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慌

老杜和警員檢查了車門其他位置，指紋，遺留物等等。

他和不遠處的幾個警員喊道「你們幾個過來，把豬肉給我抬下來，一定要小心。」

警員爬上車，小心翼翼的處理。才剛剛抬起五公分的時候，豬肉輕微的晃動了下，突然豬腹部的刀口發出撕裂的聲音。豬肉猛地震顫了一下，喬三野急忙示意警員停手，他走近，側耳靠近豬肉，清晰的聽見豬肉里有咕咕的響聲，彷彿豬肚子裏有一條鯰魚在遊動。現場的警員都屏住了呼吸，老杜也睜大眼睛看着豬肉。

「咕嚕，，，，，咕嚕，咕嚕」

聲音的頻率越來越密集音量也越來越大，豬肉腹部的刀口突然發出滋滋的聲音，血水從裂開的刀口處溢流出來。

喬三野瞪大了眼睛，敏捷的向後退了幾步，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震驚，豬肉腹部的傷口徹底融化開裂，整個豬就像一個撐滿到極限的皮箱迸裂開，血水混著一些粘稠的蛋白組織涌了出來，一具女人屍體像接受洗禮般，在血水流盡后包裹在豬肉中間，屍體赤身全裸通體凍得發青，胸腔和腹腔肌肉被撕開幾大塊粘接在豬肉上，死者的嘴誇張的張著，眼睛瞪的很圓但是已經沒有了眼珠，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一時間現場的空氣凝結了，在場的警員也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老杜看了眼喬三野，喬三野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的盯着屍體。車上面卸載豬肉的警員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小心的問喬三野「喬警官，還搬，，，」

「別出聲！」還沒等警員說完喬三野大聲喊道。

只聽見豬肉中的屍體也發出膠黏類似攪拌的聲音，突然女屍顫動了下，隨即整個碎裂開，散落出車掉在了地面上。現場圍觀的人群看到這一幕，發出驚恐的聲音，剎那間人群騷亂，放聲尖叫的，捂住嘴嚇壞的，嘔吐的，盡顯百態而更多的是想擠上前去拍下這血腥的場面。

「快去把群眾疏散！」趙局急忙命令道。

任飛等警員馬上沖向人群制止騷亂的群眾勸導大家疏散。

「愣著做什麼，剛才拍下來沒，動作快點。」老杜大聲呵斥着助理警員。

老杜檢查了地上的屍塊，讓助手迅速裝進袋子以避免人群更大的騷亂。

喬三野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這樣的案子了，似乎一切都是計算后的結果，兇手就是等著在全體公眾面前展示作品一樣，這讓喬三野既焦慮又有點莫名的興奮。

「三野，你看，你看這個！」老杜突然叫住喬三野，他的聲音不大但帶着惶恐，喬三野馬上湊上前去。在屍塊搬走後，豬肉的裏面散落着一卷東西，老杜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人皮，他把皮膚組織攤開上面赫然刻着一排梵文。

喬三野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老杜有些擔心的說「三野，這個梵文，還有這種手段你看會不會是，，，，，，」

喬三野看着眼前的梵文眉頭緊鎖，腦海里閃現出多年前一場大案現場，，，一張寫滿梵文的人皮，一把冰冷的刀在他的臉上割下一道傷疤，，，，，，

喬三野此時百感交集，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趙局從身後拍了他一下，喬三野愣了一下，兩人對視片刻，隨即他迅速調整了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車裏取證的工作人員，突然大喊：「杜老師，喬隊，這裏還有頭豬有問題，你們快來看看「

老杜和喬三野馬上登上車，車箱的最裏面還掛着一頭豬，和之前外面藏屍體的豬肉是一樣的方式，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前去，豬肉已經輕微裂開，裏面露出一撮人的頭髮。老杜小心操作，輕輕的用手術刀切開裂口，裏面竟包裹着一個長發女人，頭髮粘在臉上看不見她的樣子。

老杜小心的把女孩的頭髮撥開，看到女孩的臉後手術刀一下掉在了地上驚呼一聲，喬三野站在後面突然感覺莫名的緊張。

他向前湊過去急忙問道：「老杜，這個是什麼情況？」

老杜把喬三野拽了過來顫抖著說「你看！這是，，，這是小喬！」

喬三野猛的把老杜擠開捧著女孩的臉整個人都傻了，他瘋狂的把女孩從豬肉里拉了出來。

大喊：「小喬！小喬！妹妹！小喬！」

老杜摸了下小喬的頸部脈搏，「人還活着，趕緊搶救！」

喬三野抱着自己的妹妹衝出車外，大喊：「救護車，救護車！」

老杜也趕緊跑了下來，幫忙緊急調來醫護人員。

不遠的人群里，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混亂中偷偷繞過了警戒線，跑上前去，拿着手機對着喬三野開始拍攝。

喬三野抱着小喬放上了醫護擔架，戴眼鏡的男人也要湊上前去，把鏡頭對準了小喬，喬三野一怒之下一腳把人踹開，眼鏡男摔在地上叫喊著，整個人滾出四，五米遠，手機掉在地上瞬間屏幕滿是裂痕.

喬三野怒喊道「你他媽哪來的，給我滾。」

他整個人暴跳如雷，趙局在身後大喊一聲，才恢復理智。

警員們迅速趕來把躺在地上的眼鏡男抓起帶走。

喬三野把小喬扶上救護車，他原地站在車前突然猶豫起來，想上車護送自己的妹妹去醫院但是作為一個警察，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懸案未果，他對於這個案子不可或缺。

趙局看出了他的顧慮對喬三野說「三野，你先去醫院，這邊有我們一起呢。」

老杜也急忙說道「對，對，三野快去，有我呢，不會有問題，先去照顧小喬。」

喬三野看看他們，緊握著拳頭，轉頭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他一直緊握著小喬的手，通往醫院的路此時顯得如此漫長遙遙無期。喬三野年幼喪失雙親，從小和妹妹相依如命，本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卻由於自己古怪的性格讓兩個人疏遠很多。自從妹妹上了大學后與喬三野的矛盾加重，前幾天還因為一些事情把他的聯繫方式拉黑，喬三野本以為妹妹只是鬧了小脾氣，不曾想這一刻她卻危在旦夕的躺在自己身邊。妹妹冰冷的手在喬三野手中，他試圖將她焐熱卻始終沒有溫度，這個七尺男兒強忍着，卻抑制不住淚水在眼裏打轉，他整個人顫抖起來。他心中默念「小喬，挺住，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