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

直到結束布魯斯也沒說蝙蝠俠讓他傳的話，想想也是，伊迪絲現在的身份在他眼中只是意外幫助過蝙蝠俠一次，兩人不該有什麼交情與後續交集。

但這次晚餐讓她發現了哥譚王子對另一面，也放下了某些沉甸甸束縛在心頭的東西。

只是對傑森很抱歉，因為擔心有要事發生而違背了許下的承諾。

回到甜品店，伊迪絲遞過從街邊買的雙倍芝士海鮮披薩，果不其然，小孩的眼睛亮了。

其實晚餐結束的很早，畢竟布魯斯也沒有與女伴調情打鬧帶酒店一條龍的想法，伊迪絲擔心店裡的小孩，所以除去他們的交流就是一頓正正經經的餐點。現在是夏日，伊迪絲回來的時候餘暉湮滅，但深藍的天還隱著一點光。

不知道傑森有沒有解決晚餐，她索性帶了一份披薩——就算小孩不吃，她也吃得下。作為每晚高強度運動的義警，法餐的熱量支撐不了多久。她每晚的夜巡前後都會補充高熱量的食物，反正怎麼吃都不會發胖。

像她猜的一樣，傑森對這份junkfood表現出了極大興趣，他今晚本想隨便湊合的，關於伊迪絲戀愛的猜測讓他提不起吃飯的興趣。

她這麼早回來讓小孩鬆了口氣，他見多了韋恩少爺攜美進入酒店的新聞。

傑森把盒子打開，伊迪絲則去冰箱拿出她早上做好的覆盆子酸奶冰淇凌。

鮮紅的覆盆子果醬蓋在雪白的奶油冰淇凌上，在夏夜的悶熱空氣里飄出縷縷白霧，拉絲的芝士看著就格外滿足，加上滿滿當當的配料。

伊迪絲把培根最多的一塊切給傑森。

香噴噴的披薩填補了空蕩的胃，涼絲絲的冰點驅散了暑氣。

傑森咬了一口三角披薩，狀似不經意，含含糊糊問了一句：「你今晚怎麼樣？」

「還不錯。」伊迪絲朝他示意手中的披薩，「說實在的，我更喜歡和你一起吃這個。不過那家餐廳的布蕾和牛肉做的很好，改天我做給你嘗嘗。」

傑森撇撇嘴，他想問的不是這個，不過···

「他竟然沒讓你吃飽？？」

聽聽這話，哥譚首富竟然摳門至此。

「高級餐廳一般都不會讓客人吃飽。」而且她不是小鳥胃的摩登女郎，真論起來，她沒準吃的比布魯斯還多。

「反正就是他的不對。」傑森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他就是看那個花花公子不順眼，也想看看伊迪絲站在哪一邊。

他仰著頭，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是伊迪絲最拒絕不了的模樣。

布魯斯·韋恩怎麼比得上自家小孩，她極度護短，沒有責怪傑森抱有的小小偏見，順便無力地解釋一句：

「其實韋恩先生也不是報道中那樣。」

·

「看來明天的報道又有新素材了。」阿福在一旁為布魯斯調試新裝備，一邊打趣道。

是的，明天哥譚小報上就會有新鮮出爐的布魯斯·韋恩和他的新女友——他們在回來的路上被偷拍了。

他對此感到抱歉——希望不會對伊迪絲造成困擾。

「可惜只是緋聞。」老管家惋惜，怒其不爭。

布魯斯拿起頭盔，檢查零件契合度。

「作為男士，您應該主動一些。「

布魯斯舉起工具敲擊不平的邊角。

」伊迪絲小姐很適合您。「

布魯斯開始試穿新戰衣。

眼看叫不醒裝睡的人，老管家嘆了口氣。

」那麼明天的小甜餅取消了。「

不，等等，阿福······

蝙蝠俠的高冷人設崩塌，布魯西寶貝兒攔住上樓的老管家。

他用小時候做錯事情討饒的表情看著阿福，配上哥譚寶貝那雙能融化鐵石心腸的藍眼睛：「哦，阿福，你不能這樣對我。」

帶著詠嘆調般的憂鬱失落，小王子能讓無數男男女女心甘情願捧上一切，別說是小甜餅了。

可是看多了這副把戲的老管家不為所動，意有所指。

「聽說伊迪絲小姐做的甜點也非常好吃，真希望有機會能和她交流一下。」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小甜餅都行。

注視著面前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少爺沉默且拒絕的態度，知道他心中的顧慮和隱憂，老管家最後說了句：「別把自己放得太重要，少爺，一個人背負不了一座城市。你要有自己的人生。問問你的心，她對你來說是特別的，這就夠了。」

「······至少，你可以試著擁有一個同伴。沒有人可以永遠孤身作戰。」

......

