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天VS明 二

能打二百步的天朝火器！！

鄧大成帶著前鋒隊伍早早趕到龍泉關，本有心先與反賊的先鋒較量較量，可聽到手下來報的這個消息，當即讓他徹底打消了與對方一別苗頭的打算。

當即，鄧大成命令部隊原地層層布防，立柵欄，上拒馬，挖壕溝，一切等孫傳庭的大部隊到來再說。

一方固地擺出據守的架勢，一方並沒有借勢進攻，只是在明朝前鋒外圍遠遠觀察。

三日後，天朝大軍到了，鄧大成更不敢怠慢，急派快馬報與孫傳庭，孫傳庭收到消息后，一方面加緊行軍，一方面，他對天朝軍隊的行軍速度感到極度震驚，對方怎麼會這麼快的！！？？

讓鄧大成孫傳庭兩人慶幸的是，天朝大軍並沒有趁勢進攻明軍前鋒，十五日後，孫傳庭率領的大軍到了。

這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三十日，距離天朝進攻明朝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北方山陝兩省，南方雲南，已經全部落入天朝手中，經過近八年的學習發展，天朝已經湧現出大批的基層管理人員，幾乎是一地被佔領，立馬有管理人員進駐，宣傳，安撫，行政，賑濟，成立大批需要工人的各類工廠，這群管理人員分工明確，天朝佔領的地方的民心很快趨於穩定。

臘月初一，這天是雙方決戰的日子，清晨，寒風凜冽，天朝一方，兩個旅近三萬全副武裝的步兵，四萬配備大弓重箭輕型板甲的騎兵，一百門野戰炮，兩千輛四馬大車，明朝一方，五萬名穿著多半做工粗糙棉甲的火槍兵，十萬騎大半隻穿著棉衣的騎兵，兩千輛偏廂車，三百門紅夷大炮，兩千名業務水平一般般的炮兵，順帶還有十萬後勤壯丁。

卯時，雙方都在生火做飯，天朝士兵吃的是大塊肉，大碗菜，一碗蛋湯，加上雪白的大白饅頭，明朝士兵吃的是粗糧餅子就鹹菜，加一碗飄點油星的肉湯。

辰時，雙方俱是吃完早飯，準備決戰。

孫傳庭與鄧大成俱是一身黑甲戎裝，兩人並著肩站在營門口，看著遠處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的一條黑線。半響，孫傳庭淡然說道：「石工，這次你我……怕是都要命喪於此了。」

「哈哈，」鄧大成洒脫一笑，臉上神情頗為平靜，「大人，鄧某這條命早就給了大明，今天誰有本事要拿去，就拿去好了。」

「好！！」孫傳庭此時有些動情，「大明養士二百年，今天，就是吾等為大明進忠的時候到了！！」

鄧大成心想咱可不是讀書人，不過值此情景，他也只好附和著孫傳庭，只不過他確實想好了，既然早已是大明的人，就是死，也要做大明的鬼！！

「嗚～～～～～～～～」

號角聲響起，雙方開始靠近，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寒風，還在呼嘯，雙方已經距離六百步以內，這時天朝一方陣型左側突然開始加速，孫傳庭在遠處只看見一群騎兵打馬而上，不過騎兵後面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大人，」一旁馬背上的鄧大成沉聲道：「應該是反賊的野戰炮，看來反賊想先行打掉咱們的重炮！」

「你說的不錯，」孫傳庭略一思量，「孫策，本帥命你率一萬騎，務必讓反賊的炮陣，唔，等等！！」

孫傳庭話頭猛地剎住，不只是他，包括鄧大成幾乎能看見對方情形的明軍全部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震撼與不可思議，因為他們從沒見過兩軍對壘，會，會是這樣對壘的！！

天朝一百門野戰炮在五千天騎的掩護下，先行向前，接著，三萬步兵在一眾明軍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在陣前每隔一百步就有一名騎在馬上舉著紅槍的騎士的引領下，竟小步跑，向前衝鋒起來，步兵陣的左側跟著馬車陣與剩下的三萬五千騎兵，亦是保持著與步兵陣相同的速度。

