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真的是你做的？

「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再給答覆吧。」

系統卻無情地打破了她這個念想，「實在抱歉，沒有遲疑的時間，您需要立刻做出回答。接受還是拒絕？」

莫羨閉了閉眼，這分明就是在逼她接受啊！

成功的誘惑太大了，這樣的話，她可以直接回到現代，不然她不知道還得升級打怪多久。

系統忽然又開口道：「系統破例告訴宿主一件事，宿主的姑母最近身體有些不對勁，如果宿主再磨蹭下去，恐怕日後跟她想見的機會，便很少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姑母快不久於世？！」莫羨心頭就像被一把大鎚砸下，她竭力想穩定自己的思緒，卻發現雙手都在顫抖著。

「好，我接受任務。」為了快點回去，她只能接受了。

系統：「觸發突發緊急主線任務，找出殺害捉妖師的兇手，並將其消滅。任務成功，可返回21世紀，任務失敗，則被抹殺，請宿主加油。」

難得一直懟她的人給她加了油，可莫羨一點都笑不出來。

「你說的主線任務，不是我一直在做的嗎？」她最擔心的，就是最後的結果，這兇手，如果真的是他們一直猜測的人，那她真的要跟他打嗎？而且要消滅他，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這是莫羨從來沒想過的境地，可她忘了，他們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立場。

系統：「確實是宿主一直在做的，所以這個任務並不違背您的初衷。」

莫羨聽完，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臨近傍晚，莫羨跟戚懷昭下去吃了飯，準備再去看賴元之際，卻發現陳重不在房間。

「賴元？」戚懷昭上前，之間賴元在昏睡著，似是被人下了葯。

「糟了！」莫羨瞬間就想到了一件事，「陳重必然是去秦府找沈君霖了。」

戚懷昭輕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莫擔心，我們如今趕過去也是可以的。」

莫羨頷首，旋即轉身，跟戚懷昭往秦府疾步而去。

他們花的時間不多，不多時便到了秦府門外。

這次莫羨連門都不敲，直接一刀把門劈開，闖了進去。

裡面空空如也，而聽到聲響的小廝很快趕了過來，「你們這是做什麼？私闖民宅！」

「你們少主在哪？」莫羨沒空跟他們糾纏，直接說明來意。

小廝有點畏懼兩個人強大的氣場，但也沒有立即就將沈君霖的行蹤告知，「我不知道。」

「這是你們家少主，你竟會不知？」戚懷昭冷然道，也不打算跟他們客氣，徑直往屋后搜查過去。

小廝急了，連忙叫上一堆壯漢過來。

他們怎麼可能是戚懷昭和莫羨的對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把攔在前面的人全部給踢飛了。

然而將整個秦府都搜查了一遍，都沒見陳重跟沈君霖的身影。

難道陳重不是過來這裡？不，他一定就是來找沈君霖，只是他們可能轉移了地方。

那他們會去哪裡呢？

這一點莫羨沒有想出來，她抬眸，想要求助一下戚懷昭。

對方微微抿唇，「衙門或許有些許線索。」

莫羨頓悟，「好，那我們過去！」

從秦府到衙門的距離也不長，兩人趕到衙門的時候，戚懷昭的臉色便凝重了。

莫羨看出來了，急聲問道：「怎麼了？」

「有血腥之氣。」

莫羨心裡咯噔一聲，她跟著細細聞了一下，還真的有。

衙門的門，竟是沒有關上的。

這裡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才推開門，就發現門腳處橫陳著一具屍體，是被刀砍的，血濺了一地。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死的並不只這一個，他們沿著一路走進去時，幾乎每隔一段小路便看到一具血流如注的屍體。

「看樣子，死了沒多久。」戚懷昭沉吟道，「不過恐怕兇手已經不在衙門。」

莫羨見狀有些震驚得說不出話，雖說她見過很多的大場面，也見過不少人被殺，可現在的這種情況，她可是從來沒遇到過。

兇手這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這般殺人，他是不打算給自己退路嗎？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不管是誰殺的，跟他們的關係都匪淺。

最糟糕的莫過於莫羨自己猜想的那樣。

衙門都找不到，莫羨跟戚懷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去哪裡，衙門的人幾乎都死光了，想報案都沒地方。

