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上班

其他混混都懵了……

誰也沒想過今天能遇到這種情況，他們今天是遇到了超人了？還是遇到妖怪了？

混混們嚇得一個個臉色慘白，追着東哥逃跑的方向狼狽逃竄！

「東哥！等等我們！」

「等個屁！今天喪氣，遇到鬼了！」

李閑看着跑掉的眾人並不着急，他抱着肩非常淡定的嘲弄一聲：「想跑？哼，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么？」

東哥嚇得在街頭攔了一輛車鑽進去就跑了。

而剩下的小混混，被李閑攔在了巷子口，並一步一步的逼了回去。

大哥跑了，剩下的小弟們自然也就沒了剛才的氣勢。

「你們大哥太不仗義了啊？丟下你們自己跑路？好吧，我也不為難你們，把錢拿出來吧！剩下算在你們大哥的賬上。」

「我交錢！！」帶牙套的黃毛立即舉起手，然後把兜裏面的兩百塊都交給了李閑。李閑看着他微微一笑。接着用手點指他說道：「好，不打你了。」

牙套黃毛叫馬龍，他呲著帶牙套的牙看着特別的丑。笑起來就更丑了……

馬龍點頭哈腰的像是一條哈巴狗似的給李閑拍馬屁，李閑看了看其他人，然後對馬龍說道：「收錢去，誰不給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聽到沒有！大神說了！拿錢！都快點！」馬龍聽到李閑的命令，扭過頭立即「威風八面」的跟其他人耀武揚威。

幾個混混氣的鼻子差點兒歪了，有一個是馬龍的同鄉，叫張小刀。

張小刀咬着牙說道：「馬龍，你大爺的，你TM哪伙兒的！」

馬龍笑着說道：「行了，大神說啥你做啥就得了，這也是為你好。我知道你錢包在左口袋裏面，昨天還剩三百呢！」

馬龍熟絡的從張小刀身上把錢包拿出來。

「拿出來吧，我知道你兜里還有個金戒指，昨天偷得，還沒賣呢！」

「你！！」

「快點！別廢話！」

馬龍立即化身成李閑的小跟班，這讓其他人嚴重懷疑馬龍是李閑派來的卧底，他倆就是專門來坑他們的。

李閑來了一把黑吃黑，這些小混混身上，收了一千多的現金，還有倆金戒指和一條金項鏈。零零總總的加起來，這也得有五六千的價值了。

這一下，李閑還算是賺了一點兒。不過相比那二十萬的外債，倒顯得有些杯水車薪了。

不過賺到總比沒有強！

李閑把錢收起來，他甩甩手說道：「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以後少做這種缺德的事情，你爹媽把你們養大不是讓你們出來當流氓混混的。」

李閑說完，混混們千恩萬謝的跑了。

收起黑吃黑的「贓款」，李閑看看時間都這個時間了，已經不早了，於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就坐公交車去上班了。

……

李閑現在的工作並不如意，實習一年了，工資就只有一千多塊錢。

李閑在電視台工作，實習生。確切的說是見習，沒有職務。

古河電視台的廣播電視大樓雖然在市郊，還是挺氣派的。

電視台收視率不高，但也自己蓋了十七層高的樓，外表光鮮明亮，偌大的辦公室就幾個人。走廊里也冷冷清清，看到不幾個人。聽說這麼一個大樓在職登記的能有一千多人，但上班的時候，李閑最多也就見過幾百人。很多人他是見都沒見過。

實習生在電視台過得還不如保潔，基本上雜務都是他們做。

李閑今天輪值，主要是負責採訪的錄像工作。別看工作枯燥，這已經是熬了半年才能得到的機會。很多人都在熬到這一步之前就被逼走了。

看看時間，飯是吃不上了，只能買點兒東西在車上湊合一下了。

到了電視台，李閑見同事們也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相互都不打招呼。

這裏不像是一般的企業，同事至少能打聲招呼，因為電視台裏面各處都存在着競爭，所以這裏到處都是小圈子，只有小圈子裏抱團，對於小圈子外的基本上沒什麼交流，還處處充滿矛盾和敵意。

