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承認喜歡我這麼困難?
小咕嚕坐在兒童椅上,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煎雞蛋吃著,「媽媽,你快來跟我們一起吃早餐,是靳蜀黎親自做的哦!」
靳司寒望向林嘉樹,她的眼圈紅紅的。
言衡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她至於這麼難過?
林嘉樹深吸一口氣道:「咕嚕,你先吃,媽媽沒什麼胃口,吃完媽媽送你去幼稚園上學了。」
「媽媽你真的不吃嗎?靳蜀黎做的早餐很好吃哦!」
「不吃了,你吃吧。」
說完,林嘉樹便轉身進了廚房。
小咕嚕擰著白嫩的小眉頭擔心的問:「靳蜀黎,我媽媽為什麼不開心?」
「我去看看,你繼續吃。」
靳司寒陰沉著臉色,起身大步進了廚房裡。
林嘉樹正站在料理台上心不在焉的喝著一杯白開水,靳司寒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她險些沒抓住水杯,嚇了一跳。
「靳司寒,你幹什麼?」
「說幾句話需要半個小時之久?言衡跟你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林嘉樹皺眉,想掙開他的桎梏,壓低聲音怒道:「靳司寒,我跟言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關你什麼事?你沒權利管我!」
「我沒權利?林嘉樹,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在我懷裡動情的樣子了?」
「啪——」
林嘉樹抬起手腕子,就狠狠打了靳司寒一個耳光。
彼此之間,皆有怒意與不平,四目對峙,全是冷意。
「靳司寒,你故意挑撥我跟言衡之間的關係,你這樣的做法,還算是個男人嗎?」
她說完,便氣沖沖的想出去,卻被靳司寒一把扯了回來,緊緊壓在懷裡,男人抵在她耳廓邊咬牙切齒的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怎麼,還想重新體驗一次?」
他羞辱的話,字字句句刺在耳膜里。
林嘉樹只覺得又恨又難過,漲紅了小臉,用力掙扎著。
男人的長指捏著她的下巴,望著她紅通通的眼睛,蹙眉,冷厲質問:「言衡不要你,你就這麼難過?」
難過到哭?
「對,我就是難過,言衡是我的未婚夫,現在你一手拆散我們,你開心了?」
靳司寒丟開她的下巴,黑眸陰鷙森寒的盯著她,「林、嘉、樹!」
「我說錯了嗎?靳司寒,你這樣的手段,也太卑劣了!」
嘉樹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后,轉身便出了廚房,那樣子,彷彿不想與他待在同一片空氣下,哪怕是一秒鐘。
靳司寒強忍住心中怒火,抬起長指捻了捻眉心。
林嘉樹帶著小咕嚕正準備去幼稚園,靳司寒從廚房出來,滿身的冷肅,一言不發的牽著年糕,提前出了屋子。
門,被用力甩上。
林嘉樹閉了閉眼睛,拉著小咕嚕的手出門。
小咕嚕背著書包問:「媽媽,你跟靳蜀黎吵架了嗎?靳蜀黎為什麼這麼生氣?」
「沒有,他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林嘉樹一邊鎖門,一邊清清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走在前頭的靳司寒,頓住了步子,黑眸狠狠一縮——
什麼?那女人說他什麼?更年期?
怒意,直衝到了頭頂!
偏偏,小咕嚕還天真單純的問:「媽媽,什麼是更年期呀?靳蜀黎會生病嗎?」
「不會……」
靳司寒氣的直接進了電梯里,後面她們母女還說了,都被隔絕在電梯外了。
再聽下去,靳司寒怕是沒有更年期,先被氣吐血了!
……
一大早,靳氏大樓整個處於冰封狀態。
靳司寒臉上的耳光紅印,傳遍了整棟大樓。
洗手間里,茶水間里,七嘴八舌的都在私下裡討論著靳司寒臉上的刮痕。
「你們說,誰那麼大膽子,敢打我們靳總的臉?」
「八成是個女的,這要是個男的,靳總不得把他丟到海里去喂鯊魚啊!」
「看那刮痕,估計是個女的,會不會是靳總在外偷.吃,被葉家那位正主知道了,兩人鬧彆扭留下的?」
「可是,靳總不是已經跟葉家那位散夥了嗎?之前還特意發了聲明。」
「不管是誰,這人膽子也是夠大,敢打靳總的臉!不要命了!」
……
蔡森跟在靳司寒身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下靳司寒素白臉上的紅痕,試探性的恭敬問:「BOSS,您……您臉上,沒事吧?要不要買點藥膏塗一下?」
那刮痕,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
這該不會是……林嘉樹打的吧?
