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聞聞姐，他有沒有為難你啊？」
夏小夢跟在聞歌身後擔心地問，她剛剛站在遠處，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人都快要打起來了。
聞歌卻在這時大大的勾起唇角，笑顏如花連天邊的彩霞都被遮去了顏色。
她喟嘆一聲，好像一位站在高山之巔俯瞰敵人的將軍。
「終於來了。」
夏小夢：「？？什麼來了？」
夏小夢神情疑惑，她怎麼覺得此時聞歌的身上像是點燃了一把火，熊熊鬥志在燃燒，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等了許久，終於來了......
*
夜晚，聞歌盯著布滿了紅綠股線圖的屏幕，在須臾之間幾番操盤，化名賈先生，入股了賀辰祤名下的影視公司。
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那張美艷至極的臉上，照亮了她臉上勝券在握的邪惡笑容。
*
一個禮拜之後，聞歌準備進組了。
然而剛到了網劇拍攝的影棚門口，就被告知，她的這個角色被換人了。
「什麼？！」夏小夢氣憤地衝上前去質問負責人，「為什麼換人？我們怎麼不知道？明明先前就已經簽好了你們怎麼可以臨時換人！」
負責人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透明經紀人，皮笑肉不笑道：「基於整個劇本和班底的重新考量，發現聞歌不適合角色。所以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你跟我說不適合角色？忽悠三歲小孩兒呢！
夏小夢是真的氣到了，這段時間跟在聞歌身邊也練出了幾分氣勢，瞪著負責人硬氣道：「別想拿這種話來搪塞我們，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
「對，是簽過合同，我們願意按照合同付違約金，三個工作日就會到賬。」
「......你們太過分了，這根本就不合規矩，我們需要理由！」
「理由？」負責人失笑，「理由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再說你們問我為什麼會被臨時換角色......」負責人看向聞歌，意味深長地說：「不如問問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話說的這麼清楚，再聽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
聞歌從頭到尾都很淡定，連被告知是有人故意在針對，她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帶著自己的經紀人離開了這裡，從始至終沒有表露出一絲的留戀或者難堪。
夏小夢一口氣堵在胸口，再說話時聲音都快哭了。
「怎麼辦啊聞聞姐？」
她從知道聞歌要進組那天起就開始做準備，滿懷希望地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結果現在他們連影棚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告知角色已經丟了。
角色突然被擠掉，她們甚至連個通知都得不到！
她也不傻，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是誰在背後做了手腳。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實的殘酷讓社會新人感受到了一絲無助的絕望。努力在資本面前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看到夏小夢這麼沮喪，聞歌反過來笑道：
「你沮喪什麼？不用我是他們的損失，該沮喪的是他們才對。」
「話是這麼說......」不對，話怎麼就這麼說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被人搞了啊！
夏小夢頓時抬起頭：「聞聞姐！你就不生氣嗎！不難過嗎！不想瘋狂的去發泄嗎！」
夏小夢站在聞歌的角度越說越氣，恨不得立即化成□□一頭炸死那個壞蛋！
聞歌大氣一揮手：「不慌，一切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
聞歌總是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夏小夢都習慣了，根本沒在意她說的什麼意思，還是專註著角色丟了的事情，這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兒，角色一丟意味著她們近期內都沒有第二部戲拍了，沒戲拍就沒曝光，沒曝光就更沒戲拍，更沒戲拍就沒錢賺，沒錢......