尤其是李閑他們這種實習生的競爭更是激烈，台里一年的招收名額有限，為了這些名額基本上都搶破了頭，大家關係都是競爭的，所以彼此都很冷淡。

跟李閑同一期進來的幾個人都看李閑不順眼，最為突出的是個「傻兄弟三人組」。

這哥仨基本上就把李閑當做敵人來看待。

因為這幾個人是同一個學校畢業分配到這邊實習的，他們跟李閑一樣，台里沒有人。

而且都跟着一個不算出名的主持人。

當然，這個主持人比顧亦然強一些，有自己的節目。她叫張倩，名聲相當不好，也算是台里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名人」。

雖然他們仨看起來比李閑混得好，但實際上顧亦然比他們跟着主持人有真才實學，李閑學到的東西遠比他們多。

而李閑還是一本大學畢業的。所以他們幾個一直認為李閑會把他們之中的一個給踢出去，三個人一直都在不斷的給李閑下絆子。

李閑進了樓門，就看到他們三個之中的兩個——李銳和楊峰兩個人看到李閑就指指點點的，而且臉上還流露出竊喜。

他們應該又在下絆子，但是李閑現在還不太清楚他們又想幹什麼。

李閑滿肚子疑問的進了簽到室。一進屋，就見到裏面站着一個穿着紅色女士女裝的人在裏面彎腰簽字，筆直纖長的細腿，圓潤豐滿的線條，纖細猶如巴掌寬的腰。雖然是穿的西服，但還身材還是彰顯無遺。

「顧姐？」

聽到李閑打招呼，美女站起身看着李閑說道：「李閑？上班來了？」

顧亦然長得很漂亮，她算是台裏面出名的大美女。

只可惜，家裏面是普通家庭，而且也是剛來沒多久的小主持人。

穿這麼一身禮服，說明她剛趕了一場婚禮回來……

顧亦然趕一場婚禮，也就是幾百塊錢而已。像是她，最多也就是三四百塊錢。

看顧亦然略帶憔悴的樣子，李閑有點兒心疼。

畢竟要不是顧亦然的話，自己也不可能現在還在這裏上班。

「怎麼？又沒睡？」李閑關心的問，顧亦然聽到之後靦腆的回了一句：「沒什麼，就是睡不着。對了，你的昨天沒傷沒到吧？」

「我？哦！我沒事兒。」

李閑和顧亦然的對話顯然有點兒曖昧的味道，在一旁正在簽到的張倩一臉的不爽，她冷著臉掃一眼顧亦然和李閑。

古河電視台和其他市級電視台都差不多，漂亮女人多，但一個個都傲慢的不行，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見到領導立即就熱情的不行。但是見到這些實習生有交流，說話都不會看對方。

那是發自骨子裏面的蔑視……

李閑打量了一下張倩，說實話，她真的不如顧亦然漂亮，而且能力也比顧亦然差很多。

在李閑看來，她唯獨比顧亦然有優勢的，就是她跟廣告部的主任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不是顧亦然拒絕潛規則，她恐怕連留下來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對於顧亦然，她向來還是很提防的，如果哪天她「想開了」，她也就真的沒出路了。要知道這些年為了得到一個節目，她可是有「百人斬」的戲稱。