靳司寒頓住步子,微側眸,望向落地玻璃里倒影的臉,抬起拇指擦了擦臉上的那道紅痕,沉著俊臉,抿唇道:「不需要,去通知高層開會。」
蔡森一愣。
靳司寒從落地玻璃里瞧了他一眼,見他不應聲,蹙眉問:「怎麼?」
蔡森吞吐著道:「BOSS,您的臉這樣了,您確定要開會嗎?那些高層看見您的臉……也不知道該怎麼想。」
靳司寒冷哼一聲,「難不成,他們還敢笑話我?」
「當面笑話自然是不敢。」
但是,今天好像整棟樓都在議論靳司寒臉上的這個巴掌印……
開高層會議時,果然有不懂看眼色的高層問這件事。
「靳總,你臉上是怎麼了?」
蔡森連忙望向靳司寒的臉色,男人只微沉了眸子,倒也沒動怒,還特別實誠的冷聲丟了句,「被人打了一巴掌,看不出來嗎?」
「……」
各位高層以為靳司寒這是意有所指,一場會開的如臨大敵,一個個不敢說錯半句話,謹小慎微。
甚至,到了會議結束,還有高層偷偷問蔡森:「蔡助理,靳總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靳總說他被人打了一巴掌,是不是有什麼暗喻?難道說,我們靳氏又出了內鬼?」
蔡森差點笑出聲,忍著笑道:「高董事,你就別瞎琢磨了,BOSS沒什麼暗喻,靳氏也沒出什麼內鬼,BOSS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啊?誰敢打靳總的臉?」
「高董事,您還是別猜了,知道的多未必是什麼好事。」
等眾高層離開會議室后,靳司寒皺眉不耐的問:「林嘉樹回來上班了嗎?」
蔡森回道:「BOSS,您給林設計師放了兩周假呢,她今天是最後一天休息,明天就回來了。」
明天?明天不就是靳氏三十周年慶了嗎?
「對了,BOSS,《卿臨天下》劇組那邊傳來消息,明天他們就啟程出發去拍外景了,言衡也去。」
靳司寒挑了挑眉頭,「哦?」
他不是說寧願解約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林嘉樹嗎?
怎麼會忽然改變主意了?
難道,他今天真的跟林嘉樹徹底決裂了?
想到這個,他腦海里就浮現出那個女人雙眼紅紅怒瞪著他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
靳司寒今晚應酬完回去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他喝了點酒,蔡森送他到鴻瑞名邸樓下時,他沒急著上去,而是站在車邊抽了會兒煙,緩了緩酒勁。
此時,言衡正從樓道里下來。
兩人碰上。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眼神危險而凌厲。
言衡徑直從他身邊走去,沒打算與靳司寒打招呼,靳司寒一手夾著煙,一手抄兜,黑眸冷冷望著他。
「你是來跟林嘉樹告別的吧?」
「是,你滿意了?」
靳司寒輕蔑的笑了下,疏冷道:「是你自己選擇了前途,聽這口氣倒像是怪我?」
「靳司寒!」
言衡轉過身,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襯衫衣領子,「我警告你,如果你是真心想和嘉樹在一起,就好好待她,別再做那些混蛋事了!否則,我一樣會回來,把她帶走!」
「那也要她肯跟你走。」靳司寒推開言衡,長指彈了彈被弄皺的襯衫領子。
言衡冷笑了一聲,「不過,這只是我跟嘉樹之間的事情,就算我退出了,也不代表你會贏。我花了三年時間,走不進嘉樹心裡,靳司寒,你也不一定能。別忘了,傷嘉樹最深的人,是你,她永遠都會對你心存芥蒂。」
靳司寒放在西褲兜里的手,緩緩攥緊。
面上,卻不動聲色的不屑笑了下,「你這是嫉妒我能得到她,就算心存芥蒂,她也在我身邊,不是嗎?」
言衡臨走時,低聲對靳司寒道:「還有個秘密,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是只屬於我跟嘉樹之間的秘密。」
話落,言衡便直接笑著上了車。
靳司寒站在那裡,拇指與食指碾滅手裡猩紅的煙蒂,那炙燙的熱,灼燒了他的皮膚,火辣辣的,沒一會兒,手指上便起了紅黑的燙痕。
……
開著車離開鴻瑞名邸的言衡,唇角笑意苦澀嘲弄。
真是可笑,他最後竟然將小咕嚕的身世,視為他跟嘉樹之間唯一沒有靳司寒插手的秘密。
他與嘉樹之間的關係,僅僅也只不過如此。
