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挑起事端

第三章想挑起事端

「同樣都是兒女，憑什麼我就不能我們就不能出錢給我爸爸看病呢？」姜麗喘著粗氣，氣憤的說道，「憑什麼？你的父母親有病，我們跑前跑后的伺候著，可輪到我父母親了，就不能管，不能出錢呢？憑什麼呀？」

李浩喝一口酒，用通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老婆，慢慢的講道：

「因為你爸爸有兒子，不是絕後，不是沒有人管的。我們管不著，一百個要管，也是你哥哥『優先』伺候他們。」

「憑什麼？兒子是人，女兒也是人，同樣是父母親生養的，為什麼不能管，管不著呢？」姜麗的眼睛紅紅的，喘著粗氣說。

「你伺候他們幾天可以，我不說什麼，要是拿錢給你爸爸看病，我不答應，我說什麼也不答應。我們拿不著，我也不拿。再說了，你哥哥是幹什麼的啊，他最應該拿錢給你爸爸看病了。」李浩說的振振有詞，好像自己說的就是真理似的。

此時的鄉村，已是夜深人靜，狗不叫，雞不鳴，一片寂靜。李浩他們的大聲爭吵，從屋裡傳向院子里，又從院子里傳向寂靜的村莊里。

「憑什麼？你不講道理呀！都說男女平等了，就連電視里也說，男女同樣有孝敬老人的義務，贍養老人的義務的，怎麼？怎麼在你這裡就變了呢？我非要管我的父母親，不可呢？」姜麗看樣子真的不能剋制了，她要爆發了。

「男女平等？」李浩幾乎用蔑視的語調，不能平靜的說道，「真的嗎？我的姜大小姐。我請問你，我訂婚給了你一萬，結婚又給了你三萬那麼，我的姜大小姐！你結婚時，有多少陪嫁呢？恐怕沒有多少吧。」

「我父母親給我多少陪嫁，給多給少，都是我父母親的心意，比你父母親強。你父母親自從我過了門，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他們，他們不就是嫌棄我們家窮嗎，看不起我嗎。」姜麗用氣憤的淚眼，怒視著自己眼前的，發了瘋的，自己好像不認識的丈夫，說道。

「你是什麼腦子，你是怎麼想的，我的姜大小姐。我細細算過了，你的嫁妝總共沒有花七千塊錢，也就是說，你父母親凈賺三萬多是不是？」李浩冷笑著，蔑視的冷冷的說道。

「無恥，無恥至極。」姜麗落著眼淚說道。「我父母親把我養這麼大，和你過日子，給你們家過日子，你還這麼想你，你真是無恥，沒臉沒皮。」

「我不是無恥，我是心理不平衡。現在，你還說男女平等嗎？我們家修房蓋屋總共花去十多萬，再加上訂婚、結婚的錢，都快花二十多萬了請問，我的姜大小姐，你們家，在咱們的婚事上花過多少的錢呢？男女平等？我看是扯蛋。在我看來，男女平等——就是孝順雙方的老人，是平等的，是應該的，結婚、買房什麼的，就不能算了，就不能提了，是嗎？你說平等是嗎？平等，純粹就是扯蛋而已。」

「你小子有種不娶老婆，你小子有種不蓋房子。無理亂咬人。」姜麗用手指著自己的丈夫說。

「我才不是呢。」李浩不知為何，痛苦的用手使勁的抓撓起頭髮來。

「你看一看人家鄰居是怎麼做的，他們夫婦是怎麼對待老人的，女婿是怎麼對待老丈人的。」姜麗一想到鄰居李哥對待他的老丈人時，哭了起來，「李浩，你要是有良心，你學一學人家李哥，不好嗎？」

「別把話題扯遠了，別轉移話題，我看你是沒有理了。不是嗎？」李浩抬起頭，怒視自己的妻子。

「男女就是一樣，就是都應該孝順雙方的父母親，這是沒有錯的事實，怎麼了？我不害怕你，就是走到法院，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怕你的。」姜麗面對自己丈夫的無理取鬧，有點哭笑不得了。

「男女平等，是嗎？那麼，你讓你爸爸給我十萬，十萬塊錢就夠了那樣，我也會孝敬他們的，他們生了病，我也會主動拿錢給他們看病的一分錢的好處都沒有，最起碼在我身上沒有，就想讓女婿就想白白的讓女兒，女婿拿錢為他們治病，這怎麼可能？我的心理會平衡嗎？老天會答應嗎？」

聽到這些話，姜麗的臉色，馬上變了顏色。她擦一擦眼裡的淚水，用手又指著自己的丈夫，嘴唇哆嗦著說道：

「今天我問你一句話，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咱們還能不能過下去？」

李浩不是真醉，不是真迷糊，他聰明的很，他一見自己的妻子真的惱火了，也就不再逼著姜麗不管她的爸爸了。

「怎麼不過呀！我愛你還來不及呢。「李浩把這些年一直想說，一直憋在心裡想發泄出出來的牢騷話，已經統統發泄了出來，心裡也就好受了些。

他說心裡話，他也不是真的和姜麗過不去，也不是真心的要逼著姜麗怎麼樣的，他只是想讓姜麗明白——他李浩，心裡是有怨言而已。李浩他知道，事情再這樣鬧下去，沒有他的好果子吃了。於是，他服軟的說道：