「反賊……到底要幹什麼……」

孫傳庭獨聲喃喃，兩軍對壘，不應該是各自識探對方的虛實，先來個前戲做鋪墊，直等到一方覺得必須要用上全力了，那時再高潮迭起，直至尾聲。可反賊，就這樣直直的衝過來，這不就是街頭打架，毫無章法么！！？？

「布陣！！」孫傳庭沉聲下令，不管對方怎麼著，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大軍原地布陣，「傳本帥命令，讓炮營抓緊準備！！」

「是！！」

命令下達，大軍右側的三百門紅夷大炮開始就地挖埋，堆土，裝填彈藥，大軍左側五萬名火槍兵排成五千一排的陣型，頭排是那兩千輛偏廂車，廂板拆除，露出一側車后明軍火槍兵緊張的臉色與黑洞洞的槍口。

「轟隆隆！！」孫策率領的一萬騎兵，依著孫傳庭的吩咐，任務是阻止對方五千騎兵后的野戰炮開炮。

「轟隆隆！！」萬馬奔騰，雙方距離拉近，五千天騎與一萬明騎當先交手，野戰炮群已經來到距離明軍前沿三百五十步內的距離，五千天騎的任務就是不讓這一萬明騎上前沖擾。

「咯吱！！」馬背上的天騎大弓已經俱已滿弦，「嗖嗖嗖嗖嗖嗖！！！！！！！」無數枝三棱重箭劃過七十步外的明騎。

「咯吱！」馬背上的明騎手中質量參差不齊的長弓滿弦，「嗖嗖嗖嗖嗖嗖！！！！！！！」無數根有些輕飄無力的長箭射向七十步外的天騎。

五千天騎與一萬明騎呈斜向併線掠過，手中弓箭各自射出，「當！叮！」明騎的長箭射在天騎的鐵皮頭盔與身上的板甲上，本就不夠力的長箭頂多刺穿天騎身上的鐵皮就再也無法寸進，「噗嗤！噗嗤！」天騎的重箭射在大多穿著棉衣的明騎身上，重箭強勢扎進對方的體內，即便有明騎身穿棉甲，亦是被在空中旋轉著前進的重箭強勢破進體內。

「……啊！！！！」

一輪交手，天騎死傷十三名，明騎，死傷近千！

「……果然！」孫傳庭不禁暗暗咬牙，反賊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強悍，那些天騎什麼身份他知道，大多都是些以前草原上的普通牧民，而明騎呢，有的是收攏草原上逃亡的韃子騎兵，有的是各自邊軍中的精騎，有的是那些將主下的家丁，因為火器的重視，騎兵成了不被看重的一環，明朝中央這才能夠收攏這麼多騎兵在手下。

就在孫傳庭想要調兵遣將的當口，天朝一百門野戰炮已經準備就緒，「開炮！！」

「哧哧～嘣嘣嘣！！！」

一百顆炮彈劃過一道道一閃而過的弧線，「咚！」炮彈砸在紅夷大炮的炮身上，「當！」砸在紅夷大炮炮身的邊緣，「噗！」砸在人身上，砸在空處的炮彈經過各自不規則方向的反彈，再度砸到人身上，有個別的炮彈砸在燒的通紅的碳盆里，咣郎！盆里的木炭四散，「哧哧～」有火星濺到一旁的火藥粉堆里，黑火藥當即劇烈燃燒，股股黑煙騰得冒起。

「……這，這麼快。」孫傳庭看的震撼無比，對方的大炮，怎麼會打的這麼快的，據他估計，他這一方的大炮要想瞄準目標開炮，起碼還得需要一刻鐘的時間，而對方的大炮不禁移動快速，竟然到了地方，幾乎立馬就開炮！！這是個怎麼樣的效率！！

