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給你的第二十五封情書

親愛的小柒：

你好！

「血/要映紅整個季節/在燦爛的時節/阻礙下一次風雪/血/要映紅整個黑夜/在冥冥中一切/咀嚼擁有的快樂」

耳機里循環播放着渡鴉樂隊的這首《流血》。現在伴隨着音樂我要給你寫信了。這首歌還是之前蘇啟程在學校的時候推薦給我的。是這個樂隊在2004年發表的單曲。

蘇啟程說過，渡鴉是一種最聰明的鳥類，《聖經》裏的他們擁有着叼開耶穌裹屍布的職責，那是一種代表着自由的鳥。他們的搖滾碰撞著電子樂。一開始我覺得這樣的旋律聽上去耳朵有點難以接受，但蘇啟程總說，搖滾實際上將世界一劈為二，創造了一個更為安靜的世界。

現在我大概懂了。

那裏的嘈雜與怒吼，大概是對生活的控訴與熱愛。就像涅槃，貓頭鷹樂隊一般。大概是受蘇啟程的影響吧，似乎輕一些的搖滾並不能提起我的興趣，早期聽過一點列儂，但是後來就轉重金屬區了。之前我也給你推薦過，你總嘲笑我口味太重。當然，我大概沒有蘇啟程那麼善於說服，所以終究沒有把你拉入搖滾的隊伍。

上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你大概是吃壞了肚子，不僅肚子疼胃也疼。你又不讓我告訴白岩，所以後來是我騎着驢（高中時代自行車俗稱吧）把你馱回的家。化四的路好像從來沒有那麼長過，整整一個坡路我都沒法想像我是怎麼騎上去的，反正我知道出了那條坡路我連喘氣都費勁。當然，你是不會知道的。

你擰巴成一坨蔫菜樣，拽着我的校服，我看你疼的厲害，便想分散你的注意力。就給你講故事。

我講的還是蘇啟程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只是這一次我把我給他們寫的結局講給了你。

「阿南，你能不能講個新鮮點的，這個都聽過了好么？」

「不是沒聽結局嘛！你不好奇啊！」其實我想說我就會講這個故事，大概也就這個故事讓我印象深刻吧！

「那你直接說結局。」

「別啊，你家路那麼長，我一點一點給你說，注意聽細節。」

我就這麼給你講著，坡路騎到一半的時候，大概是你感覺到我的加速度越來越慢，所以你說你下來走會算了。

我沒有答應，「沒事，就你這量級摩擦力與重力不會太大的，放心吧，我還扛得住的，扛不住再叫你下來。」當然，這一路我是不會給你下來的機會的。我怎麼可能讓生著病的你徒步呢！

出了坡路我邊調整呼吸邊給你講自己編的結局。

「女人後來得救了，上了搜救機她發現男人也在上面，只是男人已經被凍的失去了知覺。女人知道真相后握著男人的手哭了。後來他們又復婚了，從此幸福的生活着。」

「你瞎掰個啥啊？那天不是說女人和別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么！」

「……是嗎？那肯定是你聽錯了。」

「……」

「吳曦，我就是想讓他們在一起。沒別的，就是想這樣。」

「阿南，這個世界上會在一起的人總會在一起的，不會在一起的人即使在一起了，也會有分開的一天的。」你忍者疼痛對我說。

我沒有回答，把你送回家后騎着車遊盪在回家的路上時我想了很多，尤其是你說的話。這個世界上究竟怎樣的人才算是會在一起的？你到底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和白岩？所以說我們是永遠不會在一起的對么？還是你和白岩即使在一起了，現如今卻總覺的有隔閡？你是怕你們這一分手，再也回不去了，還是在說我。那蘇啟程呢？他和我的關係，又算會在一起的，還是終究會分開的？

照這麼說那些泛著單相思的人們，都是不會在一起的人嘍！比如一直默默喜歡著妹子的波哥，比如心裏住着人的狗狗。只是你說的話似乎是對的，滴水不漏的討厭讓我沒法舉出個反例來。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次考完我們也不能放假，高三嘛，不補個課啥的肯定說不過去。蘇啟程沒幾天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他。順便說一句，他寄給我的那本《百年孤獨》我還沒有看完，每天數學題都寫不完，至於小說，我只能慢慢看了，估計過完年能看完都不錯了。

最近一次物理成績下來后，我發現自己的物理成績再一次刷新了我的底線。所以我只好讓胖子給我講題，許瑞還行吧，除了每次嘲笑我智商太低，簡直都成硬傷了，不如留着腦子去數月亮算了，倒是會好好講題。我也就忍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願他能幫我把那要死不活的物理成績給講上去。

每次看到王老師（物理老師）我都無比頭大。一道題別人做十分鐘，我能寫半小時。可能這真的是我的硬傷吧！

波哥近來大概是學習太辛苦，或者是晚上玩植物大戰殭屍去了，反正白天總是在睡覺，已經被小潘點了無數次名了。每每這時我都會和狗狗嘲笑他一番。

說什麼波哥，學習要悠着點啊，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啊，不要太辛苦了。狗狗比我更厲害，一張嘴就是，徒弟，把個大學輕鬆考了，別這麼傷害自己。遠離遊戲，遠離熬夜，健康生活一輩子。

我每次和你吐槽波哥，你總會說波哥一看就是個乖孩子，還叫我不要欺負他。其實波哥嘴很毒的，而且脾氣大著呢。只是不怎麼和女生計較罷了！

你現在每天都為你的L大而努力，不時還敦促一下白岩，連我都要捎帶着。不過你說話我聽的進去，放心吧，不會放鬆學習的。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你的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