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一百二十七章

想他輪廓分明的容顏,想他親切的聲音。

林軒自張帆離開,等待他的問候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張帆去了一周,她若有所失。

這天她坐在樹下支著下巴,等張帆的音信。

林軒覺得生活少了生趣,偌大的後院空蕩蕩,她想著他的笑容,他的聲音。

林軒的耳邊響起冷汀玙的話,「張帆知道照顧人,理解,體貼人,是好男人,擇善而從,擇良而居……」

器宇軒昂的張帆,那麼優秀,又那麼專情,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那麼自然而然,發自於他的內心,他的本性情,一幕一幕的都在感動著冷汀玙,她渾然不知始於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出現,他象是明亮的陽光,又似清明的月,帶來了暖意與溫情,林軒的現狀,他明明看在眼裡,感受到,但是他不在意,他依然全身心的付出,給她無微不至的關愛,無論是生死,疾病,他都不放在心裡,他忽視了物質的,外在的,他只會專註兩人的愛。

冷汀玙做個深呼吸。抬望眼,天空的厚重里隱著星光。熠熠的光亮透過雲層。

他的不張揚溫藹,他的不刻意,他的全身上下散發的光彩,照亮身邊的人,他們有許多相近的地方,太多的相仿,才華,教養,氣度,待人接物,處事哲理,他是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只能遠離,不可近前。

眉宇之間的痛楚凝結,月色下,她輕輕的離開。

她輕輕的祝福,他們會相愛到老,他們會幸福到老,她的心裡充滿了神聖的慰藉。林軒有張帆的守護,她可以放下來。安心的走。

「還是媳婦好聽,象我老公你老公她老公,我看了書,主要是指老年人的通稱,還有就是老北京人對太監的稱呼。一個個什麼老公老公自以為親昵的稱呼,女人們不明究竟的競相效仿,可笑而不知才是真的可笑。難了聽不說。」楊照笑。

「啊?媳婦和老公也不是一個稱呼啊。還是你的媳婦好聽。是吧。」陳小嘉認同。

「男人喜歡叫媳婦,本身就是充滿了愛意和敬意。做好男人不難,是吧?」

「做男人,做好男人,你又想闡述什麼觀點?」」

「男人就是說,立足社會,撐開手中有的沒有的大傘,你沒聽見電影台詞里說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就是說要克服畏懼,給女人安全感,女人想不想這些都沒什麼可指責的,女人喜歡時裝,化妝品,女人就是說撒嬌,任性,抹眼淚,吃零食,都可以成為女人的特權,我們男人行嗎?一家之主,擎天柱,最好是能賺大錢,有錢才能居高臨下,綻開蒙娜麗紗的微笑,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有房子想換更大的房子。」楊照一臉神往。

「提高生活質量嗎。想生活的舒適,擴大視野,和生活的空間,無可厚非。世界萬馬奔騰,七彩紛繁,做質樸男人吧。」陳小嘉無動於衷。

「每次走進你的家,我都會失落,巨大的反差,不能不讓我心潮起伏,富麗的讓我自慚形穢,你不應該這樣想,那只是質的表面的東西,你的光芒是不會被遮蔽的,當然對擁有的不在意了,人容易對存在熟視無睹,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我知道你會想,什麼大房子小房子有什麼分別嗎?咱不去百舸爭流,安定下蠢蠢欲動的心,和你同經風雨,支撐下去,還是同床共枕的女人嘛。你沒什麼能力金錢,人家能嫁給你,為你生子,過平凡的日子,努力經營一個家,你應該心存感激。情人節,送送玫瑰花不難吧,縱然沒有了□□衝動,滿足一下你的女人浪漫色彩,值幾個錢?」

「是不是我們到了容易感慨的年齡?感情細膩,又能體諒女人,很難得,你在家一定是好男人。我支持。來,干一個,這,懷中無酒似乎總是不過癮。」

「一喝起來還不是不可收拾了,說實話,喝多的時候真是難受,也更失落。我也明白一個顛簸不破的道理,

什麼道理?我怎麼看你更象個哲學家?說出的話都充滿了哲理。」

「嘿嘿,人不能被感情所控制,應控制感情,我們在學校就養成了不飲酒的習慣,走上社會也不喜歡喝這玉液瓊漿。芸芸男人垂涎的杯中物我們是享受不了啊。」

「是嗎?」陳小嘉質疑。

「啊,也不正確,我失戀你失戀的時候,也借酒宣洩來的。你還想說什麼?」

「這能怪我們嗎啊,這精神上的痛苦遠大於身體上的痛苦。」

「舉杯邀月,對影三人,還不是為自己找借口。」

「不過,我贊成你說的,身體上的痛苦就是再切膚之痛都是可以忍受的,而精神上的痛苦足可以摧毀人的意志。」

「苦熬過那個過程就好,你總不能消沉到老,醉生夢死有什麼好處?記憶減退,早衰、高血壓,酒精肝等等等等,你不見太多的人嗜酒嗜煙的座成了多少大病,我們呢因為這點潔身自好也少挨病痛,小百姓沒病就是積攢下一筆錢了,所以呢,但願這種優良的傳統發揚下去,遠離錯誤,保持就是進步。」

