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

如懿傳

皇族是游牧出身,嫻於騎射,以武定天下。因此騎馬射箭,是皇子必修的課業。這教習的師傅皆是從滿漢貴族中挑選,稱為「諳達」,諳達有內外之分,內諳達負責弓箭騎射,外諳達則教滿蒙語言。

教永璉騎射功夫的師傅出自富察氏,名阿林保,按輩分算是他的舅舅,至於陪讀的,則是佟佳氏一族還算出挑的佟玉麟,只可惜他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只靠族中供養過活。富察琅嬅對佟玉麟不滿,很想讓侄子為兒子伴讀,只可惜嫡子入學時,侄子福靈安還只是個會吃奶的小娃娃。

佟玉麟是佟佳氏的麒麟兒,身份既尊貴,與後宮各妃也沒什麼牽扯,是楚墨精挑細選出來,富察琅嬅對其身份不滿,但見人機靈忠厚,倒也歡喜。

到了校場,佟玉麟對永璉下跪行禮,恭敬道:「奴才見過二阿哥。」

楚墨揮手叫他起來,心嘆真是一個扭曲的朝代,漢人稱臣,滿人卻以得稱奴才為榮,後宮里夭折的孩子全是被害死的,一個出身下三旗的宮女稱霸後宮,蒙蔽帝妃,把後宮眾人玩得團團轉。

佟玉麟見二阿哥神色有異,便輕輕道了一聲,「二阿哥。」

楚墨一動腳步,只道:「走吧。」到校場后,朝師傅拱手行禮,諳達師傅也見禮,諳達先教了拳腳功夫,演示幾遍后,便看楚墨與佟玉麟對打。

楚墨認認真真地學習,認認真真地對打,佟玉麟也不甘落後,不過打二阿哥時,終究沒敢用盡全力,傷了主子,受責罰的還是他這個奴才。

楚墨深覺沒趣,過了兩招便開始了練箭,騎射這功夫,諳達不過授予方法,餘下的時候,都是自個兒對著箭靶練,日積月累下來,自然能養成箭無虛發的本事。

兩個世界沒摸過箭,楚墨一時有些手生,可射出去幾箭后,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日後十發,箭箭正中紅心。上手后,楚墨便要人換弓換靶。

諳達見了,上前稟道:「二阿哥,您年齡尚小,重弓怕是拉不開,不如先……」

他言語間有猶豫,楚墨也不再為難他,只叫小太監把箭靶往後挪,數次中紅心后,再往後挪,如此數次下來,直到箭靶超出弓箭的射程,把弓拉斷才算完事。

楚墨看了看西沉的落日,對備受打擊卻努力掙扎的小孩道:「佟玉麟,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練。」語氣里怎麼聽著,都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雖未到下學時間,可楚墨要走,諳達也攔不住,他們頂多,是在皇帝過問時稟一句罷了。何況二阿哥練得弓都斷了,他也不能說什麼。

楚墨走在宮道上,抬頭望天,數行烏鴉飛過,嗚啦嗚啦地叫。滿族不覺烏鴉不祥,反而敬其為吉祥之鳥,清寧宮前,便設了索倫桿儲放食物,供其啄食。

祥與不祥,楚墨倒沒思量,只是由烏鴉想起了冷宮。冷宮裡現今可關著女主烏拉那拉氏,只不久,她就要發現赤金鐲子里的秘密了,那零陵香是誰放的,楚墨也不關心,不過一旦發現,這就是富察琅嬅的鍋。

楚墨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小貴子不明所以,大了膽子道:「二阿哥,您這是要去哪兒?奴才給您帶來路。」

「只管跟著就是!」楚墨嚴厲斥責一句,小貴子再不敢多言,直到到了冷宮牆邊,他還是疑惑不解。

楚墨站在紅牆邊,閉上了眼,剛放出一縷神識朝外望去,便透過重重看到了烏拉那拉氏身上發光發亮的主角光環,與男主光環相互吸引,卻極易招致他人的嫉妒陷害。

繞開如懿,楚墨只往箱籠包袱處尋,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個赤金蓮花翡翠鐲,往裡一探,果然發現了香丸,散著淡淡的香氣。神識包裹住香丸一用力,它便化為青煙消失無蹤。

做完此事,楚墨放出的那縷神識就因無力維持而消散,至於宮牆外的本體,也猛然頭昏,差點兒暈了過去。小貴子忙扶住了她他,楚墨只弱弱揚手,「回長春宮。」

說了這話,便昏了過去。小貴子背著二阿哥走了沒幾步,身子便滑下來了,他看見冷宮的侍衛,忙叫人幫著把二阿哥送回長春宮。

富察琅嬅一聽兒子又出了事,氣急攻心,差點兒暈過去,可一聽太醫診斷,只是一時氣虛,這才緩鬆了一口氣,命他下去開藥方,好生為二阿哥調養。

楚墨醒來時,床邊空蕩蕩的,身邊無人伺候,他穿上鞋,走出長春宮偏殿,扶著廊柱,只見正殿門口素練笑盈盈與嘉貴人金氏說著什麼。還沒看會兒,富察琅嬅身邊的二等宮女冰心端著葯湯過來,見小主子如此,忙道:「哎呀,奴才的小主子,門口風大,快些進屋。」

「我知了,你去叫額娘過來。」楚墨搖手進屋,冰心把葯放下就去請皇後來。楚墨坐下,看見泛著苦色的葯湯,隨手就倒進了盆盂中,放下碗,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一杯茶沒完,富察琅嬅就進來了。