這可怎麼辦啊！QAQ
*
孫明濤導演這幾天很糾結，他知道自己正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自從上次拍了那個替身演員之後，他的心裡就總是有一個聲音——用她！用她！
這個聲音日響夜響，他好幾次都想要不幹脆就換她來演吧！
但到最後他都放下了手中握緊的電話，哀嘆一聲時不待我啊。
電影已經開機，女主角的戲份也拍了將近三分之一了，這個時候他要換角色，別說工作人員和製片商肯定不能答應，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這個口。
他已經簽好角色沒辦法再換人了，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那，再說潭嬌然拍的挺好的，沒有大問題是絕對不能換的。
唉，如果沒有看見那個叫聞歌的替身演員該多好啊，沒有那麼強烈的對比，他也不會這麼抓心撓肝了。
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別糾結這個了，他早過了可以任性的年紀了。
但每當這個時候，他心底的小男孩兒就會突然跳出來——
你拍戲當導演為了什麼啊？錢你有了，名你也有了，剩下的不就是夢想嗎？
去吧，為了藝術！
理智和感性的小人兒在心底瘋狂打架，沒幾天就把孫導折磨的臉色憔悴，眼袋掛著老大。連做夢的時候都是滿腦子槍林彈雨。
他越是想越是文思泉湧，大半夜的睡不著覺起身到了書房。
就在剛剛，他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換不了演員，但是他可以加一個演員！
他要改劇本，他要為聞歌，那個女替身，在他的這部戲里量身定做一個位置！
***
聞歌好像真的開始接不到工作了，連最普通的通告都沒有。
夏小夢每天急得不行，上午下午的跑影視城通告欄想給她找幾個角色，聞歌也不打消她的積極性，甚至倆人還一起演了兩次群演，一天下來到手六百塊美滋滋的去吃了頓燒烤。
夏小夢快給聞歌這份兒鎮定跪了，你說她混吃等死吧，人家天天還特別忙，雖然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但看到她嘴角時不時展現的邪魅一笑（？），總感覺在搞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
這天夏小夢又準備去跑影視城，然而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馮霏霏那邊，《盛世清秋》選她了！
「聞聞姐！！！你拿到角色了啊啊啊啊啊啊——！」
夏小夢激動地瞬間跳了起來，頗有一番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狂喜，聞歌聽到消息后也是一愣，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落在了她身上，但這確實是個好餅，能吃到不虧。
聞歌笑著放下手中的外賣盒。
「準備準備，我們要進組了。」
「收到！！！」
***
很快又到了聞歌進組的日子，她們去的路上小經紀人顯得格外焦慮，很擔心又像上回一樣到了門口又把她們趕回去。
聞歌自信地安慰她：「鎮定，賀辰祤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長。況且他現在分身乏術。」
「啊？他怎麼了？」夏小夢趕緊打開手機搜索八卦新聞，心想是賀壞蛋最近忙著鬧什麼緋聞了嗎？
聞歌淡淡一笑深藏功與名，她的大禮夠他消化一陣的，空不出手來找她的麻煩。
果然，這次他們很順利就進了劇組，夏小夢頓時感覺心口一塊大石落了下來。壓力一泄，頓時肚子里咕嚕嚕一陣翻江倒海。
「......QAQ」
聞歌叫她去解決，然後自己找到化妝間順便先把戲服領了。
「是你！」
驚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聞歌回頭，發現竟然是之前在拳館俱樂部送他水的那個小帥哥。
他頂著一個古裝髮飾，戲服還沒換上，稚嫩的臉全都露出來，乾淨俊秀的好看。
聞歌：「是我。」
尹陽驚喜壞了，「你也在這個劇組嗎？我也在這個組，我演男主的哥哥！你演誰啊？」
「我演一個女護衛。」
「啊！」尹陽趕緊在腦海中回憶自己跟女護衛有沒有戲份。
怎麼辦好像沒有啊！要不幹脆多加點投資讓編劇把他們寫成一對兒吧！
聞歌也沒想到竟然還能在劇組裡遇見一個「熟人」，她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想要越過他去另一邊找自己的戲服，不過尹陽明顯還有話要說。
「我那天不是故意叫你姐的，我是想認識你，但是我嘴又笨...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聞歌瞥眼：「沒有。」
她想走，尹陽腳下一挪又挪到了跟前。
「哦對，我叫尹陽！」
「我是聞歌。」
「我今年18歲！」
「......嗯。」
尹陽眼睛發亮，湊上來輕聲說，「我以後叫你姐姐好不好？」
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已經突破了普通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尹陽年輕的聲線撲面而來，就貼在她耳邊。
「好不好？」
姐姐變成疊字，瞬間空氣都有點曖昧了。
這會兒他們都在化妝間，雖然時間尚早人還不多，但也是公共場合，尹陽就那麼大膽地湊到她面前要叫她姐姐......
聞歌緩緩抬起雙眸，終於開始正視眼前這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男生。
尹陽憨憨地笑了起來。
她眼波流轉，突然就笑了。
然後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尹陽的臉頰。
「乖。」
嬌唇輕啟，似是兩葉透著芬芳的玫瑰花瓣。
目睹了這一幕的劇組人員們好像猛然間被塞了一口瓜。
卧槽？？？這倆人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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