?"

"住口,那是我的事,我會調查的。"她紅紅的嘴唇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只有他知道,她乘機又罵了他一聲"**。"

"這下可好,總算有人能把先生治住了。謝謝你給我主持公道。"孫曉倩在咯咯的笑着:"鳳柔妹妹。"

"你怎麼認識我?"冰美人倍感意外,就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面前這個提着一把小提琴,盈盈沖着她笑着的乖巧的女子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女明星。她幾乎叫了起來:"我不會認錯吧?您是粉色佳人!"

"別這樣叫,這不顯得見外嗎?叫我曉倩就是了。"孫曉倩肯定不知多少次遇到過這樣的愛慕者的驚叫和喜悅,她掛着招牌式的微笑**了錢鳳柔的小手,聲音里依然帶着磁性的魅力:很明顯的在恭維對方:"天哪,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女*,看來大為的眼力從小就不錯。"

"你認識他!"她愣住了:"難道這個**說的都是真的?"

"可不,兩年前癩蛤蟆就已經吃到天鵝肉了。"孫曉倩在抿著嘴笑:"不過還是冰美人更勝一籌,這樣一朵鮮花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插在牛糞里了。"

孫曉倩和錢鳳柔的眼光不約而同的望了王大為一眼,一個是得意,一個是震驚,他卻有些不知如何的傻笑着、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而且越來越相信這一點:既來之,則安之;是禍躲不脫,躲脫不是禍。

錢鳳柔有些驚喜了:"他……不知道你來嗎?"

"不知道。"孫曉倩笑得合不攏嘴:"我就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看見兩個女子第一次見面就表現出的親熱勁,看見粉色佳人的劉海飄飄,看見冰美人藍色裙邊晃動,王大為反而鎮定起來、泰然自若起來,原本發愁、犯難的相見居然輕而易舉的迎刃而解了,看來以前的確是有些擔心過於了,早知如此,何不讓她們早日相見,共創**呢?此時此刻,兩個漂亮女子正在彼此打量、彼此恭維、彼此問候,早把他這個舉足輕重的主要人物忘到腦後去了,他也正好落得清靜。

他又掏出一支黃鶴樓香煙,用打火機點着了。眼角的餘光看見那個站在台階上抽著煙的銀行保安奇怪地將手中的煙頭突然彈向天空,煙頭拖着一縷青煙在早上的陽光下翻滾著;那輛原本停在路邊、既沒有熄火又開着車門等人的麵包車與此同時奇怪的開始向後倒著車,車速很慢,完全不易察覺。

王大為腦子裏有根引線被砰然點燃了。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第六感並沒有欺騙他,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剛才感到不安的原因何在:就是這輛車,司機坐在駕駛台前,不熄火、敞開車門,明顯的是在準備接應!計劃很周密、很冷靜、很完美的,可接應誰?他想起了身後不遠處的建行沿江大道分理處,腦子裏早已經*鈴大作了!

"不好!"他脫口而出:"要出事!"

就在他脫口而出的當口,響起了第一聲槍聲,很清脆、很**、很真實的槍聲,比他們小時候春節時玩的那種鋼鞭更響。他馬上聽出是五四手槍的聲音。7.62MM口徑,使用51式手槍彈,發*速度快、*擊精度差、*程短、8發彈夾,在特種部隊當連長的時候,曾經和戰友用這種手槍打拋起的可口可樂易拉罐,就像是在打飛碟,還有些小小的賭注,煙、酒或者是小飯館的肉絲麵,完全是好玩,隨手練練槍法,對其聲音熟悉極了,熟得就像剛才聽見孫曉倩和錢鳳柔的聲音。

時間就在那一瞬間變得凝固了似的,空氣中還回蕩著清脆的槍聲發出的威脅。剛才站在路邊望着別人因為吃着牛肉麵而顯得紅光滿面而暗自發笑的那兩個男人舉著槍飛奔而來,前面的高個子凶神惡煞的高舉著槍,後面的一個瘦子男人提着一分鐘前還屬於那個帶太陽鏡、白衣黑褲的女子的紅色密碼箱,再遠一點,那個遭到搶劫的女子已經側身倒在行人路的地磚上,沒看見血跡、沒有動彈、也沒有人上前救護,劫匪的動作很快,也有些慌張,連掉在旁邊的那個女子的白色羊皮手袋也沒顧上去撿。

"讓開!"高個子大聲吼著,揚手又是一槍:"都**的讓開!"

