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的他,感覺很不一樣,她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卻是一種說不出的陌生,熟悉的陌生人!
他剛才叫自己「女人」,而不是自己的名字!
小柒其實只是她的藝名,她真正的名字是夏一顏!
夏一顏在看見厲玦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可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挪動不了步伐!
眼睜睜的看著他俯身,距離他越來越近,厲玦霆身上帶有的壓迫感叫夏一顏感覺到窒息。
加上厲玦霆俊俏五官放大很多倍在自己面前,她感覺到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
「你...你別靠著這麼近呀?」
就在厲玦霆快要棲身到她身邊,他的鼻尖和她的鼻尖只相距幾厘米的時候,她忽然伸出一雙手放在他胸口上,阻擋著他再靠近自己,夏一顏立馬說道:「你...你別耍流氓呀!」
「想...想要追我也不用這麼老套的手法吧?」
夏一顏感覺到厲玦霆認不出自己,於是慌亂找個理由,把臉轉到一邊去!
擔心他認出自然,不然,被拖到地下室的人一定是她!
她的仇還沒報完,不行。她要逃走了!
看著女人抬腳就要離開,厲玦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說,你是不是認識我?」
不然,他怎麼感覺她似乎在躲著自己,他看出來她眼神中帶著閃躲!
厲玦霆是誰,如此細微的表情,在他眼中十分明顯!
男人的眼睛微眯著,一雙原本就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更加的美麗,輕佻著看著她,似是警告,又是一種男性荷爾蒙的釋放!
夏一顏失蹤低著頭,不敢抬頭,她此刻只想離開!
「我...我不認識你,你是誰呀?」
她忽然掐起腰,大聲說道:「想追本姑娘就直說,何必要這樣呢?」
厲玦霆在她眼中看見了一絲厭惡和驕傲,他本能的放手,也許,剛才是個錯覺?
就在他放手的時候,外面已經有酒瓶碎裂的聲音!
「阿,你竟然打我,今天我不打死你!」
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陣撕打聲音。
夏一顏感覺到他手放開,滑動腳步側身朝著外面溜走!
等厲玦霆再想要問她的時候,她已經逃到了門口!
酒吧門口,一個人拿著酒瓶碎渣,另一個已經倒地不省人事!
夏一顏慌了,這是出人命了呀,她快步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子。
還好,尚且有鼻息!人沒死!
「烏拉,烏拉!」
一陣警察鳴笛,迅速來到酒吧門口。
「肇事者是誰?」
圍觀的群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留下夏一顏和其他兩個打架的人!
「先把受傷的人帶走,你們這些人,你!還有你!」警察叔叔特別兇悍的指著手拿酒瓶的男子,另一個指了一下夏一顏,然後說道:「都跟我回去錄口供!」
受傷男子跟著救護車走了,夏一顏和那個打人的男子上了警車。
這一幕,正好被走到門口的厲玦霆看見了!
他的腳步停滯了一下,看見那個女人的背影,孤單又瘦小,竟然有一絲憐憫!
又...有一些熟悉!
她,兩個小時之前在半山上看見的那個,拖著行李差點撞到他車子的女人?
對,就是她!
難怪厲玦霆在剛才看見她的時候,莫名感覺到一陣熟悉,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能是當時他開車的時候也比較著急,黑夜中並沒看見那個人,他從倒車鏡中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就是她!
......
夏一顏跟著警車到了警察局,錄了口供之後,發現她並沒有直接參与到打架鬥毆之中,也就被釋放了!
倒是那個打人的男子,被審訊的時候,還一直在否定,堅持直接沒錯!
他覺得是對方不應該喜歡小柒,明明是自己先和小柒告白的,他忽然又出現了,自然該打!
後果就是,被拘留了!
夏一顏也很無奈,她出了警察局,去了醫院一趟。
被打的男子頭上已經被包紮,白色紗布纏繞著頭,一圈一圈的,他半躺著在床上,看見小柒過來。
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結果沒坐穩,身體後仰再次撞到背後床頭,疼的他齜牙咧嘴!
他卻笑了,並且笑的很開心!
「小柒,你...你來了?」
夏一顏點頭,說道:「是的,來看看你。」
他摸摸頭,傻笑著說道:「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
夏一顏內心一陣吐槽,這個人肯定是腦子撞壞了,都這樣了,還一副傻笑的樣子。
「你能來看我,我沒想到,我...」男人一副花痴模樣,然後說道:「我真的很開心,覺得...覺得被打也值得了!」
夏一顏感覺到對方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看,她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繼續聊什麼,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她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男子還想說什麼,夏一顏怕他再表白,於是趕緊說道:「你別說話了,醫生叫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啦,拜拜!」
夏一顏說完之後,就溜之大吉!
出了醫院門,深呼吸一口氣!
她感覺到胸口有一塊大石頭一般,壓著自己,喘不過氣起來。
抬頭仰望星空,天氣已經變冷,頭頂的月亮明亮且孤單的掛在上面。
腦海中卻忽然出現某個人的臉,他硬朗的輪廓下,眉眼間儘是深邃,他的...!
停停停!
怎麼又想起那個男人,厲玦霆?
自己和他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當初她刻意接近這個男人,就是為了給親人報仇,可是,當她和他逐漸相處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了對他的喜歡!
一點點,一步步,到最後,沉淪深陷!
她...仇未報,竟然先失去了一顆心!
還有,他們之間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幾個小時之前,就是去山上墓地祭拜的。
白天的時候,她不敢去,只有晚上,說是給她在孤兒院的院長祭拜的,只是她也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她當時是打算瞞著所有人把孩子生下來的,可是卻在七個月的時候,孩子忽然流產了!
尚未出世,她給他立了一個墓碑!
那也是她說不出口的痛!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夏一顏感覺鎖緊脖子,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