他永遠記得那一年除夕夜,他在西雅圖拍戲,連夜飛到巴黎去陪她過除夕夜。
那個夜晚,華人區熱鬧非凡,可她卻在小咕嚕睡著后,喝的爛醉如泥。
他趕到她家中時,她已經像個酒鬼一樣癱坐在地毯上,地上七零八落的倒著一堆酒瓶子。
可他一進家門,她便朝他撲了上來,雙手緊緊抱住他。
那是她第一次對他主動,也是唯一一次。
可是她卻喊他「司寒」。
如果他能忍受那句呢喃,也許,他與嘉樹,今天就不會是這個境地,那個夜晚,他明明可以假裝自己是靳司寒,趁機而入,攻佔她的身心,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那麼卑鄙。
他知道她是喝醉了,把他當做靳司寒,才會抱他,甚至主動的吻他,那夜他想借用靳司寒的身份,可卻仍舊輸給了她那句——靳司寒,我好想你。
那個除夕夜晚,他守了她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匆匆離開了,說不上是不敢面對,還是落荒而逃,最後,回到西雅圖時,他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抱歉,太忙了,不能飛過去陪她一起過除夕了。
或許是因為那份尊嚴驅使他離開,他不想被她當做是靳司寒的替身,陪她過了一夜除夕。
也或許,他其實沒他自己想象中那麼愛她,他對她的愛,也遠遠比不上她愛靳司寒那般深刻。
他的愛,保留一份尊嚴,保留一份自我的餘地。
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
靳司寒接到言衡的電話時,正抽完一支煙準備上樓。
「我不是輸給你,我是輸給了嘉樹,靳司寒,如果你不能給她安穩的幸福,就離她遠遠地。」
……
靳司寒在林嘉樹門口敲了足足一分鐘門,沒人給他開門。
屋子的小咕嚕撅著小嘴問:「媽媽,我們真的不給靳蜀黎開門嗎?這樣真的好嗎?」
林嘉樹瞪小傢伙一眼,「你是跟媽媽親,還是跟他親?」
小咕嚕立刻就不敢說話了,「咕嚕當然跟媽媽親!」
林嘉樹心煩意亂的,抱著小咕嚕去睡覺,誰料,聽到門外的男人冷聲道:「你再不開門,我不介意把左鄰右舍全部吵醒。」
她無奈,皺了皺眉頭,終是走到門口去開門。
「靳司寒,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我要休息了,你到底想幹嗎?」
男人將她一把扛上肩頭,進了屋!
嘉樹漲紅了小臉掙扎著:「你放我下來!」
靳司寒將她丟到沙發上,兩隻長臂撐在沙發上,圈住了她,男人挺拔的身子傾覆下來,一雙凌厲黑眸緊緊盯著她:「聽著,從現在開始,我不准你再想著言衡,也不準想其他男人,你只能想我。」
「你有病。」
嘉樹懶得理他,起身就要走,被他拽了回來,牢牢抱進懷裡,「林嘉樹,我是有病,但這病只有你能治。」
「靳司寒,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放開我!」
「我是吃錯藥了才會對你鬼迷心竅!」
今天一整天他一想到她,就煩躁的定不下心!
林嘉樹一怔,一時忘了掙扎,靳司寒已經低頭吻住了她,她推抵著他的胸膛,卻不及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牢牢圈在懷裡。
直到她快呼吸不過來,小臉紅透,靳司寒才抵著她柔軟的唇瓣,啞聲質問:「明明對我有感覺,為什麼要抗拒?」
「……」
「林嘉樹,承認喜歡我,有這麼困難嗎?」
「……」
男人得寸進尺,大手捏著她的腰,「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
嘉樹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道:「靳司寒,你對我的新鮮感會保持多久?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這樣吧,以後每周一的晚上十點以後,你選個時間地點,我跟你做,但平時,你就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可以嗎?」
靳司寒望著她的目光,瞬間冷卻下來,沉的像是深海,醞釀著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