有些被嚇懵的路人終於知道這是真正的搶劫,劫匪手中是真槍,而且會毫不留情的開槍的。所有呆如木雞的人們紛紛四散而去,從路邊玩耍的兒童到行動不便的老人,動作快得驚人,就像一陣風吹過一樣,就像他們從未出現過似的。

劫匪經過的路上已經變得空空蕩蕩,除了王大為和那兩個他身邊的女人站着沒動。

"個龜兒子!"高個子罵罵咧咧的,又一次舉起了槍:"不想活了"

王大為知道他一定會開槍的。劫匪得手后的第一要素就是迅速逃離犯罪現場,而任何想要阻止他們逃離的,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消滅,不管是無意還是有心,在遭到抵抗之後,劫匪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擊,這是教科書上說的。

他用力將兩個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得不知所措的女子一下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事發突然,兩個美人見面不到一分鐘,槍聲響起;再過了不到一分鐘,高個子劫匪就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王大為只得給劫匪讓路,因為時間緊迫,他反映快了一些、拉動的力量大了一些、動作粗野了一些,兩個女子措手不及,一個踉蹌,粉色和藍色就結結實實的撲進了他的懷裏,甚至連**的嘴唇都同時與他左右兩邊的臉頰有了一次親密接觸,溫柔的、富有**的、甜美的。

他有些尷尬了,一個是冷艷孤傲的冰美人,一個是紅得發紫的粉色佳人,就在繁華鬧市之中、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飛來**。

王大為依然緊緊地摟着兩個美女。

雖然懷裏的冰美人和粉色佳人都在拚命的掙扎,兩個女子全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一個個氣憤的、羞怯的、怒火熊熊的。他依然堅決地摟着她們向後退了一大步,讓那個舉著五四手槍的高個子劫匪從他身邊像箭一般的竄了過去,他身上還帶着彈藥的**味和濃重的體氣。兩秒鐘之後,那個左手提着紅色密碼箱,右手舉著烏黑錚亮的手槍的瘦個子男人喘著氣,緊繃着臉,像一隻驚慌的兔子般的也從王大為身邊跑了過去。

王大為突然**一條長腿攔住瘦個子男人的去路。

太突然了、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根本就是一瞬間做出的動作,瘦個子男人還是清晰的看見了憑空突然出現在路上的那條腿,他想剎住腳,或者縱身直接跳過去,但**的慣性使得他繼續在奔跑着,他還是被那條長腿無情的絆倒了,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似的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密碼箱和那支手槍都脫了手,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恐懼的看見剛才馴服的躲到路邊的那個高個子男人猛的沖了出來,卻沒有撲向他,而是撲向正在地上滑行翻滾著的那支五四手槍。他的動作很敏捷、很準確、很乾脆、很連貫,轉眼之間,那把槍就落到了那個男人的手裏。

"大哥!"瘦個子男人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他絕望的叫了一聲:"……槍!"

就在瘦個子男人轟然倒地的同時,跑在前面的高個子劫匪就已經扭過頭來,他聽見了同伴絕望的驚呼,看到了在他身後所發生的一切,這是所有的劫匪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也是最要命的場面,居然就在勝利在望的最後關頭出現了,他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想幹什麼。他只是沒有想到會有人膽敢徒手奪槍。高個子劫匪根本沒有思索,抬手就是一槍,槍聲轟鳴。

在手指抓住手槍的同時,王大為就在行人路的地磚上打了一個滾,子彈呼嘯著從他身邊擦過。他的手掌重新感覺到熟悉的、光滑的、沉甸甸的鋼鐵構件所帶來的質感,手指在扳機上重新找到了武器所帶給他的那種自信和靈感。這樣的場面以前經過了千百次的訓練,熟練的就像家常便飯,他明白現在需要的只是出現哪怕是零點一秒的時間空隙,但那個高個子劫匪卻不會給他,反而揚起手,又給了他一槍。王大為只得在地上再做了一次飛快的翻滾,槍聲大作,槍口冒出青煙,近在咫尺的槍彈再一次與他擦身而過。

天知道那個***的粉色佳人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雖然她本身就是一個專橫跋扈、霸道的女孩子,但能在這樣性命攸關的緊要時刻還能作威作福的女子的確少見。被王大為放手以後,一直獃獃的站在一邊望着這一切的孫曉倩突然怒氣沖沖的揚起手來,將那把小提琴向那個高個子劫匪砸去。

在這種緊要時刻,高個子劫匪明顯的不願為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不願和這個漂亮的女人計較。他皺着眉頭歪了一下脖子,避開了旋轉着飛來的小提琴,繼續將槍口對準了在地上躲閃的那個男人。

但他永遠不會再有機會了。王大為果斷的扣動扳機,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高個子劫匪就停住了一切動作,獃獃的站在那裏,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一樣,雙手揮舞起來,就像是在歡呼對方的槍法準確似的;他手上的手槍被槍彈**的衝擊波震脫,在空中優美的旋轉着,畫着一道光亮的弧線。他還是有些意識的,緩緩低下頭來,驚恐而又慌張的望着自己*口那兩個槍眼上滲出了越來越大的血跡,衣服上頓時變成一片鮮紅,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不到最後一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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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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