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我笑著說，「經常想起你，可不好意思打擾你啊。。」

「那今天為什麼好意思打擾了呢？」

「當然是有事了。」

「說吧，我聽著呢。」

「是這樣，我老婆金慧，三年前在你們那裡做了流產手術，這件事你還記得么？」

「讓我想想……」黃小蕾那邊安靜了一會，然後她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詳細情況你還記得起來么？」

「嗯……我想起來了，那天她是來做例行檢查，是楊醫生給她檢查的，當時我在場，楊醫師說是宮外孕，建議她打掉，你老婆同意了，手術是我給楊醫生當的助手，很順利，完了她就離開了。怎麼，今天為何突然打電話問這件事，有什麼問題么？」

「也沒有什麼，金慧那次打掉孩子，我很生氣，一直鬧彆扭，她告訴我是宮外孕，我不信她的話，所以找你證實一下。」

「哦，鬧彆扭就不好了，宮外孕一點要打掉的，不然會導致輸卵管破裂大出血。」

「謝謝你，再見！」

「再見。」她那邊先掛斷了。

我坐到沙發上，心裡一陣的難過，原來我真的是冤枉了金慧，這三年的怨恨，都只是因為誤會。

我進到洗手間里去，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來看，是小鹿打來的。

「國慶，你拿到離婚證了么？」小鹿語氣里有點不悅。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就沉默著，走到客廳里之後，我才回答說，「對不起，小鹿，我沒有拿到。」

「我猜到她就不肯離婚，你要是猶豫就不行，沒有堅決的態度可不行。」

「小鹿，你別急，給我些時間，好么？」

「我怎麼能不急啊，大家都知道我們五一結婚，房子都買了，證也領了，要是你拿不到離婚證，這婚可怎麼結啊？」小鹿明顯的有些焦慮。

我為難起來，不無愧疚地說，「他現在是我的上司，我將要出任子公司總經理，如果這時候和她離婚，我就會失去這次機會……小鹿，給我點時間好么，我們把婚期推遲一下，你看……」

話未說完，小鹿那邊突然把手機掛斷了。

我滿心的愧疚和難堪，長時間站在那裡發獃。

我已經因為誤會而傷害了金慧，也必然要傷害小鹿，她們兩個人之間，我必然要傷害一個。

可她們都是無辜的，我自己也是無辜的。

我點燃一支煙，心情沉重地吸著。

這時候門響了，我打開門，小鹿出現在門外。她用一種傷心而又不滿的神情看著我。

我把門開大讓她進來，然後關上了門。她站在那裡看也不看我，我去扶她肩膀的時候，她轉過來伏在我懷裡哭了起來。

我摟緊了她，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是反覆地說，「別這樣，小鹿，別這樣……」

「好好的為什麼要推遲婚期，難道結婚你就當不上子公司總經理么？」小鹿抹了眼淚問。

我低著頭，有點困窘地說，「是的，金慧她有這個權力，沒有決定權，但至少有提名權，只要提名，就可以決定下來。」

「那咱不當這總經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