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自作自受
「弄錯人了，這不可能吧？」老鴇吃驚地說道，「裡面的貨可是那位姑娘親自送來的。」
什麼那位姑娘？
段文德覺得有點不對。
剛才孟青可是說她中途逃走的，怎麼會親自送過來？
可還未等他再細想，老鴇便「哎呦」了一聲：「不若您趕緊去看看。」說著，她便火急火燎地朝裡面走去。
段文德只得跟了上去。
還沒走近，他老遠便聽到了一陣陣男子的調笑聲。
「哎喲，小美人啊，你哭什麼？」
「聽說還是大家閨秀，嘖嘖，這皮膚身段果然是好啊。」
「可惜不是處子了，也不知道第一次是被哪個好運的龜孫給奪走了。」
聽到這裡，段文德勃然大怒。
季婉瑩的第一次卻是跟著他的！
想到這裡，段文德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開了房門。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段文德一眼就看到了渾身不著寸縷的季婉瑩被人按在了桌子上。她滿臉是淚，身上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污穢之物。
而好幾名樣貌醜陋的男人圍著她。
這些男人老的老，丑的丑，還有人身上長著碗口大的膿瘡，他們臉上都帶著邪意的笑容。
段文德只看了一眼便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他只是叫季婉瑩去找幾個男子羞辱孟青，誰知她竟然選了這麼些骯髒下流的貨色。
「滾出去！」段文德拔出了佩劍，「你們做了什麼！」
「公子，莫要生氣啊！」老鴇趕緊抓住了段文德的手，「他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罷了。」
段文德氣到了極點，準備立刻叫人來把所有人都殺了。
跟著他趕來的幾名侍衛立刻把那幾個男子壓到了旁邊的屋子。
段文德走到季婉瑩面前，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在她身上，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曾幾何時，他曾喜歡過眼前的女人。
也為了她而厭棄孟青。
可這份感情卻是慢慢地淡了。
最後兩人竟然走到這個地步。
「殿下……」季婉瑩氣若遊絲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怨恨，「幫我，殺了那些男人……」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人的。」段文德握緊了手中的利刃，「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這家妓院的所有人都會死。」
「好。」季婉瑩此時藥性漸漸褪去，可剛才發生的事卻永遠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她的身體上，「殿下，我髒了。」
「你是不是來殺我的？」
段文德卻是沒有說話。
季婉瑩凄然一笑，聲音越來越低。
「我一開始便知你不會讓我活著，但，我還想再殺一人。」
「誰？」段文德問道。
「孟青！」
提起孟青的名字，季婉瑩的聲音里滿是恨意。
「殿下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孟青就算個災星，你原來明明是最受寵愛的皇子，我則是人人羨慕的皇子未婚妻！」
「你看看我們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她的眼睛突然變得極黑，像是被無邊的恨意籠罩住了一般。
「殿下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你記住，一定要殺了孟青。」
「若她不死，便會繼續害你！」
段文德看著她這般眼神，只覺得自己的心神完全被她眼中的黑暗給攝去了。
「我答應你！」鬼使神差之下，段文德點了點頭。
季婉瑩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她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段文德見狀，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手中的利劍就要朝著季婉瑩纖細的脖頸上砍去。
就在這時，卻有一道人影從他身後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他的手腕。
「三皇子，你這是想做什麼？」段凌淵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不是說不知季婉瑩在何處嗎？為何出現在這裡！你舉起劍莫非是想要滅口？」
「不是！」段文德立刻辯解道，「我剛剛得到線索，才趕到這裡。我只想嚇唬一下她，讓她供出是誰放走了她。」
「這就不勞三皇子費心了。」段凌淵手上一個用力，便卸掉了段文德手中的長劍，「我的人會好好審問她。」
段凌淵看了眼季婉瑩。
「季姑娘，你之前企圖在我飯中下毒，卻是被抓了個當場。今日又想綁架我祁國官員，兩樁罪名可都是死罪。」
季婉瑩冷漠地看著他沒說話。
就聽段凌淵繼續說道：「若你肯合作，供認出幕後指使之人，我便會親自向聖上求情，讓他免你一死。」
季婉瑩的眼珠子動了動。
見狀段文德突然心中害怕了起來。
如今是季婉瑩頂了他的罪名，可若是她被段凌淵說動，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那麼這兩個殺頭的大罪可就要落到他段文德的頭上了！
剛才就不應該和她說那麼多廢話！
段文德感到萬分後悔。
若是一來直接動手，季婉瑩早就被他殺了。
「來人，把季姑娘扶下去。」
段文德看著段凌淵的侍衛出現，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機會。
段凌淵讓跟著來的雲鶴先給季婉瑩換上了衣服。
雲鶴給季婉瑩服下了藥物。
季婉瑩的手腳卻是重新恢復了力氣。
見她這般，段文德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知道季婉瑩卻是動了心思。之前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才會跟自己說那麼多，如今聽到有活下去的機會，她當然會牢牢地抓住。
眼看著季婉瑩就要出了屋門，段文德知道待到她回府，便會被段凌淵密切地保護起來，自己再想動手是沒有機會了。
他故意走在了季婉瑩身後，悄悄拔出了自己的小匕首。
在出門的之前，段文德猛地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他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大喊道：「有刺客！」
原本護著季婉瑩的侍衛立刻轉身朝他看來，段凌淵原本正在後方壓著那些凌虐過季婉瑩的男子，聽到段文德的聲音便立刻快步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幾道黑色箭矢突然從旁邊的屋檐上射出。
箭似閃電。
轉眼間便到了季婉瑩身前。
黑色箭矢直接洞穿了季婉瑩的身體，幾朵血色的花朵飛濺開來。
季婉瑩「噗！」地噴出一口血。
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