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雙驕

絕代雙驕

尋得路仲遠時,他剛放跑了江別鶴。

楚墨從屋檐落下,站於路仲遠面前道:「南天大俠行事果然光明磊落,重信守諾,哪怕是對上江琴這起子姦邪小人,也始終如一。」

見面前的年輕人形貌端正,舉止言談皆瀟洒自然,路仲遠先生欣賞之意,可聽對方一語道出自己真實身份,又知他與江琴的對話,不免心生警惕。

路仲遠手握住了劍柄,上下打量楚墨,道:「閣下是何身份?跟蹤路某,偷聽對話,可非正道君子所為。」

楚墨一笑,「在下並未如此,只是我停下歇息,碰巧落在了此處,南天大俠與江別鶴的對話,並非故意探知。」

路仲遠見此人坦坦蕩蕩,不免心生好感,且此人似在屋檐上呆了許久,未曾發現,是他技不如人。撇下前事不提,他心頭有更大的疑慮,此人年紀輕輕,如何知曉他的身份。

路仲遠生得一副直腸子,有困惑便直言發問。楚墨道:「我樣貌生得年輕,年紀卻不小,路前輩在江湖揚名時,在下有幸目睹過您的風采。」

「你?」路仲遠看著楚墨宛若二十許人的樣貌,不覺發問,楚墨一笑,道:「閣下成名之時,某隻是尚未弱冠的少年。」

他成名是在十幾年前,如此算來此人也得有三十餘歲,只是看著實在年輕。路仲遠算了一番,相信了這說辭,至於對方相貌年輕的緣由,實在不好過問,許是保養有道。他曾聽聞,移花宮的兩位宮主因修鍊明玉功,容貌身姿至今仍宛若少女。

路仲遠如此思索,解了疑惑,反倒為先前的懷疑而愧疚,於是待楚墨便親近起來。夜色尚未晚,二人找家館子,把酒言歡,直至深夜。

南天大俠為人豪氣開闊,楚墨溫文疏朗,見聞脾性都與其投契,不過一晚,兩人便成了義結金蘭的好兄弟。趁酒酣情熱,楚墨向路仲遠遞了橄欖枝,路仲遠卻道他還要以燕南天身份行事。

楚墨道:「路兄,你雖放了江琴一馬,可也知曉了害江楓夫婦的元兇是誰。江楓乃燕南天的義弟,且有遺孤在世長成,這仇自然要由他們報。你要做的,便是告知他們真兇,然後隨我上蒼夷山,任玉座一職。」

路仲遠聽了,倒覺這話十分有道理,思慮了一番道:「我便應承刑弟的請求,只是這消息不要對外公布,我受燕兄之託,借其身份震懾惡人谷眾人。等我告知了小魚兒真兇就是江別鶴,就上蒼夷山。」

楚墨眯眼一笑,十分滿意,當即取出青玉令交給路仲遠,並道:「路兄,上蒼夷山不急於一時。況且只要心中有浩然正氣,走到何處都可主持正義公道。」

路仲遠點頭稱是,楚墨卻摸著下巴,思索著路仲遠、鐵無雙這種沒心眼的大俠,還是得上上課,不說拔高智商,但起碼也得知道常見的套路,遇到時能一眼識別。

次日,路仲遠去尋小魚兒,楚墨暗中保護,見他順利救了人,告訴了江小魚江別鶴即是江琴,他的殺父仇人,並燕南天囑咐的一幹事宜。

江小魚上門報仇,誰知江別鶴自知不妙,早就攜子遁逃到了龜山無牙門。路仲遠得知燕南天出了惡人谷,返程去找他匯合,江小魚則留在龜山無牙門外圍死磕。

楚墨回了溫犀秦鏡的飛鴿傳書,說了個日子讓他們帶人到龜山來接收魏無牙的財產,及在此地建立青辰台分舵,由溫犀統領。秦鏡穩重,適於守成,而開拓基業,則非溫犀莫屬。

溫犀果然不負楚墨期望,帶來龜山的多數是新人,但天資品性都很不錯,進入龜山後把此處分舵發展的欣欣向榮,在當地頗有聲名。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楚墨現在正作為憐星隨侍在邀月身邊。

