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我被驚的頭皮發麻，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有多餘反應，我已經處於麵包店內。
我雙腳落地后，我忍不住心裡默默一句卧了個大槽，沒明白阮天野這是在抽什麼風。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麵包店內里傳來動靜，阮天野面無表情眼神示意我過去瞧瞧。
我謹慎循著那動靜前行，我看到，麵包店的內間里，麵包店老闆正躺在一個滾燙傾斜的鐵板上面。
他的嘴巴被塞著，雙手和雙腳被繩子綁在鐵板四周豎在地上的木棍上面。
他雙眼爆凸著不停掙扎，其身體緊挨著鐵板的地方已經被燙爛，正發出滋滋的聲音，有黃色的油正順著鐵板流淌到一個盆子里。
那盆子里，下面是凝固的黃色的油，上面是液體的黃色的油。
那內間里，彌散著濃重的烤肉味道。
看到內間里的情況，我即時嘔吐起來，噁心感覺趕超了我的驚懼情緒。
我很想立刻離開內間，只是我嘔吐的太過嚴重，連挪地方的機會都沒有。
阮天野靜靜等我吐到膽汁都吐出來時候，將我帶出內間。
我站在外間努力抑制嘔吐感覺的時間段，阮天野捏起一塊麵包優雅動作吃了起來。
看到阮天野的動作，我背過身再次嘔吐起來，我邊嘔邊問阮天野，麵包店老闆怎麼辦。
阮天野說不怎麼辦，說把麵包店老闆煉成屍油本就是那人該得的懲罰。
我不用擔心我曾進來麵包店會被當成殺人犯，這附近沒有攝像頭，他待會兒會回來把我在麵包店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掉。
我在麵包店內待的時間不長，就算是隨後我會被警察問起，我也僅僅是正常回家時候曾經經過麵包店門口。
阮天野講到這裡，說他吃飽了現在送我回家，再身形朝著門口飄去，我顧不上再說什麼連忙跟上。
我在麵包店留下的痕迹，無外乎是腳印指印以及嘔吐物。
阮天野說他會去清理掉我在麵包店留下的痕迹，這讓我心裡覺得怪怪的。
回去的路上阮天野飄行的很慢，我跟在他身後緩步走著不敢催促他快點，免得惹怒了他。
阮天野的鬼魂等級已經又提升了一級，我在他面前更是魚肉。
他能活活烤了麵包店老闆，自然也能輕易烤了我。
阮天野回頭瞟我一眼問我麵包店的生意是不是很火爆，在我點頭后，阮天野說，屍油對鬼魂和人來說本來就很美味。
炒菜放的豬油，其實也屬於屍油的一種。
他之所以會將麵包店老闆扔到滾燙的鐵板上，不是因為麵包店老闆用摻雜了屍油的黃油做麵包，而是他恰巧看到，麵包店老闆是用活人煉製了屍油。
店老闆並不懂真正煉製屍油的辦法，煉製屍油時候採用的是最低級的煉製屍油辦法。
他去麵包店對付店老闆時候，還在麵包店裡捉到了一隻割腕女鬼。
聽到阮天野最後一句話，我頓住了腳步心跳加速。
我不知道阮天野捉女鬼是有意還是恰巧，我不想女鬼出事，也擔心女鬼已經跟阮天野提及到戚小寒。
阮天野說過，倘若他發現我和別的男的再有關係，他會提前要了我。
我清楚，他話語中的別的男的，戚小寒絕對排第一位。
阮天野也停了下來問我怎麼，我說我一直都想要只鬼傍身，問他可不可以把那女鬼給我。
阮天野挑了下眉梢，面無表情望著我一會兒，點頭說可以。
我眨眼間，女鬼突兀出現在我和阮天野中間，哀求目光望著我。
我沒想到女鬼會這麼快現身出來，連忙一副驚懼表情後退兩步。
阮天野現場讓女鬼許諾，之後都會保護我絕對不會傷害我。
我看著女鬼許諾，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我原本想著等我再見戚小寒，就讓戚小寒親口允許她離開放她去輪迴，現在倒是另給女鬼又添離開的阻礙。
女鬼許諾后，我讓女鬼先離開以後晚上在宿舍樓下等我吩咐。
女鬼速度進入學校后，阮天野說，他沒想到我的適應能力居然那麼強，剛得一女鬼就會發號施令了。
望著女鬼離開方向，我說如果我的適應能力不強，我早在買門口當晚就死翹翹了。
我跟著阮天野再回去的途中，阮天野都保持沉默，他在我前面背著雙手飄行，我莫名覺得他的背影很是落寞。
