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墓(二)

左墓(二)

十年之中,我創建了三真教。

因為門派事務,我有跟上官娜娜的父親打過幾次交道。

我不記得上官娜娜是從何時開始頻頻去往三真教找我的,我對她沒有多餘情緒。

師父開始想撮合我和上官娜娜時候,我才恍然,我對甘妹的念念不忘,不單單是哥哥對妹妹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來,我早已愛上了她。

我知道,自己對她的記憶還停滯在八歲那年。

我清楚,長大后的她或許已完全改變了模樣改變了性格。

但我沒再見到她之前,我心裡裝不下其餘女子。

十年之後,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墳地里。

她已女大十八變,且她夠狼狽我根本沒仔細瞧她,導致我跟她見君不識君。

我會救她,只因為她的狼狽模樣,勾起了我對她的回憶。

我在門派聚會上再見到她時候,我不知道她是墳地里的她,我心跳加速。

她雖然刻意跟陶姑拉開了距離,但她立在酒店最高層,絕對是跟著陶姑進入酒店的。

她,應該就是甘妹。

我向師父求證,師父卻告訴我,她不是甘妹。

我心中失落,但還是覺得她就是甘妹。

我決定,等到擂台賽結束,我要親自問一下她,她是不是甘妹。

我對陣俞可心時候,俞可心告訴我,她知道她的下落,她身受重傷已然快死。

我瞬間不知所措,生生收住了攻勢。

我收住攻勢的瞬間,俞可心拿著匕首快狠准朝著我的胸口刺來。

我躲閃不及,倉促拿黑色彎刀去擊打了一下刺來的匕首。

匕首雖然沒有刺入我的心臟位置,但還是盡數沒入了我的身體,只留匕首手柄在我的體外。

我即時明白俞可心之前提及她的話語都是誆騙話語,我暗鬆一口氣間冰冷了眼神,抬起一腳就踹向了俞可心。

俞可心的身體脫離地面朝後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后,試圖想要站起來卻無法做到,趴在地上瞪著我不斷嘔血。

俞可心被我踹飛瞬間,拔出了刺入我身體的匕首。

有鮮血隨著匕首的拔出,從我的傷口處飆射出來。

我捂著傷口握著黑色彎刀,一步步走向俞可心。

俞可心拿她的情況誆騙我,我對俞可心滿心殺意。

俞可心發音認輸之後,我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如果師父沒有攔著我,我定然擊殺了俞可心。

緊接著,我被師父帶到了治療室。

等我參加完擂台賽從治療室里出來時候,她已然跟著陶姑離開了酒店。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跟著師父。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對師父過分信任。

我沒找到她之後,師父在我面前篤定她絕不是甘妹,我就此作罷。

後來的一天,我無意間,從師父手機通訊錄里看到了陶姑兩個字。

我想著此陶姑或許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擬師父的聲音用師父的手機試著聯絡陶姑。

結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我能從陶姑那裡知道了我的聯繫電話,是我始料不及事情。

我從陶姑的話語中知道,她曾鬼嬰毒提前發作,我揪心不已。

我急急聯繫上她,卻沒聽到她的聲音后,才想起,鬼嬰毒提前發作的後遺症,是她必須要短時間內不言不語才能保全性命,否則就會即時暴斃。

我再撥打她的電話,她的手機已然持續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不知道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心急如焚。

我第二天找機會再去翻看師父的手機,已然從師父手機上找不到陶姑電話。

我為此向師父直接挑明自己曾電話陶姑事情,直接了當向師父索要陶姑的電話號碼。

師父告訴我,陶姑因為我騙取她聯繫電話事情勃然大怒,已然斷了和師父的聯繫,並勒令師父刪除電話號碼。

最終的最終,師父都沒有給我陶姑的電話號碼。

三真教的事務當時繁忙到我分身乏術,我只能派三真教教徒替我繼續找尋她,但都無果。

她後來派阿音過來找我,才使得我終是有機會對她說聲好久不見。

原來,我在門派聚會上看到的她,果然是她。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她的哭泣聲,我泛紅了眼眶著急的手足無措。

