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蔥歲月
十年前。L城，S中。
「大家好，我叫宋晟波，興趣愛好廣泛。除了DOTA拒絕一切遊戲。歡迎大家一起組隊。」
「大家好，我叫馬雅，請大家以後多多關注。」
……
同學們一個一個做着自我介紹，班主任站在教室前面靠窗的地方。作為實驗班的班主任，說實話，他不只身高矮了別人半截，就連顏值也比別人少很多。從四川翻山越嶺過來的他，頂着一頭以後一定會謝頂的並不濃密的黑髮。一隻眼睛有點斜，總覺得他翻白眼的時間更多一點。穿衣也特別隨和，白襯衣外套著夾克衫，卻穿着一條西裝褲，操著一口的四川口音：「我姓鄭，你們可以叫我鄭老師。」他連說話都簡潔的不像話。
「哎哎哎，你看咱班主任才三十來歲，卻給人一副40已過的感覺，我以後就叫他老鄭了。」坐在前排的短髮女孩把頭轉過來忽閃着眼睛打趣道。
宋曲殤尷尬的笑笑，她坐在最後一排，同桌也是一個短髮女孩，有點BOBO頭的意思，眉毛微微上揚，雙眼皮，她有着一雙憂鬱的眼睛，鼻樑微挺。她的個子一定很高，不然怎麼會坐着都比宋曲殤高一整個頭。對於前桌短髮女孩的碎碎念，她似乎顯得不屑一顧，什麼反應都沒有，宋曲殤都懷疑她有沒有在聽。倒是自己前面的女孩提醒著：「到你了，別說了。」
「大家好，我叫方碩，除了學習我貌似什麼都在線上，考進咱們班純屬意外，望大家海涵。」
方碩似乎和她的名字一點兒也不像，她整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有一種缺心眼的感覺。個頭也不高，圓臉，肉嘟嘟的，反正看着挺漢子的。就連自我介紹都引得大家一頓鬨笑。
「大家好，我叫周雅麗，大家可以叫我雅麗，以後在學習上還望可以和大家共同進步。」扎著馬尾的周雅麗顯得特別精神特別自信。即使戴着眼鏡也很好看。
反而是蔡明朗，一點兒也不明朗，自我介紹也只是簡潔的幾個字。「大家好，我叫蔡明朗。」她似乎多說一句話就會損耗自己大量的元氣一般，惜字如金。
到了宋曲殤這裏，她說：「我叫宋曲殤，曲殤流水的曲殤。」這大概是付流年眼中的宋曲殤，站在講台上的她低調的很刻意。馬尾在空中飄蕩，眉眼之中透著清秀。有種朱唇啟，酒窩陷的味道。她看上去有點緊張，說完話急着走下講台還被第一排的桌子刮到了衣角。
「曲殤是吧！你剛才有一種上戰場赴死的感覺，那麼激動做什麼？」斜上方的方碩一臉的壞笑。
「哎，咱們互相留一下電話，順便加個QQ唄，沒事常聯繫。」方碩真是說干就干，馬上拿起紙和筆在上面寫，寫完了還不忘傳給後面的蔡明朗。
「大家好，我是付流年，嗯……特長嘛……腿特長。哈哈哈。」
又是一頓鬨笑。付流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那板寸頭的後腦勺。
「他以前就是S中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在這待了三年竟然還要待三年，成績也挺好的，怎麼腦子就這麼不好使呢？」方碩拖着腦袋。
「你以前也是S中的？」周雅麗好奇的問。
「那當然，哎，你們都是哪個中學過來的？」
「34中。」周雅麗說。
方碩把頭轉向後面，神經兮兮的看着宋曲殤和蔡明朗。
「六中。」蔡明朗淡淡到。
「哇，那你厲害了，六中學習氛圍真的有點，你能考到這個班真是強大，學霸啊。」
蔡明朗不作聲。
「我是三中的。」宋曲殤苦澀的笑了一下。「成績一般般，再讀三中有點難，在這至少可以讀個好班。」
「你這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宋曲殤笑笑，這話怎麼聽着怎麼覺得彆扭，她也不是什麼雞頭啊，在這個班裏，她的排名頂多就在中間，不上不下的。
「行，自我介紹就到這裏，大家今天也算認識了，明天早上領書的時候咱們選班委，大家積極點。」班主任最後一句話終於解放了全班。
宋曲殤一行人溜達在S中的坡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班裏的八卦。
L城隸屬甘肅，這座城市冬暖夏涼，除了乾燥似乎沒有什麼不好。偶爾會來個沙城暴或者大雨什麼的，但都造不成什麼傷害。比起汶川的地震和新疆的大雪，那似乎是小巫見大巫。這個處在北緯36°03′，東經103°40′的城市四季分明。黃河流經了這座老城，拉麵讓不知道甘肅的人知道L城，《讀者》成了這座城市的徽章。
S中坐落在合水路，133平方千米的它一點也不大。但卻被合水路的水路給淹沒到了無盡坡路的最盡頭。說好聽點是水路，說實話，那就是一條臭水溝，從溝的開始到溝的結束，似乎都會散發着不同的味道。這條水溝的化學成分提取后或許就可以組成一張元素周期表。溝的兩側連個圍欄都沒有。讀S中的人一定有着莫大的耐心，因為要走過長長的坡路，才能看到S中的大門，那大門有點簡陋，操場倒是挺大，教學樓只有一幢，教學樓在操場的後面，操場的另一側是車棚，車棚的旁邊是主席台，正對着操場。教學樓後面有一個小型的籃球場，籃球場後面就是食堂和小賣部，而籃球場的另一側則是辦公樓和學生宿舍。
在L城，S中排不上好學校，上有師大附中和L一中，中間還夾雜着煉一和三中。但在X區，這似乎還是個不上不下的中學，壓着二中和煉三以及六中等等。
規模不大的S中高一一共就六個班，一班是實驗班，也就是宋曲殤的那個班。其他普通班都是隨機分配，只有這個班是按照中考成績的排名招錄的人。對宋曲殤來說大概也算是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