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十二鬼月跟我關係匪淺,我跟鬼舞辻無慘關係複雜。
我回到黑死牟身份的時候,首先收到的不是來自老闆的問候。因為長時間出任務,所以在住處里看到蛛絲也應該是正常吧。
……
我們中間出了一個內鬼。
內鬼就在我、鬼舞辻無慘和猗窩座三人中間。承認吧,無慘大人,你肯定又做了什麼事情。
我的住處里就算有蜘蛛絲,也不會有這麼一堆,直接堵住了我的房間門。
這蜘蛛絲,令我想起了下弦五。
就那個叫做累的下弦五。
他有著蜘蛛的能力。
我的住處,我告訴的人只有猗窩座和鬼舞辻無慘,猗窩座不會亂說,鬼舞辻無慘的話,如果是累問起來的話,他或許會告知。
蜘蛛累對鬼舞辻無慘的意義不一樣。
他在累的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來了次共情。當然他肯定是不承認的,在讓別人變成鬼后,直接讓我去無限城帶孩子。
我不喜歡帶孩子。
真的不喜歡。
蜘蛛累是知道這點的,因為我的眼神看著就能知道我對帶孩子很苦手,表現出來的就是對帶孩子的拒絕。不過無慘算我老闆,我目前算他合作夥伴兼職員工。
我莫得選擇。
我連童磨都沒帶,等了這個好苗子幾年才讓他變成鬼。現在,因為老闆的突發奇想我就要帶孩子,跟他玩家家酒了。
有一段時間,我是充當蜘蛛累的父親這個角色的。
顯然是不合格的。
我帶小孩子的時候,面對的對象總是沒有共通處。鬼切那時候是個白紙,自己的孩子有人去幫助我所以還算勉強,然後一堆奇奇怪怪的,像是神明化身之類的,都有。
每個人的教育方式都不一樣。
蜘蛛累又是新的類型。
他剛從病榻上站起來,有了健康的卻不能曬太陽的身體,關愛他的家人在他成為鬼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去。
我跟他的關係,頂多是上下級。
他不是我的。
他還是個吃人的鬼。
鬼切的正義論肯定是不能教的,教了的話可能無慘會讓我曬太陽。至於讓他自我了結?在此之前我申請脫離一下鬼籍。
我能教的,也就只是讓他知道一下家人的職能和羈絆,他想要更加清楚的認識這一點,我就如他所願。
「家人會永遠在一起嗎?」
「不會。有很多東西都能帶走家人,災禍,病痛,利益,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沒有什麼會永遠陪著我嗎?」
「具體到某個東西,那是沒有的。但只是某種廣泛的情緒的話,那應該是有的。」
「就像你的家人遊戲一樣,姐弟的羈絆是永遠存在的,但是,姐姐的扮演人選不是。想要求得永遠的東西,就不能具體。」
用力想要握住的東西,這種東西還具體到某件事物或者某個人身上時,得到它並且永遠持有它,這是不可能的事。
也是永遠沒可能的事。
我就教了這麼一點東西給蜘蛛累。
至於讓他念念不忘這種事,啊,算了吧,好幾年沒見了,說點有意思的吧,比如盆栽開花了。
我將這一堆蜘蛛絲,用長而尖利的指甲勾住其中一根時,所有的蜘蛛絲都回到了下弦五的身體里,房門也就被推開了。
下弦五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
我的卧室里沒什麼灰,應該說,除了蜘蛛絲,我的住處都沒什麼久不住人的跡象。出去前我閑著養著的魚都還活著,養它的水還很新鮮。
「你的能力都收回來了?」
因為沉迷家人遊戲的蜘蛛累,將他的能力分給家人,所以他止步於下弦五,現在他看上去比以前的氣勢要強一些。
他態度跟他的坐姿一樣端正:「是的,黑死牟大人,我殺了他們后就都收了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無慘大人告知我,您的房子需要看護。」
我沒話說了。
就算這裡出現的是猗窩座我也還能接受,出現一個下弦五,還是能引起老闆共情的,老闆是想讓我幹什麼?
非常微妙了。
蜘蛛累,算了,還是累吧。
累的話,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說話方式也不一樣。我充當他父親這個角色的家家酒里,他算是一個對父親敬畏又依戀的孩子,而不是這樣的,上下級分明,一點也沒有越距的意圖。
他說他放棄了那田蜘蛛山的據點,從一直下雪的蜘蛛山走到了這裡當個收拾住宅的臨時工。
至於那些家人——
如他所說,被他殺死了並將賜予的能力拿了回來。
殺死的理由也很簡單,那些家人間的羈絆是因為對他的恐懼才維繫起來的,太過脆弱,留不下來。是那種在半路上就會斷掉選擇逃跑的「家人」。
上弦一比下弦五強得多,他們怕下弦五都怕的要死,就不讓他們受到更多的驚嚇了。
「家人很重要,但重要不是那些鬼,而是家人間的羈絆。」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他們也不過是恐懼著我的鬼而已,所以可以殺掉。」
很好。
我又養歪了一個孩子。
這些孩子們總是對我的思路接受得太好,一不注意就歪了。
促使累殺掉那些家人,結束家人遊戲的原因之一,是他想收回自己被分離出去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好通過那田蜘蛛山到我的住宅間那不算短的距離。
這點家人是沒辦法幫助他的。
他們人多,目標大,被鬼殺隊盯上的可能性也很大。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家人會不會因為貪嘴而給他引來災禍,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跑掉……
我是不信下弦五對他的家人掌控力會如此弱的,他們的力量來自於他,僅就這點,就代表著制約。
他只是想取回他的力量而已。
可能跟我的傳聞有關。
傳聞里,我對上下級的區分非常重視,不喜歡任何人在我面前越級。傳聞里,我不喜歡弱者。
下弦五的力量在我面前的評價只有一個字:「弱。」
這樣看起來無慘並沒有保證他的安全,他只是讓累去做這樣一件事,至於死不死的——死了的話那不是累太過沒用嗎?
就算是能引起他共情的存在,無慘也沒有太多的,屬於常人的憐憫心。他的仁慈已經給的夠多了。
挺可笑的。
他可憐那時候的自己,又厭惡著只能躺在病床上為了活下去什麼都敢做的自己。
他想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施與恩惠但,在發現那是過去的自己時,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撕碎過去。
愛護著,憎惡著,不承認著。
「真可憐啊。」
我對著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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