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什麼時候走？」小鹿給我碗里夾了一個油燜對蝦之後問。。

「今天晚上的飛機，已經訂好票了。」我看了一下表，還有三個小時。

「那我送你。」小鹿說。

「不用了，公司派車送。」

吃晚飯之後，我告辭出來，小鹿送我下樓來，抱住我有點戀戀不捨似地說，「早點回來，別讓我久等。」

我笑了，親了她一下說，「想要什麼禮物？」

「把你自己帶回來就行了！」

我笑了，抱住她親了一下，「回去吧，我走了。」

小鹿不肯放開我，有點撒嬌似地說，「再親我一下。」

我抱住了她，一連親了三下。

「討厭！」她打我一下，又伏在我懷裡，「回來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

「我會的。」說完我放開了她，轉身離開了。我知道，如果不果斷離去，我們兩個會依依不捨，又說上很多傻話痴話。

回到公司大樓前，金慧已經在車裡等我了，她沒有用司機，是親自開的車。我看見她就過去上了車。她開車送我去機場。

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問我，「是不是又去那個女孩那裡了?」

我掩飾住尷尬說了個謊，「是回去看了一下房子，給花澆了些水。」

金慧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那種笑容有點諱莫如深，讓我有點心虛，我轉了話題說，「你的車開得不錯。」

金慧笑了一下之後對我說，「我有足夠的耐心，直到那個女孩離開你。」

我愣了一下，滿心的難堪，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好笑了一下。我感覺金慧好像什麼都知道，一切都瞞不住她的眼睛，這讓我突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困窘。

金慧開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之後，有微笑著對外說，「她爭不過我，你說是么？」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不禁汗流浹背，抹一下腦門苦笑著說，「你太厲害了，你看，我都出汗了。」

「哈哈哈，」金慧笑了起來，然後止住笑，惱火地瞪我一眼，有點兇狠地說，「不做賊心虛，怎麼會汗?？」

我無奈地靠在靠背上，有一種被揭穿后聽天由命的感覺，我有氣無力說，「如果你早回來三個月，告訴我你是宮外孕才做的手術，就不會像今天這樣麻煩。」

「你倒還有理了？」金慧一臉的鄙視，「我跟你說啊，我的寬容是有限度的，一個月之內，你必須跟她斷了。」

我只好說，「給我時間。」

金慧不滿地說，「腳踩兩隻船，你以為你誰啊？」

我無言以對，說實話，如果金慧不知道我和小鹿的關係，小鹿也不知道金慧的存在，那我周旋在她們兩人之間，也許還有些餘地，可是，讓我無所適從的是，她們一開始就都知道了對方，一下子都暴露在對方的視線里，這就讓我非常的難堪。說實話，我沒有欺騙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意思，可是，我卻身不由己扮演了腳踩兩條船的角色，她們兩個之間，讓我選擇誰，讓我傷害誰？我真的做不出來。

金慧看我左右為難，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又白了我一眼，嘴巴翹起來，一副不滿的神情。但她卻沒有再說什麼，也許，她是不想把我逼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