「是,保持,發揚。」陳小嘉回答。

「說得這麼陰森森呢。我們是朋友不應該升級酒友。家裡有妻有子不能任性了。我是有家的男人要循規蹈矩,我是一顆大樹,風來擋風,雨來擋雨,你病了,你不能工作了,你的智商下降了,你不象個男人,你就危險了,被炒職,被名除戶主的孤家寡人,要想活得假裝體面,幸福,我就得活得戰戰兢兢,規規矩矩。好好工作,經營家庭。」

「再醞釀一下,這有紙巾,擦擦淚,訴苦大會啊,這是?再說下去,你不得呼酒買醉啊。你不想喝酒也就罷了,怎麼還得我要掉幾滴你煽情的冷淚來。打住。快打住。要說口材,信手拈來,你不去春晚即興演小品,可惜了了。幹什麼,要走?再坐一會吧。我看看門外沒人追殺你吧?」

「不陪了,我有事。」楊照象是被人追殺一樣匆匆起身離去。

高茗茗不知道,她扔掉的一件舊衣服,陳小嘉瘋了一樣找,這是他放在最底處的,還是被她好心的扔了。

身上穿著一件舊日的棉格子襯衣,是林軒送的,關於這件襯衣,楊照不知道,從未聽他說起過,他的心裡保有的秘密,一點可憐的小秘密。

兩人有些不愉快,家裡的氣氛緊張起來。楊照才知道問題的癥結。

「給他獨立的空間,給他梳理自己思緒的一時間,他會珍視你,和這個家庭,小嘉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男人,他也在努力撐持一個家,維繫家的溫暖和平靜,他已經做到了,做得很好。」楊照的忠告。

「謝謝你這麼說,他要是提起過她的事情,你告訴我好嗎?」高茗茗趁機想多了解陳小嘉林軒他們兩個的事。

「我不會因為利益而做情報的交換,因為我不想做有違良知的事,我珍惜朋友情誼,那是我付出后理當擁有的真情,我不想褻瀆了朋友兩個字。」楊照不為她打收買所動心。

「你是這樣想的嗎?」高茗茗只好作罷。

「我說大實話,小嘉在離開大連的那一刻時,就已經鐵下心來放棄林軒了,因為他認為另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能給予她更多的幸福,因為那個男人優秀,有實力,樂觀,都這是他不具備的,他的思想是愛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應該放手,換她去得到更快樂的人生。所以,他堅守在這個他不喜歡的地方,不去打擾她,也不想再去打擾自己的平靜,他認為這是一種理智。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就是現在他們在一個屋檐下相逢了,他也不會走上前去,而是選擇早早的離開。」楊照希望高茗茗不要再對他們的曾經耿耿於懷。

「小嘉,他真的會這樣嗎?」高茗茗不自信。

「我聽到小嘉提起過你,他很遵重你,也想好好珍愛走入他生命中的女人,他的命運從見到你的那一時刻,就緊緊的連結在一起了,他的心不想再漂泊了,他只想安定的和一個熱情真誠的女人,走下去,享受天倫之樂。做為有家的男人,我也是這樣想的。」

「……」

「原來我只是認為你有錢,看來你是有城府的女人。」楊照此時才明白高茗茗不是簡單的女人。

「我媽媽有錢,但是她的錢,不是我的錢,我結婚,她只能給我陪嫁,就算是很大的一筆,遠離我想去做的事,不是我期望的那樣,所以我得靠自己努力奮鬥,為了我的愛情,為了幸福。不想俯仰由人,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我光明磊落的追求我的幸福與愛情,無可厚非,如果你沒有能力或說是資本,拿什麼去追求你喜歡的事物?我得把握機會,抓住近在咫尺的幸福,我不想和他失之交臂。」

「你是執著的。」

「他對我很好,我不能強求他全心全意的愛我,結婚之前他喜歡的女人,我無權指責,真愛一個人就要寬宏,大度,否則你就會失去他,我從來不想什麼他從前的感情,他有多愛女人。」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記得你說過,女人給有家男人廣大空間才不會失去男人,我知道你聰明,這我就放心了。」

「我沒有玩弄什麼陰謀詭計,我只是積極的爭取,我努力,我上進,我樂觀,我堅信事情都會朝好的方向發展,我只是不想輕易的放棄人生中的美好,你說,我有什麼指責的嗎?」

「我遵循的是,忘記過去,珍惜現在。我有事,先走了,你們夫妻兩人好好相處。」楊照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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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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