到了租住地方的樓下，阮天野眼底帶著我窺不破的情緒問我，我會不會告訴甄姑她們，我見到了他。
我立刻說不會，阮天野沉默會，說如果讓他知道，我告訴我家裡的那兩位自梳女我見到了他，我後果自負。
他不想我暴露他的行蹤，並不是怕什麼，而是嫌麻煩。
他能知道我住在這裡，也就能知道我家裡那兩位的本事有多高，他能輕易要了我家裡那兩位的命。
他現在不同往日，我就算是調集再多自梳女也很難困住他。
我是她娘子，自梳女們都是我的金蘭姐妹，他為了我會忍讓那些自梳女們幾分，但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他不想被其她自梳女激怒，也不想被我激怒。
阮天野講完身形遁入黑暗，我苦笑著上樓。
我深深懷疑，陶姑提及過的護佑自梳女們的神靈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神靈存在，如果說之前陳春喜和不落家姐姐以及王姑都是有錯在先，神靈才會不護佑她們任由她們出事。
我明明循規蹈矩，神靈又為什麼不護佑我？！
我進屋時候甄姑和張姑都還沒睡，甄姑趴在客廳的沙發上，張姑正在替她按腰。
我快步走到甄姑身邊問她怎麼了，甄姑說沒事，說她也就是著急去接我回來，還沒出門就不小心扭傷了腰。
她讓張姑去接我，張姑非要留下照顧她，還說學校離家很近，我一個人回來就成。
甄姑講到這裡橫一眼張姑，張姑笑著讓甄姑消消氣，說學校本來就離家很近，兩個鬼夫現在都被追得到處逃竄，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騷擾我的。
甄姑過度緊張我其實不好，那樣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張姑的話讓我心裡吐槽不已，我剛剛才又見到阮天野，不過我終究什麼都沒說。
甄姑讓我早點休息，說有張姑照顧她就好，再問我怎麼回來晚了。
我說晚上參加了對歌，再說我同意張姑的觀點，以後我晚上放學自己回來就成。
我不想罔顧了誰的性命，就算是阮天野以後天天晚上出現，我一個人擔著就好。
或許是因為張姑的話起到了效果，甄姑這次沒有再反對我的提議。
甄姑遲疑下同意我的提議后，問我公寓樓還鬧不鬧鬼。
我告訴甄姑我不太清楚，左右我沒有再在公寓樓見到鬼魂，也沒聽說哪個再出事。
第二天早上我去學校時候，麵包店門口停著警車，有警員正在向麵包店周圍的商戶問詢問題。
中午我在校門口被警察攔下問詢，我說我只是正常回家時候曾經經過麵包店門口而已。
晚上女鬼來宿舍門口后，我立馬帶她到僻靜處，問她都跟阮天野講了什麼，女鬼搖頭說阮天野什麼都不曾問過她。
就算是阮天野問，她也不會多講什麼。
只有她許諾的事情才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我不用擔心她會向戚小寒和阮天野報告與我有關事情。
女鬼的回答讓我心下稍寬，我對女鬼說謝謝，再問她是怎麼被捉到的，她告訴我，她進入麵包店內時候，阮天野也在那裡。
阮天野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把她拿下了。
鬼魂的身體算是個容器，能把捉到的鬼魂存入身體內里一段時間，她被拿下后就被阮天野存入其身體內里。
鬼魂級別越高，就能使得那一段時間更長。
如果時間過完鬼魂沒被從身體內放出來，鬼魂的鬼氣就會盡數被那身體吸食乾淨。
女鬼回答完，問我還有什麼吩咐。
女鬼的回答沒能讓我確認，阮天野捉女鬼到底是有意還是恰巧。
我邊在腦海里過一遍我昨天晚上我再見到阮天野之後他的反應，邊對女鬼說暫時沒事。
女鬼沒有立刻離開，她對我說，她決定了，就算是之後戚小寒和阮天野都親口讓她離開，她也不打算去往陰間。
輪迴投胎也不過是能讓她再做一段時間的人而已，她寧願一直做鬼。
如果我願意，她無論何時都心甘情願盡她所能聽命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