布魯斯站在蝙蝠洞里的水幕旁，滴滴答答的水聲滴開漣漪，帶著紛雜的思緒。

交錯的人聲混雜，最終定格成傍晚女人側著臉看他的樣子。

那時候他提出希望可以去你的家鄉看看，一半是出於試探，一半是真的好奇。

殘存的天光落在她姣好的側臉，明明餐廳里燈火通明，那另一側的臉卻像留在陰影里，看起來寂寞極了。好像無垠的人世里，只有一個沒有歸處的亡靈。

但她的語氣還是平緩溫柔，溫潤如潺潺流水：

「有機會的話。不過，我已經離開的太遠了。」

話語里沒有任何悲傷，只有純粹的懷念和嚮往，大概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會被變幻的世事沾染。

「那你不覺得孤獨嗎？」

她好像有些驚訝的看過來，又帶著幾分洞明：「孤獨？它一直都存在，只是有時候格外沉重。我們擁有的只有自己，可是想背負的太多了，在悖論中尋找平衡點···」

「很愚蠢？」他這樣問，很篤定似的。

伊迪絲不反駁：「也很勇敢。」

她像在對自己說，也像在告訴他，透過他輕佻浪蕩的表象與那個沉默堅忍的靈魂對話。

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在他們有意的推動下過去了。

接著她問起哥譚的風景，布魯斯就像真把自己當成導遊一般介紹起來。

「我想帶我家的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她解釋。

他知道，那個叫傑森的小男孩，父母雙亡，出身在犯罪巷——好像是個久遠而代代相傳的詛咒，幾乎要觸動他塵封的那把鎖，一條巷子，一個孤兒。而在哥譚，這個詛咒永遠不會消失。

隔著時間的錯位感，甚至有點可笑的，他覺得，伊迪絲拯救那個男孩的時候，好像也給十幾年前那個在墳墓前哭泣的男孩一點安慰。

所以他用布魯斯·韋恩難得的認真，和伊迪絲討論規劃起了旅遊路線。

他沒有這種經驗，往常出遊金錢的力量會安排好一切。但屬於蝙蝠俠的周密思維和對哥譚了如指掌的熟悉，讓他在這件事上也得心應手。

......

也許阿福說的對。

從記憶里抽身的蝙蝠俠這樣想。

·

騎士小姐發現今晚的蝙蝠俠看起來不同尋常，不像以前那麼冷。

——像一隻試探著伸出爪子的大貓。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但瞧瞧他面罩頭頂的貓耳，又覺得挺形象的。

這應該是隊友在向自己示好，伊迪絲覺得自己也要做出努力。

她挑起話題。

——「你沒有告訴韋恩先生我的身份？」

——蝙蝠俠用沉默頷首代替回答，又追加一句：」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可以離他遠點。」

（我罵我自己·jpg）

——「我倒不這麼覺得，表象總是具有欺騙性。」

又是熟悉的沉默，不知道代表了認同還是否定。但確實能終結話題。

在伊迪絲想另起話頭時，蝙蝠俠像在猶豫醞釀著什麼，好半晌，他前言不搭后語，吐出一句：

「你···願意成為我的搭檔嗎？」

伊迪絲：？？？

「我們不早就是了嗎？」

蝙蝠俠：？？？我們不是暫時搭夥嗎？

他們可能對彼此的合作都有些誤解。

令人窒息的尷尬后，他補充一句：「我指的不僅僅是這一次。」不只是這個爆炸案，包括以後的，未來的···

他得到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當然，未來合作愉快，搭檔。」

經過改變的聲線里仍能讓人察覺一點笑意。

......

伊迪絲再一次感慨自己和蝙蝠俠搭檔的明智。

這個男人有超群的頭腦，卓越的戰術思維，驚人的偵查技巧，頂尖的身手，還有無數周密詳實的計劃，簡單來說，就是天生的領導者，隊友最堅實可靠的後盾。——雖然以領導者的身份被培養，但伊迪絲也不介意在某些情況下做一個服從者，而且搭檔收集的資料，了解的內情，擁有的渠道都不是她能比的。

通過排查，他們基本斷定庫倫口中的幾個地點除第一個外都沒什麼可疑之處——就是普通的毒、品交易地，兩人合作很快就解決了。

但這樣的交易在哥譚不會滅絕，哪怕他們阻止了一次又一次，像捲土重來的蝗災，割完又瘋長的野草，永不止息——這種微小又綿長的無力感才是最痛苦的。那些曾試圖拯救哥譚的光明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打碎了希望，一點一點被絕望吞噬的。

伊迪絲不知道身邊的人能堅持多久，這個問題也不是當務之急。

現在的重點在於，其他的路已經封死，他們唯一可能獲得線索在第一個工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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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讀者提到，所以提一下設定，

老爺現在26，剛做蝙蝠俠不久，

大少11，

桶現在8，

伊迪絲27，

柯拉23，

妮妮25，

還有其他人會在後面提到，都是私設，時間線被我吃了。感謝在2020-08-0320:00:01~2020-08-0500:0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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