我向她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弄丟她。

自從再次聯絡上她,我每天都開懷不已,迫切想要再見到她。

等我終是有機會再見到她,我沒有絲毫生分感覺,我想要即時替她擋住風雪,卻又不能第一時間確定用什麼姿勢最合適。

等我終是替她擋住風雪,我望著她,滿心歡喜。

我能看出,她對我也有愛戀情緒。

我們相互吸引,自然靠近。

我認定,我們是天生一對。

我為她除凈體內鬼嬰毒時間段,我們正式確定戀愛關係。

我想讓她早日離開凈女門,陶姑最終給出兩年期限。

她感念陶姑對她的恩同再造,決定兩年後再離開凈女門。

因為凈女門有明確規定,凈女門門徒不可與人苟且不可嫁給活人,我尊重她的決定,和她悄悄戀愛。

戀愛的日子,對我來說,甜如蜜糖。

我更努力上進,只為給她搏一個好的未來。

只是,我從中了吸魂紙的危險中再徹底清醒后,一切都已改變。

師父告訴我,她九死一生為我除了三屍九蟲,她認定我利用了她,她親口留言從此之後與我再無瓜葛。

清楚她性格執拗的我心中恐慌,匆忙趕去TY市。

我在路上發給她的訊息,石沉大海。

我不敢電話她,唯恐再激動了她的情緒做出衝動事情。

我找到荒山腳下等到她現身,她的冷漠態度,把我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管里。

她的眼底,對我已沒有一絲愛意。

我如墜冰窟,無法接受現實。

我再回TY市時候,她已搬離之前住所。

我還沒能再找到她的新住所時候,我銀行卡里多出六千萬。

我苦笑不已,撥打她的電話號碼,卻又被她拉到了黑名單里。

我終是找到她的新住所時候,恰好遇到孔姑。

我無所謂孔姑對我的指責,但她再提跟我再無瓜葛,讓我心如刀絞倉皇離開。

她是真的對我再無絲毫愛意,她應該愛上了別人。

我再沒面對她的勇氣,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懦夫。

離開TY市重回三真教后,我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理任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我不捨得去怪責她什麼,我折磨著自己,才能讓自己的心沒有那麼痛。

直到師父告訴我,陶姑身故,我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我陪著師父去弔唁陶姑時候,如期再見到她。

眼見著她披麻戴孝獨自跪在靈堂里,我心中刺痛間又飆升怒火。

她愛上了別人,別人為何沒有陪伴著她?!

師父悲痛欲絕,讓我無暇再多逗留靈堂。

我帶著師父弔唁過陶姑,也就匆忙離開。

離開之後,我只感自己之前認定她已愛上了別人,應該是錯誤認知。

我心中,再次升騰希望。

我利用去給她送藥丸的機會想再跟她解釋下,她斷然拒絕。

我心中升騰的希望破滅,再次認定她已愛上了別人。

我重回三真教后,再次陷入無法自拔的消極情緒之中。

當師父再告訴我,她只是陶姑的棋子,陶姑應該是詐死後,我和師父匆忙趕往馬來西亞。

結果的結果,她果然是愛上了別人,她早已愛上了嬴晟。

對陣閻王的大戰中,我被父親帶入了神界。

當我化身為仙終有機會重回人界,從師父和陶姑的口中知道她的所有經歷以及現況后,我不知道是該喜該悲。

我從來都捨不得,去怪責她什麼。

我樂意看到,她就此幸福。

只是,我的心已無愛上她人的能力。

她已幸福,我再見她只會讓她為難。

幸好,我還能通過替她找到甘悟方法,籍以換來與她再見一次的機會。

替她找尋到甘悟,也是我唯一還能為她做的事情。

再見到她,眼見著她幸福模樣,我提醒自己要徹底放下。

然而,我終是無法放下。

我任性坦言心聲最後一次再擁抱了她,自此,我在她面前再不露半分愛戀情緒。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我愛她是我的事,既然心中愛戀難以安放,我就任由它泛濫成災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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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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