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媽媽對不起你

砰的一聲，葉臨峰踹開鐵門，帶著警察沖了進來。

眼前的畫面著實驚到了他們。

他們不禁冒出了冷汗，表情也逐漸凝固。

他們甚至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盯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幕，不知所措，背後一陣冷汗。

眼前的畫面讓人瞪直了眼睛。

一個滿身血跡的女人，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臉上，手中被血浸紅的刀子讓人看著發冷。

倒在地上的男人早就沒有了呼吸，滿身的傷口涌流著鮮血，拿著刀子的女人還在不停的扎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口中滿是鮮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女人。

男人的血染紅了大半個地下室，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人不禁瑟瑟發抖，汗毛倒立。

不遠處，一個嬰兒在牆角一動也不動，口鼻中充滿了鮮血，沒有一點的生機。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聽到的只有急促的呼吸，還有女人拿著刀規律的刺穿男人血肉的聲音。

映入眼帘的畫面是那麼殘忍又血腥。

即使是有過豐富的辦案經驗的警察，看到這樣的畫面啊，背後也是一陣發涼。

尹夏的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破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慢慢的抬起頭。

目光獃滯的盯著這幾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沙啞的嗓子慢吞吞的吐出了幾個字，「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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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尹夏坐在對面一動也不動，有些蒼白的面色，彷彿流幹了眼淚的眼睛，散亂在臉上的頭髮寫滿了憔悴。

負責審訊的警官拍了一下桌子，說：「尹夏。」

尹夏慢慢抬起頭，言語里沒有一絲溫度，慢慢坦白道，「人是我殺的，他殺了我的孩子，我就讓他償命。」

兩個審訊的警察不由得看了彼此一眼，對於她這麼直接的坦白顯得有些詫異。

之前類似的案子他們也審理過不少，幾乎所有罪犯都是死不承認，這麼順利的就把案子審完，他們也有些驚嘆。

聽尹夏這麼坦白，警察也就按著流程繼續問了

「你為什麼殺他。」

「為我兒子報仇。」尹夏沒有思索，聽得出來她很難過，只是被感染紅腫的雙眼早已流不出眼淚。

審訊的人繼續追問，「說具體一點。」

這句話讓尹夏立刻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獃滯的臉上充滿了獃滯，不安，憤怒。。。面目猙獰，手緊握著椅子，像是快要捏碎了。

尹夏突然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兩手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慢慢的舉過了頭頂。

審訊的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生了冷汗，立馬讓她坐下，她仍然高舉著手臂，像是沒有聽見警官的話。

忽然，她狠狠地向前揮著手臂，像是把什麼東西用力的扔了出去。像是要把牙咬碎了一般，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去死吧，小雜=種。」

兩個審問的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看著她猙獰的面目，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般，似乎整間審訊室都要被她的怨氣吞沒。

慢慢的，她臉上的神情，顯露出了難以言說的悲傷與疼痛，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剛才揮臂的地方，兩隻手顫抖著慢慢走過去。

審訊的人以為她瘋了，大喊了一聲，「尹夏，回到你的座位上！」

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雙手顫顫巍巍的，沙啞的喉嚨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紅腫的雙眼流出一股股的淚水，砸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警察站起身，想要上去扶她坐回椅子上。

她又動了，慢慢的蹲下來，顫抖著的雙手慢慢的抱起了空氣，就在她剛才揮臂，像是把什麼東西扔過去的地方。

看著懷裡抱著的空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寶寶不疼，寶寶乖，媽媽在，寶寶乖……」

聲音越來越虛弱，不停地抽泣著。

然後她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雙眼望著懷裡的空氣，溫柔的搖晃著手臂，輕輕地拍打著，嘴裡還哼著小調，像是在哄孩子入睡。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媽媽都沒給你起名字，媽媽不好……」

「媽媽太笨了，都不會給你起名字，你想叫什麼，告訴媽媽好不好。」

「媽媽對不起你，你沒有爸爸，沒有爺爺奶奶，沒有外公外婆，媽媽一個人這麼笨，都不會給你起名字。」

「醫生說，我的寶寶是他見過最乖的孩子了，不如，媽媽就叫你乖乖好不好，等媽媽不笨了，想好了，就給你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好不好啊……」

兩個警察看著眼前的一幕，被這個女人感染到了，誰都沒有去打擾她。

突然，尹夏猛地一動，手臂使勁的往前伸，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好像懷裡的孩子被人突然搶走了。

她站起身，皺著眉頭，憤怒的盯著前方，

「臭婊=子，小雜=種死了，現在沒人礙事了，老子看你往哪裡跑，給老子乖乖的，把老子伺候好了，興許爺高興，給你條活路，把你賣到窯子，換幾個錢，再反抗，老子直接找個坑，把你活埋了！」

尹夏掙扎著衝到一個地方，像是握著什麼東西，揮舞著朝剛才的方向衝過去，猛地扎了下去。

她跪在了地上，右手拿著什麼東西，左手緊緊地握著右手，往地上不停地扎。

一次比一次用力，嘴裡不停地喊著，「你還我孩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好像快要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