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替朕洗腳

「皇上，您今夜不去離妃處？」秦瑟瑟將熬制好的避子茶放在桌子上，不經意的問著渣皇的意願。

喝吧喝吧！喝到你們懷疑人生！

冥泱寒在燈下揉揉自己吃痛的眉心，對她的話是置若罔聞。他顯得愁眉不展，顯然是被什麼煩心事困住了。

「你說，朕要不要去看看她？」

「去呀！奴才覺得離妃娘娘怪有趣的，我要是個男人……」秦瑟瑟以為他指的是離妃，隨口符合。想到言多必失她趕緊打住，轉身去給冥泱寒鋪床。

她在心裡腹誹，該死的皇帝！自己有手有腳，這些事情也有專門的宮人伺候，他非要勞駕自己動手，簡直是過分。

床單抖動聲響很大，秦瑟瑟藉此來發泄自己的不滿。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她一回頭差點又吐了。

「皇上……你……你為何這樣看著奴才？」

冥泱寒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不發一言！

她看了桌上已經喝光的避子茶，自己沒加料，他是喝出了什麼毛病不成。

冥泱寒起身大步跨了過來，他面無表情，身姿頎長高大，在宮燈的映照下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在秦瑟瑟的身上。

秦瑟瑟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她後退一步，跌坐在了龍床上。

「皇上，你……你幹什麼……」她閉著眼睛，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起開。」

秦瑟瑟被一股大力拋到了地上，她跌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袖子里的東西藏了藏，無辜的看著大刺刺躺在床上的帝王。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就寢就就寢，為什麼要動手動腳的。

「去打水來，伺候朕洗腳！」

「皇上，奴才……奴才……只是掌燈和守夜的，不洗腳。」

「快去，磨蹭什麼。」

一隻鞋子飛了出來，秦瑟瑟趕緊抱住，她哇的一聲就跑了，晚一步怕吐在這裡。

冥泱寒黑著臉坐在那裡，他穿著襪子一隻腳踩在床榻上，叉著腰等著秦瑟瑟的洗腳水。

秦瑟瑟抱著一個大盆，顫顫巍巍的將水端了進來，上面還漂浮著幾片玫瑰花瓣，看起來著實有情調。

她將盆子放下以後，抬首看了冥泱寒一眼，只見他在那裡閉目養神，儼然一副大爺的模樣。

秦瑟瑟咬了咬牙，躬身下去，略微粗暴的抬起冥泱寒的另一隻腳，將那靴子扔在一邊，襪子也不知道甩在了哪裡去，她捧著冥泱寒的雙腳將它們放入水中。

舒服的熱水滲透皮膚，冥泱寒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揉！」冥泱寒閉著眼睛命令。

「力道不夠……」

「加水……」

「水太冷……」

「水太燙……」

「水太少……」

冥泱寒一直來來回回的折騰，這裡不對那裡不對，等他的雙腳已經洗掉一層皮，腳上依舊毫無動靜的時候，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就看到秦瑟瑟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她的手放在盆里揉啊揉，然後又慢慢的擦乾自己臉上的眼淚，再嗚咽嗚咽的咬著牙，剋制自己不讓哭出聲。」

某人嘴角略微上揚，不過恢復的很快，片刻后又是一張麻木不仁的臉。

「哭什麼？」

秦瑟瑟沒想到他發現了，頭埋的更低沒有說話，像是地主家受了氣的小媳婦。

「答話。」

突如其來的震吼聲嚇了秦瑟瑟一跳，她抖了抖抬起頭來，冥泱寒看見她布滿淚水的臉，忍住心中想笑的悸動，僵持著看著她。

「回皇上的話，是……是您的腳太臭了，奴才眼睛都被熏疼了。」

「滾開……」冥泱寒一腳踹在她的胸口上，軟綿綿的觸感。

盆子的水灑了一地，濺的到處都是，秦瑟瑟渾身澆透……盆子發出哐當的響聲，滾到門口去了。

兩個人都呆愣了，一個以為她會躲，一個沒想到他這麼沒品。

秦瑟瑟嘔一聲哇的大哭，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哀嚎，哭的是昏天黑地。冥泱寒震驚在那裡，獃獃的看著自己的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踹出去了。

「給朕起來！別哭了。」他吼道。

秦瑟瑟委屈的啊！今日還被那小太監打了，感覺所有人都在欺負自己，她哭的根本停不下來。耳邊對冥泱寒的話是充耳不聞，兀自發泄著自己的難過。

冥泱寒看著她這樣子，有些不知所措。知道自己有些不對，雖然身為主子，但是哪能天天欺負下人。可是礙於面子，他輕輕咳嗽了一下。

「你給朕起來，朕恕你無罪！」

「起來……朕跟你說話。」

「掬月，朕叫你起來，聽到沒有……不準再哭了！」咆哮聲響起。

地上的人理都不理，冥泱寒氣的七竅生煙。他想走過去問罪，可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赤腳，腦子裡猶豫起來。

最終，冥泱寒起身赤著腳站了起來，秦瑟瑟說時遲那時快，抱著盆子就往外跑。

冥泱寒站在大理石地面上，盯著自己的雙腳，火大……不識好歹的狗奴才。生氣的一腳將一個東西踹飛，回過神來想找自己的靴，才發現已經被自己踢遠了。

秦瑟瑟重新打了一盆水進來，冥泱寒的怒氣才消散了許多。這奴才已經乖覺了不少，沒有了牙尖嘴利，知道一個做奴才的本分。

他冰冷的腳重新泡入了溫水中，冥泱寒盯著秦瑟瑟的腦門兒，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看得出來她在生氣，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偶爾有水滴聲掉進盆子里，冥泱寒盯著她的側臉，出聲：「你的臉怎麼了？」

「被打的。」

秦瑟瑟草草胡亂的給冥泱寒裹了腳，端起水就要走。

「站住。」

「朕問你話。」他不記得今日有掌摑她。

秦瑟瑟轉身砰的將盆子扔在地上，怒氣沖沖的瞪著冥泱寒，這下子水濺了冥泱寒一身。若不是他躲得快，這洗腳水就要飛到臉上了。

冥泱寒氣的臉都歪了，立馬拔出床邊的劍就搭在秦瑟瑟的脖子上，他要殺了她!不再養寵為患。

「哇……」秦瑟瑟突然一把蹲下，抱著冥泱寒的大腿哭的是肝腸寸斷。

「皇上你可要為奴才做主，奴才委屈啊！」

畫風轉變的太快，冥泱寒愣在那裡，一時忘記了自己拿劍的初衷。

他盯著地上的女人，這地板濕的不成樣子，她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又滾又鬧，沒有天大的委屈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