楚墨本不想陪著邀月困在地宮的,但怕邀月一個沒忍住把江小魚殺了,她只能呵呵了,就隨著去了。初見姐姐,對方沒給什麼好臉色,打了她一掌,楚墨表面受了,暗地裡則用力道化解了。

楚墨還維持著明玉功八層的功力,邀月仍處於壓倒性地位,看著她冷冰冰道:「這幾個月你去哪了,影子都不見。」

「花無缺初涉江湖,我放心不下。」楚墨眼看向邀月,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鍋甩給了花無缺。邀月哼了聲道:「多此一舉。」

楚墨不吭聲,與她往魏無牙的陷阱里走。

之後,一切便如設計好的那般,魏無牙極得意把姐妹二人困死在了地宮裡,為了復仇,拋棄了養女蘇櫻,還要搭上一個無辜的小魚兒。不過廢話太多,上了當,最後自殺而死。

絕境之下,邀月心有所悟,反倒突破了第九層,等她打坐完畢,花無缺找來慕容家九姑娘喜宴上的高手,把四人救了出去。

龜山青分舵一事自有溫犀處置,楚墨與邀月回了移花宮,等著不久的決鬥。日子將近,邀月也不修鍊武功,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詭異的興奮中,看來是對孿生兄弟倆的自相殘殺非常期待。

楚墨仍沒有放棄許願人的任務,只是不知該給她找三千男寵,還是找個替身來,或是直接勸她把花無缺當江楓得了,反正父子倆長得一模一樣。

心頭冒出這個想法后,花無缺來給她請安,楚墨看著他孝順純真的模樣,心裡竟無一點愧疚之心,很有點喪心病狂的感覺。

終於到了生死決鬥的日子,燕南天、路仲遠與萬春流都來了,他們不知花無缺身份,都盼著江小魚勝出,卻不知這註定是兩敗俱傷的慘劇。

前提是,小魚兒不是天下第一聰明人的話。

兄弟倆拼盡畢生所學,既要迫於外壓致對方於死地,又要順從內心慾望留有餘地,不管如何,一場決鬥是精彩紛呈,令人拍案叫絕。關心兄弟倆的都提著心觀戰,邀月則是等著宣告那個隱藏了十八年的驚人秘密,至於楚墨,沒再學許願人作死地告密,反而著侍女在樹下擱了桌椅板凳,置了茶水糕點,悠哉坐著看戲。

最後江小魚被刺死。確認脈搏后,邀月既興奮得意又悲傷瘋狂地告訴了眾人這個秘密,花無缺與燕南天自是不信,遙月卻流了一滴淚,看著他,指著他道:「燕南天啊燕南天,枉你是江楓的義兄,花無缺他和當年的江楓,長得一模一樣。」

燕南天難以置信,可他瞅著殺死兄弟呆怔的花無缺,就像看到了年輕的江楓走來,玉面郎君,氣度翩翩,風雅儀人。

看夠了戲,楚墨微笑上前,踢了踢挺屍的小魚兒,道:「江小魚,戲演夠了,也該起來了。」小子找萬春流要假死葯時,她正巧在旁休憩。

江小魚挺身而起,朝楚墨拱手,嘻嘻一笑,「憐星宮主之恩,我江小魚在此多謝了。」

看到此景,邀月還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勃然變色,怒道:「憐星,你背叛了我,你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了江小魚。」

楚墨微一側身,就閃過邀月的攻擊,她輕輕搖頭,「我未說出秘密,只是不慎撞見了江小魚拿假死葯,沒有告訴你罷了。若是我指出他們是孿生兄弟,也不會有今天這生死決鬥了。」

邀月怒極,出手更加狠厲,「我多年辛苦謀划,我心心念念了十八年,一朝竟毀於你手,你是我的親妹妹,竟然背叛我!」

楚墨遊刃有餘地接招,還對她道:「邀月,你已瘋魔,為一江楓,傷害己身不說,還令他的骨血自相殘殺,九泉之下,江楓能安穩嗎?本以為,時間可以抹去你內心的仇恨,可十八年,你仇恨不減反增,痴迷難悔。」

