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雙驕

絕代雙驕

到了江寧城,楚墨尋一家客棧,包了兩間房,先讓那兩髒兮兮的小子沐浴換衣,自己則坐大堂,點了一桌菜,也不吃,只慢慢地品甘醇爽口的龍井茶。茶水色澤綠潤,雀舌形的茶葉,在白瓷杯里徜徉,舒展葉尖的姿態極為舒適,正如持杯人此刻的心情。

一杯茶尚未完,樓上便走下兩個衣著光鮮,五官清秀的少年,只是看著身形單薄,面容消瘦。前邊少年稍顯穩重,後邊的更為瘦小,也膽怯怯地躲在後面。

兩人下來,到楚墨跟前,跪下拱手恭敬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兄弟二人實在無以為報。日後鞍前馬後,為閣下效勞,還請公子吩咐。」

放下茶杯,楚墨指指旁邊的座位,道:「這倒不忙,你二人先坐下吃飯吧。」

二人感激,推辭后才坐下狼吞虎咽起來,大的為小的遞碗夾菜,極為關切。兩人吃的也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吃完了一桌菜,待二人喝了茶解了油膩,規規矩矩地坐著等她吩咐。

見此,楚墨才放下茶杯,才問道:「你二人可有姓名?」

大的先道:「回恩人,我兄弟二人流落江湖,不知自己的身世,恩人稱我為阿福,稱阿弟為阿貴就好。」

「阿福阿貴,」楚墨抿唇,「尋常人家取此名,也無什麼,不過若是跟在我身邊,名字不能流於庸俗,你們既不記得家世,那我給你們二人取名可好?」

阿福阿貴二人忙道:「請恩人賜名。」

楚墨扶額思索,片刻后道:「秦宮有方鏡,可照五臟六腑,鑒人心邪正,晉溫嶠燃犀照水,後人以此贊人洞察細微,阿福便叫秦鏡,阿貴名為溫犀,合溫犀秦鏡之說。」

二人拱手謝恩,楚墨又問:「你二人衣衫襤褸,形若乞丐,因何被人追殺?」

秦鏡道:「我們二人夜宿之時,無意撞見了兩方人打鬥,他們經歷一番死斗后,餘下一人帶了藏寶圖逃跑,只是未過多久就重傷而死。我們一時生了貪念,就將藏寶圖據為己有,掩埋了那人的屍身,不料這幾天來,屢屢遭人追殺。」

「藏寶圖在哪裡?」楚墨伸出手,讓他交出來。

溫犀垂首,從衣衫里取出一張疊成四方的紙遞與秦鏡,秦鏡則展開放在了楚墨面前。楚墨略略看過,發現藏寶圖的地點時峨眉山,登時就笑了,這竟是江別鶴所繪製的地圖。

楚墨看了眼為藏寶圖所誤,差點賠上性命的兩人,涼涼笑道:「這藏寶圖是假的,扔了吧,不過,這峨眉山還是要去的,你們跟著我去一趟。」

秦鏡頷首,溫犀卻不那麼順從,怪道:「恩人,您為何說這藏寶圖是假的,又為什麼去峨眉山?」

現在楚墨已差不多摸透了兩人的性子,秦鏡穩重成熟,頗有擔當,而溫犀看著雖膽小怯弱,可是內心頗有主意,不過是不外露罷了。因而,楚墨更欣賞溫犀,見他發問,遂道:「藏寶圖為真,那追殺你們的人便是拚死也要搏一搏的,可一見我露出殺意卻輕易退去,可見這圖也不是多麼重要。至於去峨眉所為何事嘛,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解釋后,楚墨又問二人,「你們可識字?」

二人點頭,秦鏡又補充道:「略識得幾個字,可是要讀書寫文章是不成了。」

楚墨示意無妨,讓二人收拾了東西,又給銀子讓其去買三匹馬,離開江寧趕往峨眉山時,往書鋪挑了書給他們看。三人一行日則行路,夜則休息,秦鏡與溫犀倒是用功,即便露宿野外也常拿著書學習請教。

如此,沒過多久三人就倒了峨眉山,山下的小鎮已匯聚了許多江湖人士。秦鏡眼明心亮,與楚墨道:「刑公子,看來這些江湖人,都是沖著寶藏來的。以假寶藏將眾多人匯聚如此,看來背後之人是想挑起江湖紛爭。」

「人心不足蛇吞象,」溫犀冷眼旁觀,嗤笑道:「若是他們不生出貪慾,哪還會引起紛爭殺戮!」

溫犀很是氣憤,也有些神傷,秦鏡只安慰他,語氣中也並無斥責之意。看兩人如此,楚墨之前的猜測得到印證,這溫犀的家族也是江湖仇恨殺戮下的犧牲品。

三人往客棧里一問,竟無一間空房了。楚墨看離日落還有段時間,讓人去買了繩索,徑直帶著他們往江小魚墜落的懸崖趕。雖然那藏寶圖為假,可峨眉山下地宮裡的寶藏,可是等著人去繼承的。

楚墨要完成計劃,必然得有銀錢,可現在做生意太慢,她又不願搶劫偷盜,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這些無主的寶藏上了。從劇情看,當世「人傑」歐陽亭留下了不少的寶貝,那些刀劍毒藥什麼的賣出去,也是極大的一筆財富了。