他們唯有四處轉著，一邊想著沈君霖跟陳重會去什麼地方。

然而幾乎找遍了整個邊陲小鎮，都沒找到他們的蹤跡，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裡的人們睡得早，不多時周圍已經是一片黯淡，只有天色寥寥的幾顆星辰。

「先回去罷，再找也無濟於事，不如好好休息，明日再找。或許明天一大早，我們便能看到陳重了。」

戚懷昭輕輕握住了莫羨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莫羨抿唇，斂下眼睛里的疲憊，「好，希望如此吧。」

然而，一個夜晚很快過去了，陳重這次沒有回來。

莫羨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陳重或許是凶多吉少了。

天色才微微亮起，賴元便穿著整齊過去找戚懷昭了。

他打開門時，也有些訝異，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向來都管理得很好，故以沒表現出來，「何事？」

「你們是不是在找陳重的下落？」賴元原本無神的雙目已然恢復了原本的精神，他是一個非常正義又精明的捉妖師。

這點戚懷昭從來不會看錯人。

「是，他昨天把你迷暈便不知所蹤了。我們尋了許多地方，都沒找到人。而且衙門的人都死光了。」

這是大事，應該不出一日，整個邊陲小鎮都會知道。

賴元點頭，「我知道，所以我醒來便過來找你了，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是因為我說了與秦府有關，他才出去的嗎？」

他覺得是自己害了陳重。

莫羨一早也醒了，可以說她昨晚都沒怎麼睡覺，於是當賴元跟戚懷昭在門口講話的時候，她也聽到了，便出來了。

她開門時，正好聽到戚懷昭說道：「並不只因為你，或許更因為你們其他的夥伴，那些陳屍在衙門的所有人，你都看見了罷。」

莫羨聞言，心情莫名也有些沉重，她靜默地站在門口，這個事件，不管涉及到誰，都不是莫羨想要看到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殺人就是殺人，是應該受到制裁的。

賴元的眼眸黯淡了片刻，「若是如此，我可能知道陳重去了什麼地方。」

莫羨跟戚懷昭同時開口問道：「何處？」

「我帶你們過去。」賴元說著，便快速往客棧外面走去。

他們走得急，完全沒注意到後面有一道身影在跟著。

賴元最終在一處簡陋的石頭房子外面停住了腳步。

「這是我們死去的捉妖師朋友的家，若陳重想要替他報仇，必然是會在這裡。」他說著，想推門而入。

就在此時，幾人同時聽到了一陣利刃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莫羨心頭猛地一跳，她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鬼氣。

不要是他，千萬，不要是他。

莫羨心底不斷這麼祈求著，可是，似乎事情都不如她所願。

大門被推開的時候，穿著絳紫色長袍的男人，手上還沾著鮮紅的血。

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利器，似乎剛從地上的男人身上抽出。

而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陳重。

賴元見狀，眼底染上了一片猩紅，「陳重！」

他撲過去，想給脖子開了一道大口子的陳重止住血，然而鮮紅溫熱的液體不斷在他手上流逝。

陳重看了他一眼，喉嚨「咕嚕咕嚕」地冒著血泡。

「對不住???我終究還是殺了人???」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這話說完，「但我???不後悔。」

他說完這句，便像是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眸。

「不！」賴元滿身的鮮血，他寧願死的人是他自己！

莫羨見狀，想上前看看情況，卻被沈君霖的話給停住了。

「你的捉妖師夥伴，已經瘋了，衙門裡的那些屍體，你都看到了吧。就是他殺的，我為了保護其他人，把他給殺了有問題嗎？」

沈君霖笑了笑，艷麗的五官肆意張揚。

莫羨此時覺得他十分陌生，不過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厲鬼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單純，一直以來，都是她自欺欺人。

厲鬼本性如此。

「沈君霖，你為何要這麼做？殺那麼多的捉妖師，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她問的，不僅僅是他為什麼要殺了陳重。

她想過很多，想過萬一真的是沈君霖做的，她該如何應對；萬一她真的下不了手，又當如何。

可是她沒想過今日這種狀況，他在她面前，親手殺了人。

而且這人，還跟他們有過一些牽扯。

「羨羨，你如今還不懂嗎？人心，永遠是難測的，它有一層厚厚的，不能觸碰的外殼作為保護層，光憑肉眼是看不清楚的。」

沈君霖看著莫羨，嘴角的笑意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莫羨已經完全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