張倩冷哼了一聲：「哼，上班時間也不知道檢點一些！」

說完，她一臉不屑的轉身走出去。

顧亦然一臉詫異看着她離開，這話誰說她都還能忍，她這個台里知名「百人斬」說出來，怎麼都聽不下去。

「卧槽！！李閑，你說她有什麼資格說我？我不檢點？那她算什麼？」

「行了，跟她計較，你也太降身份了。」

李閑看着張倩，無奈的搖搖頭。

這女人就是那三人組的頭兒，她跟顧亦然不對付，那三個跟自己不對付。她能說好話才有鬼！

李閑拿着筆在簽到本上籤了到，就直接去器材室拿攝像機。

結果一進器材室，李閑算是明白，這哥倆在外面那古怪的神情是咋回事兒了。

因為其中一個轉正了！

只不過轉到了一個沒人願意來的部門。雖然是轉正，但這個部門可是真的沒人願意來的。

器材室管理員，基本上這輩子就別想有所作為，沒有油水，也沒有提升空間。和門口看大門的大爺的感覺差不多少。

在這裏唯一的好處就是——轉正。

轉正的人叫王猛，他怎麼轉正的，李閑不知道。但這傢伙看李閑就露出一副奸詐的笑容，李閑就知道這貨要給他找麻煩。

因為弄壞了一個3CCD高清，李閑在台里可是出名了。

王猛都不等李閑開口說話，他轉身拿一個破舊滿是塵土的包放在桌上。

真難為他，李閑都懷疑他從哪把這玩意兒弄出來的！

李閑看着桌上的攝像機，那絕對的老爺機,這個機器也算是清楚而已，但絕對不是HD的，也不是硬碟機，是錄像帶的……

這鐘3CCD攝像機兩萬就能買，其差距可想而知。

李閑黑著臉，看着桌上放着的三盒錄像帶，這破玩意兒採集還需要1394的採集卡。採集的時候，就是將你錄得東西全都重新給放一邊，採集到電腦裏面去。這無疑是增加工作量！而且一增加就是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李閑檢查了一下電池說道：「這電池也不對吧！台里規定，我們帶這種設備，我們至少要帶着一塊原裝電池和兩塊備用電池，你這就兩塊，還都是備用的，你至少要再給我兩塊才對。」

王猛嗤笑一聲：「沒了，一個人最多就能拿兩塊電池，現在進口的電池我也找不到了。你有本事找台長要去。」

王猛說完就埋頭繼續看小說，根本就不搭理他。

李閑看王猛不搭理他，拿起設備說道：「行，跟我玩陰的？你以為這就難得住我？哼？你們幾個傻兄弟也就這麼點兒能耐了！您就在這兒好好看門~~我去出外景了~~~」

李閑霸氣的把設備包一背，扭頭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王猛讓李閑戳中痛點，氣的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着李閑，卻也無可奈何。

出來的時候，顧亦然已經換好了衣服，今天是出外景採訪，顧亦然換了一身工作裝，這身看起來就沒有剛才那麼養眼喜慶了。倒是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因為只拍上半身，顧亦然就上半身穿西裝，下半身就是一條牛仔褲和旅遊鞋。

畢竟她沒什麼節目可上，主要就是在外面跑，這些素材大概率她是不會露臉的。

李閑拿着設備出來，顧亦然好奇的看着他問道：「怎麼拎着這老爺機就出來了？這能拍的清楚么？估計都不能用吧？」

李閑嘆了口氣，他低聲說道：「還能湊合著用吧！都是３ＣＣＤ的，而且咱們台也不是高清信號台，沒什麼區別。就是設備爛了點兒。」

顧亦然也明白，李閑在電視台裏面肯定受欺負，畢竟是跟着自己，還是個實習生。她本來就不被待見！

別的主持都有好幾個攝像助理。而且至少有一個是正式的攝像師。

而她就有一個實習生跟着，雖然也會錄像，但設備不能拿最好的。而且還各種受擠兌，沒有採訪車。

為了能繼續工作，她也只能忍着。

電視台就是這樣，競爭激烈，忍不了就走人！

李閑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他系好安全帶之後說道：「顧姐，一會兒您受個累，我得找喜叔。」

顧亦然一愣，她好奇的問道：「你說咱們台的那個外包公司？」

李閑笑道：「是啊，喜叔那邊肯定有這種電池，他這人大方，借一塊用用沒問題！」

「而且最近我也欠你錢，想看看他那邊有沒有兼職，我也賺點兒外快。」

顧亦然聽到之後，撲哧一聲笑出來。

顧亦然美眸閃爍，語氣溫柔的回道：「行，這下子變成男人了呢，有擔當了。那我慢慢等你還我錢嘍？」

李閑拍拍胸脯說道：「嗯，放心不會太久的，我正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