走到半途,楚墨又回憶了劇情,轉了道路,對溫犀與秦鏡道:「我們走這裡,若是時機好的,就無須等待了。」

溫犀與秦鏡都很馴服,一言不發地跟著楚墨走。到了一處小小廟宇,還沒走進廟院,三人就遠遠瞧見了庭院里一群人,都圍著一赤|裸少年。

三人慢慢靠近,躲在暗處,才聽得分明,原是在數那少年身上的疤。數疤的是一與溫犀年齡相仿的少年,和一邋遢的大漢。

大漢滿面鬍鬚,手裡拿著一葫蘆。楚墨見了,與二人道:「那大漢乃是十大惡人之一,惡賭鬼,軒轅三光。赤身少年為江小魚,那瘦小的的是江玉郎,穿道服的則是峨眉山的神錫老道。」

二人驚嘆,秦鏡看江小魚敢於惡賭鬼相賭,不由心生佩服,既期待又為他擔憂,道:「這江小魚莫非平常數過自己的疤,誰敢肯定自個兒身上疤有多少!」

溫犀道:「這是只可多,不可少。」

秦鏡疑惑,「這如何說?」問題出口后他才恍然大悟,拍了腦袋道:「自然是如此,少傷疤他則可添上了幾道,可多的傷疤卻無法祛除。」

他說得不錯,軒轅三光數完是九十七道傷疤,他正道那少年輸了的時候,少年卻拿出短匕,飛快地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三道傷口,笑嘻嘻道:「再加上這三道,正好一百道疤,你可輸了!」

軒轅三光有些惱,江小魚卻道:「您又未說這傷疤是新傷,還是舊傷,既然未說,那自然是我贏了。」軒轅三光呆了片刻,突然大笑,對著勝者道:「有意思,你這小鬼的確有意思,好!洒家就算是輸給你了。」

大笑著,軒轅三光將掌門銅符交於江小魚,讓神錫道長去拜見新掌門,老道長神色有些勉強卻顯大方從容。誰知江小魚手一揚,把銅符拋還於前前任主人。

秦鏡嘆道:「這少年一雙眼睛都透出靈活勁兒,果然聰明狡黠。又兼小小年紀敢與位列十大惡人的惡賭鬼斗,可見其膽識過人,贏了銅符卻還於神錫道長,更顯其高風亮節。此人,來日必大有作為,揚名江湖。」

他的語氣里有艷羨,還有平常少年人無有的歷經世事的滄桑與老成,溫犀見他感慨,拍著他的肩膀道:「哥,別這麼老氣橫秋的,且與其臨淵羨魚,不如自強不息,發奮為雄。」

秦鏡聽了這話,面上浮現慚愧之色,是他妄自菲薄,反倒不如義弟了。二人言語未完,楚墨道:「人要出來了,躲遠些。」

溫犀與秦鏡忙躡手躡腳地離開此處,楚墨卻躲在原地未動,她現在未突破明玉功九層,可江湖中能與其相較者寥寥無幾。

神錫道長與弟子先行離去,隨後軒轅三光與鎖在一起的江玉郎及江小魚也先後離開此地。楚墨三人進入廟裡,便見房裡橫了三具屍體,溫犀與秦鏡請令,要將這三人葬了。

楚墨頷首應允,二人大喜,在廟中庭院挖了個大坑將三人埋了,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楚墨恰好睜開眼,便打開密道與二人下去。

到了地宮,兩兄弟驚嘆不已,目生貪色,楚墨神色卻淡,看過各般武器后讓人都裝到麻袋裡帶出去。到了地宮最深處,三人見到了名滿天下的五絕,及當世人傑歐陽亭,並其妻方靈姬。

兩人看了方靈姬,得知她的可憐身世,都不免傷心。溫犀少年心性,將五絕和歐陽亭的屍身都拖了出去,道:「方姑娘恨歐陽亭入骨,必不想和他長眠一穴,想不到像他這樣的大俠,也是欺世盜名之輩!」

秦鏡也深以為然,只是面上浮現憤慨之色,嘴上卻沒什麼表現,也幫著拖走了屍身。

楚墨只看兩人帶齊了東西,便又從密道中出去,出來后,楚墨發功,將密道的磚石全部震碎,掩埋了這條密道。

三人離開峨眉山,到富庶之地的錦州,楚墨才慢慢理這些寶物。在盤下的店鋪里,武林中人嚮往的兵器至寶,都聚於一人之手。

楚墨只掃了一眼,才與二人道:「你們看這些東西,隨便挑著防身吧,剩下的,都是要拿去拍賣的。」

溫犀與秦鏡欣喜不已,他們在地宮時就想要這些兵器,只是礙於楚墨,如今這麼多天的辛苦,總算有了回報。

兩人各挑了趁手的刀兵、暗器,又問楚墨,「公子,您要如何拍賣?」

「就在此處,廣發英雄帖。不過這英雄帖以何人名義發出,還要斟酌。」楚墨出了房,扶著欄杆看偌大的店鋪,把早就拿好的主意告知二人。

沉吟了會兒,楚墨又道:「明天我要離開錦州,你們倆就在這裡好好修習,無事莫要張揚,懷璧其罪,到時相隔千里,我也救不得你二人。」

雖然對二人放心,楚墨卻還是少不得叮囑一二。聽她此言,兩人忙正色,肅道:「謹聽公子教誨,我二人定不負公子所託。」

楚墨滿意頷首,揮手讓二人下去了。

走前,楚墨吩咐了如何裝修店鋪,又書三字讓二人製成匾額,這才乘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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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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