楚墨已展示出九層的實力,邀月驚疑,「你早就修鍊至第九層,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這一天。說的容易,江楓與花月奴給予我的羞辱,我一生都難以忘記,你對我說教,可你心裡,可不曾忘了江楓!」

「大姑姑,你住手吧,你對無缺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其中付出的心血和對無缺的疼愛,我都能感受得到的。」花無缺上前勸告,邀月出手更為凌厲,儼然有將妹妹置於死地的架勢。

楚墨也不再保留實力,直接開干,什麼許願人也不管了。照她說,不再為愛而痛,死了一切歸空,自然不痛了,這也是達成心愿了。

雙方直接使出了第九層對敵的功力,內力震得白衣飄飄,腳下眾人都看驚了,因姐妹倆戰勢過於膠著,連燕南天這樣的絕世高手一時也插不進去。

內力相撞,發出龐大的氣流,如龍捲風般震得人直往後退,勁風良久才散,也只有燕南天立於原地,紋絲不動,其餘人紛紛揚袖遮面,往後退了數步不止。

終究是楚墨第九層積澱更為深厚,打出一擊后從容落地,邀月則是昏死過去,落到了地上。兩人實力相當,她人應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頭磕在了石上,不知情況如何。

她現在昏迷不醒還好,若是有意識,楚墨還要跟她掰扯,打架,真是心累身累。花無缺把邀月扶起時,楚墨已有了打算,這女的再糾纏不休,就廢了她武功,扔去龜山干苦力,不幹好不給飯吃。

正暢想著,邀月經萬春流扎針,已醒了。她看見楚墨那凶模樣,居然哇的哭出聲來,往花無缺懷裡躲,嚶嚶道:「啊,哥哥,這個阿姨好凶。」

楚墨切一聲,腹誹道:你比我還大,豈不是老阿姨。心裡如此想,面上還是一派淡然道:「萬神醫,她這是傷了腦子吧。」

萬春流費老大勁看了看,結果看完邀月幼稚版還躲在花無缺懷裡,一臉萬春流是怪叔叔的警惕模樣。之後,萬春流給出結論,傷了腦子,心智退化,至於能否恢復,還要看以後。

楚墨聽了甚為滿意,邀月幼稚版就挺好,省得她整天神經兮兮,為情所傷,毀天滅地的。邀月雖然幼稚化了,但潛意識裡還是最親近花無缺,累得挺好一小夥子成了保姆,所幸人鐵心蘭為人寬容,給予了小朋友母性慈愛。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楚墨發現邀月雖然心智退化,但學習能力並沒有退化。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個五六歲小姑娘,經過學習成長,還可以從六歲長到十六歲。

等邀月不再依賴花無缺后,楚墨就帶她離開移花宮,以刑漣之名遊歷天下,平冤屈之事,捎帶查清了溫犀秦鏡家族滅門之因,讓他們重冠舊姓。

五年後,楚墨授邀月、溫犀、秦鏡青玉令,予其十二玉座之位,至此,十二玉座正式聚齊,代表青辰台仲裁武林人士不滿不白之案。

十年後,青辰台設立青台獄,處刑權力得到廣泛認可。

二十年後,刑漣公子過世,葬於蒼夷山。當時,江湖中人皆來參加葬禮,無數百姓自發守喪悼念,又爆出刑漣公子即移花宮憐星宮主的消息,震驚武林。

五十年後,第三代【刑公子】定下律法,誅殺青辰台叛徒蘇某,勵精圖治,開創了武林一個無比輝煌的時代。

千年後,青辰台以雲集武林高手、斷案神速公正及知曉天下諸事聞名於世,即便是皇權專`制的巔峰時代,也無人能抵抗青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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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下個如懿傳,微宮斗(穿成永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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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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