「哧哧～嘣嘣嘣！！！」

第二輪炮擊開始。

「哧哧～嘣嘣嘣！！！」

第三輪炮擊，這時，明軍炮陣上已經沒人了，任誰面對這種一面倒的炮擊場景，誰也不願意白白被飛過來的炮彈轟死。

大炮轟鳴，小步跑的三萬步兵並沒有停下腳步，三百步，二百步，一百門野戰炮不再轟擊明軍炮陣，轉而轟擊三百五十步外的偏廂車陣，「開炮！！」

「哧哧～嘣！！！！！！」

空中炮彈強勢砸來，木製偏廂車根本擋不住炮彈的轟擊，一顆，兩顆，三顆，車身轟然碎裂。

炮擊轟鳴，天朝三萬步兵到明軍陣前二百步就開始轉為小步慢行前進，等到了一百五十步時，炮擊與燧發銃一同開火。

「開炮！！」

「射擊！！」

「哧哧～嘣嘣嘣嘣嘣嘣！！！！！！！！」

「嗒～砰砰砰砰砰砰！！！！！！！」

偏廂車碎裂，後面的明軍當即被隨之而來的鉛彈擊中，偏廂車還沒有被炮彈擊中的，明軍躲在車後面，聽著車前傳來的咚咚撞擊聲，面如死灰，他們大多不怕死，可是這樣一面倒的白白死去，他們，真的不願！！

騎兵交鋒，明騎被碾壓，炮擊交鋒，一個照面，明軍炮陣已經陷入癱瘓，火器兵交鋒，一面倒挨打。明軍被全方面碾壓，天朝步兵在一百五十步交替開火併沒有再行上前，這種情勢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騎兵衝鋒的餘地，明軍就這樣被動挨打了一個時辰，終於，兩千輛偏廂車徹底被轟垮。

中軍位上的馬學風，沉聲下令：「前進！！」

「前進！！」

「虎！！！！！！！！」

天朝三萬步兵開始端槍向前，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就在孫傳庭舉棋不定，不知該下令撤退還是繼續頂住的當口，「射擊！！」

「嗒～砰砰砰砰砰砰！！！！！！！！」

五千一橫排，豎六的天朝三萬步兵，足以組成不間斷射擊，就只見，五千顆鉛彈組成的灰幕猛地出現在空中，「噗嗤！咔嚓！」明軍前排好像慢動作一樣，一個個後仰倒地。

前進十步，灰幕出現一次，等前進到距明軍陣前七十步，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白白送死的刺激，明軍開始潰敗。

「轟隆隆！！！！！！！」先逃的，反而是明軍後方那近十萬騎兵，他們中很多人以前就被天朝打怕了，本就猶如驚弓之鳥，如今見大勢已去，自然先溜為妙。

鄧大成緩緩拔出腰間佩刀，看著孫傳庭，臉上帶著一股微笑，「大人，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孫傳庭仰天大笑，亦是拔出腰間佩刀，「好！！好啊！！！！！」孫傳庭的眼中有幾抹濕咸，今天他終於知道了反賊與大明之間那如天塹鴻溝一樣的差距，他知道，大明，完了。

「石工，一起！！」

「大人，請！！」

「呼～～～～～～～～」大風起，孫傳庭率領著三千他親自從家鄉帶來的親族，鄧大成領著他的兩千老部下，悍然向天朝陣地衝去！！

「射擊！！」

「嗒～砰砰砰砰砰砰！！！！！！」

無情的彈幕，徹底吞噬了大明這兩位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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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庭親領五萬火槍兵，十萬精騎，三百門紅夷大炮，紅夷大炮全軍覆沒，十萬精騎逃回近十萬，損失可以忽略不計，五萬火槍兵，損失一萬五千人，主將孫傳庭與副將鄧大成，以身殉國。

消息傳入京城，霎時間滿城人心徹底惶惶，而崇禎皇帝，據說聽到消息后，呆若木雞半響，「噗！！！！！」噴血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