富察琅嬅關切地問懷,楚墨看了眼她身後的素練,語氣冷淡道:「額娘,方才那素練與金氏相談甚歡,神色間頗為恭敬,倒比額娘更像她的主子。」

素練聽了慌忙跪下,道:「二阿哥,您何出此言,奴婢對皇後娘娘忠心耿耿,從不敢有二心。」

富察琅嬅也心懷疑慮,既對兒子,也對素練,可永璉終究為她親子,而素練卻為奴婢。楚墨敲了敲了桌子,言語間帶了冷意道:「奴才奉主為忠,可你究竟瞞著皇后做了多少事,種種行為,倒像金氏與外祖母是你的主子了。」

「二阿哥!」素練仰起頭,臉上全是震驚之色,這如何種種,小主子如何得知。

富察琅嬅一見,其中如何還不得知,怒道:「素練,你是本宮的陪嫁,竟然敢背叛本宮!」

素練磕頭道:「奴婢是瞞著娘娘做了許多事,可一切都是為了娘娘,奴婢捫心自問,對皇后從未有背叛之意。老夫人說,娘娘心軟良善,這該做的由奴婢去做,不髒了娘娘的手,且奴婢的母親病重,嘉貴人多有關照,奴婢不過是提點了貴妃娘娘幾句。她們所行之事,且與娘娘無關。」

楚墨冷冷一笑,道:「你以為你所行之事是為額娘好,可不過是將中宮之主牽扯進六宮紛爭中去,你是長春宮的奴才,所行之事傳出去,別人會信不是皇后的授意嗎?」

素練身子一僵,如芒刺在背,楚墨又道:「何況,除去玫嬪、儀嬪所生之子,不過是為嘉貴人做嫁衣,現在她所生之子,便是貴子了。」

富察琅嬅素來耳根子軟,又不是太聰明,聽楚墨一番有理有據的話,當即惱了,打了素練一巴掌,氣道:「你,你竟瞞著本宮做下這麼多的事來。」她心神慌亂,胡思亂想,遙想來日,不禁氣道:「若是,若是事情敗露,皇上豈不是以為這一切都是本宮指使的!還有,還有烏拉那拉氏的與貴妃的鐲子,她們若發現了,這要怎麼辦!」

富察琅嬅更是氣,「當初本宮就不該聽你的,何況如今已有永璉,是否也放開她們了?」

楚墨道:「嫻妃現在在冷宮,額娘既知如此,便著人好好待她。至於這素練,額娘就看著處置吧。」

話中有安定的力量,富察琅嬅安下心來,慢慢地拿主意,道:「事已如此,也無法了,無論如何此事是貴妃做下的,只要她不吐口,也賴不到本宮身上,至於嫻妃和貴妃那邊,馬上著人將那鐲子里的香丸除了。」

楚墨聽此話,握握手,倒覺自己是多事了。

富察琅嬅嚴厲了神色道:「素練,你跟在本宮多年,這回便饒了你,若是你再如此,本宮定要將你趕出宮去。」

素練忙俯首磕頭,大呼娘娘恩德。素練退下后,富察琅嬅奇怪道:「璉兒,這些事連額娘也不知,你是如何知曉的?」

楚墨摸著細瓷茶杯,老神在在道:「天降福澤,除病去疾,使我明而知之,善辯人心。」

富察琅嬅對著上天祈求,幸道:「天佑我兒,永璉,額娘有你,這一輩子都不愁了。為著你的福澤,額娘發願,此生吃齋念佛,秉善心行善事,為你積累福澤。」

楚墨點頭,更覺這神佛的名頭有用,以後多借借也無妨了。

之後,富察琅嬅著人去了貴妃鐲中的零陵香,而烏拉那拉氏的卻無了蹤影。皇后得知了更加心慌,怕是嫻妃早就知道了,可她思及對方未曾聲張,藉此發難,便覺她寬容識趣,於是讓人更厚待冷宮裡的嫻妃了。

從那以後,富察琅嬅果真吃齋念佛,除了料理宮務,關顧妃嬪外,再不打什麼歪主意。這一切,只因她有個神靈眷顧的兒子,只要有永璉在,她一生安穩,母族榮耀便無憂了。

縱使富察琅嬅因外力影響不再針對如懿,可外人還是嫉恨女主光環那耀人的光芒,譬如嘉貴人,往冷宮裡放了毒蛇,欲害嫻妃性命,不過女主福大命大,終究還是為人所救,活了下來。

時光流過,嘉貴人產下四阿哥這位貴子,賜名永珹,三阿哥永璋入上書房讀書。未過多久,愉貴人也身懷有孕,可不久就中了硃砂之毒,嫻妃也在冷宮中了砒.霜,幸虧所食不多,還是救了回來。

經此一事,皇帝將烏拉那拉氏從冷宮中放了出來,複位嫻妃,而已被封為慎嬪的阿箬卻被廢去位分,賜葯毒啞,阿箬在冷宮上吊而死,其棺槨焚化時,火焰竟轉為藍色,鬧鬼一事由此傳開。

楚墨聽了這流言,只一笑,讓人燃了火盆,往裡加了銅鹽,那火焰竟轉為藍色。小貴子見了,喜道:「主子真是聰明,連這等疑難之事都解得開。」

「你將此話傳出去,」這幾年,楚墨視小貴子為心腹,有許多事都交予他辦。

小貴子傳出此話后,流言不攻自破。

這回即便沒有受驚,但慧貴妃的命數如此,還是一朝病倒,不過這回是在皇帝的懷裡幸福地薨逝。皇帝追贈高氏為慧賢皇貴妃,又對高家加以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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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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