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餘生坐輪椅

「轟隆！」

女人走後，又放了一把火，離開。

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她都想燃燒消滅！

大火燃燒殆盡，兩輛車燒的只剩下黑色框架！警車也隨即趕到，路上的車輛紛紛避讓不及，連續追尾多輛車，救護車載著一個男人離開事出地。

第二天，義大利頭條新聞報道：都靈某路段，兩車相撞、燃燒，一死一傷，並且相繼發生十三輛車追尾重大交通事件！

......

凌晨兩點，中東地區，沙烏地阿拉伯。

首都利雅得，一座白色教堂內。

換掉滿身是血的黑衣，男子露出俊美鋒芒的五官，一張劍眉星眼的目光露出，聲音略帶疲憊到：「阿霆他，就麻煩你了。阿煜。」

那個叫冷煜的男人點頭，他一身藍色手術衣，雙手舉在胸前，點頭，看了一眼皇甫湛，輕聲說道：「放心吧，等他醒來，我們一起去釣魚...」

他們小的時候，可是經常一起去河邊釣魚的...如今，厲玦霆他，生死不明，以後恐怕......

皇甫湛點頭，說道：「我們一起去釣魚...」

這是一個隱藏於教堂地下室的手術室，冷煜白天是這裡的牧師，晚間是這裡的醫生。

他是華人，畢業於哈佛醫學院，年僅26歲，卻是醫療界最顯微外科的頂尖高手之一。

縫針於無形，傷好不見疤。人稱：冷麵醫生。

無影燈下，厲玦霆躺在手術台上，由於失血過多，雙眼緊閉。

他來時，渾身是血的模樣已經被人提前清理乾淨，並無其他要害傷，只是雙腿粉碎性骨折，是受傷最嚴重的地方，必須立即手術。

「手術刀...開始！」

厲玦霆受傷的程度比想象中嚴重很多，雙腿膝蓋髕骨完全粉碎，冷煜打開傷口后把碎裂骨頭一一取出，碎裂的骨頭已經無法再重新裝回厲玦霆體內，後期只能置換人工關節，不然他的腿就廢了。

冷煜在手術過程中，厲玦霆的體溫和血壓忽然就降到測量不出，心跳驟停，手術一度停止，全力搶救厲玦霆，半個小時搶救之後，手術得以繼續進行。

冷煜分析，很可能是他失血過多導致，亦或者是傷心過度，導致心跳驟停，至於哪一個他也不清楚。

為了手術儘可能最完善，冷煜手術進行一夜，終於完成

他熟練的給手術切口縫合，留出小孔，做好負壓引流，包紮好紗布，手術基本完成。

出了手術室，就看見皇甫湛立馬跑過來問道：「阿霆他，怎麼樣？」

冷煜把口罩摘除之後，露出一張驚艷絕美的五官，他白皙的臉上眼神清澈如藍海，眉眼間帶著幾分清冷和疏離感，接著摘掉手術手套、丟進垃圾桶，由於手術進行十幾個小時，他的喉嚨有些乾澀嘶啞，皇甫湛急忙遞過來一杯水，等著他回答。

「生命沒有危險，只是...恐怕.....」他有些遲疑，眼中還是帶著一絲悲憫。

「你說啊，快說啊...」

到底怎麼回事，急死站在手術室門口的皇甫湛。

他也等了一夜，不希望厲玦霆出現任何意外。

「他失憶了......！」

冷煜喝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沉默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的雙腿...恐怕，再也無法站立！」

「咔咋」

屋外出現一道雷，雨水頃刻間降落。

這在常年不下雨的沙特來說，簡直就是奇迹。

皇甫湛一臉失望的望著窗外天空，厲玦霆的傷，是不是也會有奇迹？

他有些擔心。

萬一，他下半輩子都坐輪椅，那他清醒過來之後，以他的性格估計會自殺吧？

其實，當時在救厲玦霆的時候，他就有所感應，當時他的腿被車身壓住血肉模糊，他抱著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雙腿無力垂下，他當時就害怕他雙腿廢了。

「......沒想到，還是...」他嘆口氣說道：「阿霆，是我去遲了！」

「阿湛，你何必如此自責，是阿霆他....」

是他為了追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你又何必如此自責呢。

冷煜還是壓制住內心的話，轉而開口說道：「等他清醒過來，再做打算吧，你也去休息吧...！」

皇甫湛點頭，他回到房間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

他手中握著一張照片，那張厲玦霆誓死手中都緊握的女人照片。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皇甫湛把照片收藏夾在一本書中，合上書，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是厲玦霆出車禍時，滿身是血的朝著他招手，他滿眼絕望，對著他喊道：「阿霆，救我...救我...」

他奮力奔跑過去，卻在最後一秒，阿霆身邊的車爆炸，瞬間淹沒在火海之中。

「阿霆...」他瞬間驚醒，滿身是汗，原來只是一場惡夢。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

皇甫湛拿了一張紙擦拭掉頭上的汗水，看見是冷煜。

「阿霆他，清醒過來了。」

「那他...？」

皇甫湛擔心他承受不了失憶和失去雙腿的打擊。

「放心吧，他只是選著性失憶，忘了那個女人。」

「他的腿...？」

「我告訴他，雙腿剛手術過，暫時不能下床，等恢復了，再做一次手術就可以了。」

「你騙他？」

冷煜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然呢，告訴他這一輩子，都只能坐輪椅？」

皇甫湛心中劃過一絲悲痛，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

「不去了，我還有事。」

皇甫湛轉身，開始收拾東西，慌忙說道：「老爺子，剛給我電話，叫我立馬滾回去，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老爺的威嚴他是知道的，說一不二，他說叫皇甫湛死，第二天他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然而事實是，皇甫湛內心不敢去見厲玦霆，因為他誤會過他，也欠他的......

找個理由離開而已，因為厲玦霆曾說過：

「這輩子都不想見他！」

冷煜也多少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於是說道：「那好吧，你小心點。」

遊走於黑暗世界的皇甫湛，是個什麼樣的人，冷煜對他也是很少知情。

三人是從小長大，只是在十二歲那年皇甫湛就忽然消失了，多年音信全無，直到十年後才回來，這十年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也就是在他回來不久之後，原本三個人關係還很好的，忽然有一天厲玦霆和皇甫湛之間，關係陡然下降，後來竟然反目成仇。

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只聽說可能源於一個女人。

皇甫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