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小風波

處理完姨媽事件，回到教室后，余喜喜看到幾個女生圍在一起竊笑，心想不會是被發現了吧。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余喜喜初中的時候因為拿著同桌的姨媽巾問過她這是做什麼用的而被同桌斷交過，所以余喜喜明白這屬於隱私。

隱私被公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余喜喜被這種恥辱感羞的滿臉通紅，回到座位后，直到上午第四節課結束，大家都去食堂吃飯以後才起身，用礦泉水清理了椅子。

余喜喜一點食慾也沒有，倒是困的很，於是決定先在書桌上扒一會兒再去食堂隨便吃點。余喜喜正閉目養神，卻有人拍了拍余喜喜的肩膀。

余喜喜不耐煩的抬頭問他「幹嘛」？

「余喜喜，你上午逃課了？」

「嗯！」余喜喜繼續趴著閉目養神。

余喜喜理直氣壯，光明磊落的回答讓程明不知道該怎麼問了。程明為了不辜負班主任對他的期望，只好換個角度接著問：怎麼？你身體不舒服？

「我要睡覺，走開。」余喜喜沒好氣的說。

「你吃飯了沒有？現在食堂都快關門了。」

「沒有，不關你的事，我說了我要睡覺，走開。」余喜喜繼續扒著。

程明拿她沒轍，又要盡一班之長的責任，只能在余喜喜的書桌旁干站著。站了幾分鐘以後程明對余喜喜說：「把你飯盒給我！」

余喜喜從課桌里掏出飯盒，看也不看程明就遞給了他。程明了一眼掛在教室牆壁上的圓形時鐘——12：55，再有5分鐘食堂就關門了，不出三分鐘，程明打來了滿滿一盒盒飯放到余喜喜的面前說：「諾，吃吧，一共10塊，記得還錢。」

余喜喜緩緩抬起頭，看了程明一眼，一語不發從錢包里掏出十塊錢遞給他，程明卻沒有接過錢。

程明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連句謝謝都沒有！」

余喜喜說「我又沒請你幫忙，又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去幫我打的飯，我為什麼要謝你？！」

一時語塞的程明指著余喜喜說：「你看看你碗里的蛋，你比那蛋還混！」余喜喜一時想不通他這句話的邏輯，畢竟是他主動幫自己打的飯又不能再叫人家滾，沒辦法，余喜喜只能衝程明莞爾一笑當作回報。

余喜喜這一笑，看的程明愣了神，心跳暫停3個節拍以後開始瘋狂的跳動，她的那一笑是顆種子，種在了心裡，只能任它生根發芽。

余喜喜看這人一直站在旁邊挺尷尬的，便開口問道：「同學，你叫什麼？」

愣愣的看著余喜喜的程明此時才回過神來答道：「哦，我叫程明，是咱們班的班長，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班長，謝謝你的盒飯。給，還你飯錢。」余喜喜想還他錢讓他快點離開。

程明撓撓頭說：「呵呵，沒什麼，這點小錢不用還！」余喜喜最不會的就是這種我還你錢你偏偏要讓我還你人情的事。余喜喜乾脆把錢扔在了地上。

沒有食慾的余喜喜不願意讓自己淪為那些專做朱門酒肉臭之類缺德事情的紈絝子弟，於是打開飯盒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裡塞。

程明從旁邊課桌那搬來一個凳子坐在余喜喜旁邊看她吃飯邊問道：「喜喜，學校校規規定每天都必須穿校服來上課，怎麼開學都兩個禮拜了你還不穿校服呀？我怎麼說也是班長，你給我留點面子，遵守一下校規唄。」「沒有最小號，還在做，班主任知道。」

程明打量了一下余喜喜，眼神落到到余喜喜微微凸起的胸部時，程明不自覺的臉紅了一下。余喜喜注意到程明在打量自己，於是斜睨著眼睛用極其不悅的聲音說：你有病吧？！

程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說了句對不起便匆匆逃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二天早上，余喜喜一到班級便有一堆的男生調戲他為班長夫人，余喜喜像看猴子一樣的看著那群男生，理也沒理徑直朝自己的位置走了去。

只是這程明的態度好像自打那次送飯後就開始略有不同，課間十分鐘不是找余喜喜討論題目就是問她借筆記本或者硬把他的筆記本塞給余喜喜「借閱」。任憑余喜喜怎麼冷靜處理，程明那股風就是不肯停歇，於是流言四起以至於最後有人公開喊余喜喜「班長夫人」。

余喜喜有些鬱悶，靠，一頓飯換來一堆蒼蠅！余喜喜想，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程明察覺到余喜喜在躲他，於是在某個晚自習，傳了張紙條給余喜喜：「喜喜，你是不是在躲我？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么？」那樣的年紀說愛，總是讓人感覺輕浮與輕浮之下涌動著的慾望，余喜喜覺得這個人噁心至極。余喜喜沒有回他，繼續埋頭做題。程明等了一個自習沒有等到她的回應，決定兵出險招。

晚自習的鈴聲剛停止，大家都還沒有離開座位的時候，程明就拿著一盒巧克力來到余喜喜面前說道：「喜喜，我是真心實意的，我願意一輩子對你好。你別拒絕我，好嗎？！」

程明表白完，教室里就嘩然一片。此時余喜喜恨不得把程明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余喜喜怒瞪著程明壓低聲音說道：「你在幹嘛？！你知道班級里所有同學都在看嗎？！」

程明左右看了兩下對余喜喜說道：「沒關係，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喜歡你又不是什麼秘密，你接不接受？」余喜喜心想這男的真是蠢到不行，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剛來學校沒幾天就這樣明目張胆的表白，這不是指明了讓教導主任來教導他么？

余喜喜對程明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但是程明很有皮厚不怕鞋底拍的氣概，仍像個木頭一樣的杵在余喜喜面前。

余喜喜的原則是能不語出傷人就盡量客客氣氣的，但是看樣子是不傷不行呀。余喜喜對程明擲地有聲的說：「班長，麻煩你出來表白之前照照鏡子，看一下你那熊一樣的五官和你那沒有被洗白過的牙。還有數一下你口袋裡的錢。」

余喜喜說完便抬腳走出了教室，留下了全班的鬨笑聲和程明手中無處安放的巧克力。蘇子卿看著余喜喜驕傲的背影和落寞的程明，笑著搖了搖頭。

回寢室的路上，余喜喜抬起頭望著天嘀咕道：我是真的不想傷害他，我還是很想與人為善的！

這次的風波也就那麼過去了，余喜喜的校服也很快發下來了，余喜喜心想校服穿上了把自己埋在人堆里應該就可以風平浪靜了吧！

的確，人還是需要外皮來偽裝和保護自己的。穿上校服以後，余喜喜終於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好好的，誰都不會來打擾。余喜喜喜歡按照自己制定的軌道來生活，沒有人生有意外，雖然沒有甜，但是也沒有酸苦辣。

對於余喜喜來說，她寧願去拿所有的幸福時光去換那個艱辛的暑假。她寧願用一生的甜去沖淡那時的苦，但是好像人生沒有那樣的時光沖劑。余喜喜想，以後自己的人生要像白開水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