「其實吧——我不是不管，就是害怕給了錢要不回來你爸爸不是沒有兒子，是吧。咱說句實話吧，咱們怎麼著，咱們也要過日子吧。」

「別的別說，我就問你一句話，假如我爸爸向我張開嘴要錢，你拿不拿？」姜麗聽到李浩服軟的話，心裡好受了些，說道。

「拿，只要是你哥哥承認是借款，只要不是白白的送給你爸爸，只要你哥哥以後日子寬裕了，還咱們就行。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我借出去多少，你哥哥要還給我多少，就行。」

你說這個李浩，聰明的很，回脖回的也快——他只是藉此時機，發泄對姜麗與老丈人的不滿罷了。

唉，這又何必呢？人呀，就是，一時之迷呀。

「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要回來么。」姜麗一聽丈夫同意拿錢給自己的爸爸治病，臉上掛了笑意。

夫婦兩個，總算是風平浪靜，沒有鬧出更大的風波來。

——要說李浩從內心真正願意拿錢給姜山看病，那是糊弄人，他只不過是害怕姜麗和他鬧離婚，不和他過日子了。這才是真正讓李浩感到害怕，讓他做出讓步的真正原因呀！

*****

就在姜山入院的那天中午，姜文的妻子王霞，借著一個小事兒，和婆婆大吵了一架，自己抱著五歲的兒子姜明，跑到娘家去了。

亂了，日子亂了，真的亂了，好像是世界都要亂起來似的。

王霞踏進爸爸家的屋門時，老兩口正准著吃中午飯呢。他們老兩口，看見王霞領著外孫氣沖沖的走來時，都吃驚的放下碗筷，不解的看著女兒。他們心裡同時想：這是又唱的哪一出呀？怎麼吃飯的時候又到來了呢？是不是又和姜文吵架、生氣了呢？

他們老兩口，一頭霧水，心裡，七上八下的。

「怎麼了，女兒！是不是又和姜文吵架了？」王霞的媽媽疑惑的問道。

「看樣子，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那個碗去。」王霞的爸爸關心的起身到廚房拿來了碗筷。

「姥姥、姥爺，我媽媽沒有和爸爸吵架，是和奶奶大幹了一場，抱著我就來了。」聰明的外孫搶在前面發了言。

「哦，不是你爸爸欺負媽媽呀！」王霞的父親撫摸著小姜明的頭，和藹的說道。

「不是爸爸，爸爸在濟南給爺爺看病呢！爺爺老是吐血，在下面看不了。」小姜明很天真的回答道。

這時，王霞坐到餐桌前，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起水來——看樣子，她是渴了。

「那麼，是你奶奶和你媽媽吵架了，是不是呀？」王霞的爸爸故意逗弄小外孫，說道。

「不是的。是我也渴了是，媽媽和奶奶吵架，媽媽嫌棄奶奶不會做飯，就和奶奶吵了起來。」小姜明伸手要過媽媽杯子，也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老兩口，終於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

「先吃飯吧！「王霞的媽媽看著委屈的女兒，疼愛的說道。

「這個老不死的，本來家裡就沒有錢，非要到什麼省城的大醫院去看病。」王霞一面咬著饅頭，一面不停的抱怨著，「你也坐好了，不然我要打你了。」她用手指了指調皮的兒子，命令道。

「哼——！不和你玩了，你也欺負我。」說著，小姜明躲到姥爺的身後，做了一個鬼臉。

「不要和孩子一樣，他還小！」王霞的爸爸摟抱住外孫，不滿意女兒搶白小姜明，說道，「外公今天抱著你吃飯，好不好？我抱著你，媽媽就不敢欺負你了。」

「好！我讓外公喂我吃。」說著，調皮的小姜明又沖著媽媽做了個鬼臉。

「怎麼了女兒？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呢？」王霞的媽媽問女兒。

「那該死的老頭子，非要去省城的醫院治病——窮家火焰的，咱哪裡有那麼多的錢治病呀！我公公，非要去濟南治病。」王霞還是抱怨公公姜山到省城去看病。

「你們不是分開家了嗎？怎麼的，你拿錢給你公公看病了。」王霞的媽媽一聽王霞的公公去省城治病，心裡也不痛快了。

「沒有，我們家的錢，我都掌握著哩，姜文沒有和我要。只是，我不願意讓公公去省城看病。」王霞還是氣憤的說道。

「人家花自己的錢去治病，女兒啊！按理說你干涉不著的！」王霞的爸爸看來是通情達理的人，他不贊成女兒的想法與做法，於是，他批評女兒，說道。

一聽到老頭子勸說、批評女兒，王霞的媽媽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意思是說，不要讓他發言，不要讓他多嘴。然後，她不知怎麼的，又審視著王霞的臉，對女兒說道：

「你公公沒有和你要錢？」

「沒有要，就是要我也不會給他的。就是走到離婚的地步，我也一分錢也不會往外拿的。我還想找人要些錢花呢，我哪裡有閑錢給他呢。」王霞一面吃飯，一面說。

「這就對了！窮苦人家的命，不值錢你說說，你這個公公姜山，怎麼這麼不心思事情呀！別人家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家的日子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王霞的媽媽分明是給自己的女兒，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呀。

王霞的爸爸聽到老伴說的話，不順耳朵，剛要開口發言，卻被老伴用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一腳。他，只好把到嗓子眼的話，又強咽了回去。

看來，王霞的媽媽要借題發揮——她是想挑起事端來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