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新年（5）

大年三十

「耶啵，節目單出來了，你的節目在前半段，挺好的，還能來得及回家跨年。」助導王輝遞給他一瓶水，這小孩太努力了，雖然每一個能參加春晚的明星都很努力，可能是因為同姓的原因，他特別親近這個看上去酷酷的，實則非常能吃苦的小孩。

「謝謝。」王耶啵擺擺手，從樂樂手裏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剛才跳太久了，有點岔氣，他得緩緩。

王輝倒也沒覺得尷尬，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打着十二萬分的精神，稍有差池這幾個月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謹慎點倒也正常。

「輝哥，我需要等到跨年大合唱嗎？」緩過氣，王耶啵才問道。

「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不過一般明星都願意等到最後，畢竟上春晚這種機會不是經常能有的，最後的亮相也是最後的機會，誰都不捨得放棄這個機會。」

「那我就算了。」王耶啵擺擺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保，笑道：「我家裏人還在等我，我想回去陪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那也行啊。」王輝一點都不意外：「你很少能回家吧？你這個年紀想回家想爸媽也很正常，我剛出來那會兒，天天都想回家。」

他憨憨的抓抓腦袋又不好意思道：「那個，晚上表演完，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女兒挺喜歡你的。」

「可以啊，現在要嗎？」王耶啵想去翻口袋，這才想起自己沒穿常服，又不好意思的說道：「沒筆。」

「沒事沒事。」王輝忙擺手，中年男人長滿鬍渣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那個，不着急，等你表演完再簽也一樣。」

「好吧，到時候提醒我就行。」王耶啵朝他微微一笑，王輝紅著臉點點頭，心想：都說這個王耶啵平時酷的不行，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今天看來，倒還挺平易近人。

第一次被人誇平易近人的王耶啵先生此刻已經告別了王輝，拿着自己手機去了洗手間與另外一位平易近人的肖贊先生打視頻電話去了。

「啊？你在做餃子啊？」王耶啵朝着屏幕里的滿桌子菜咽了口唾沫：「肖贊，你也太殘忍了吧？我為了這個表演又唱又跳的都好幾天沒吃下去東西了，你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擺那麼些吃的，啊，我要餓死了，你要沒老公了！」

肖贊對着鏡頭傻笑，招招手，小王抱着孩子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身邊，對着攝像頭裏的王耶啵笑道：「王老闆，你看看，我兒子可愛不？像不像我？」

「像像像，你走開，我和我哥說話呢。」

「哎，我這暴脾氣，王耶啵，叫你老闆我是客氣的哈，別忘了，你的工作室我也有股份，充其量我們是合作人，從今天起你可得對我客氣點，不然我分分鐘網上爆你丑照。」

「你丫的，我就不該心軟，聽我哥的把我的工作室交給你，就該讓你天天給我端茶送水，給我當一輩子助理！」

「我不！我現在可是有兒子的人了，」小王得意極了，將自己那寶貝兒子遞到鏡頭前：「寶貝兒，來叫哥哥！」

「誰是他哥！我怎麼無緣無故小你一輩了？」王耶啵鼻子都氣歪了，好不容易湊了點時間給贊哥打電話，小王還一直秀他兒子佔線。

好在肖贊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小王手裏接過小寶寶，點點他的小鼻子道：「不是哥哥，是乾爹，對不對？叫乾爹！」

孩子才幾個月，什麼都不懂，只看着肖贊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悠，於是他本能的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食指就往嘴裏送。

王耶啵一看急了，對着鏡頭喊道：「喂喂喂喂，你兒子幹嘛呢？耍流氓嗎？手指是他能嘬的嗎？喂，肖贊，你有點已婚男人的自覺好不好，怎麼可以要陌生男人嘬你手指？放開，聽到沒有？」

小王無語的拿着手機轉向自己：「王耶啵，我兒子才幾個月，連嬰兒的醋都吃，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有沒有出息關你什麼事！」王耶啵冷哼一聲，隔着小王那半張臉從鏡頭裏看到肖贊將孩子小心翼翼的遞給小璐后才緩和了臉色，咳嗽兩聲，一本正經的板着臉道：「肖贊，你，包餃子啊？」

「恩，香菜牛肉餡的，你的最愛。」他快速的將手裏的一個餃子包成了元寶狀遞到他面前：「我自己調的陷，可香了。」

王耶啵咽了口唾沫，就這一會兒，他嘴裏都能泛起一陣餃子香。

「啊，我都看餓了，你好殘忍……」

肖贊看着他咽口水的樣子笑的不行，指著自己的手道：「放心，給你留了1.2.3……」

「誒誒，怎麼還數數的啊？我要20個，不，至少三十個！」王耶啵真怕他給自己留少了，立刻舉手道。

「好好好，你要多少都有。」他把鏡頭切向一邊的肖媽媽和王媽媽：「看到沒，今天我有的是幫手，要吃多少，管夠！」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笑了，肖媽媽從手邊拿起一個盤子對着鏡頭裏的王耶啵笑道：「啵啵，好好表演，媽在電視前等著，等你一起回家吃餃子。」

「好啊，媽，我一定早點回來。」

「不着急，待會兒讓小贊去接你。」

王耶啵一仰頭，得意的對肖贊說道：「聽到沒有，媽讓你來接我！」

「不來，你都有樂樂岩岩了，我再過來，誰給你包餃子？」

話音未落，肖贊額頭就遭遇了個麵粉爆粟：「你懂什麼，要你去你就去，大過年的，讓你幹活怎麼那麼費勁？」

王耶啵看着肖贊額頭上的麵粉印，笑的不行，肖贊滿臉無奈的朝他吐舌頭：「看到沒有，這就是有了媳婦就不要兒子了！」

「誰是你媳婦？我是你老公！」

「那我是你媳婦？你見過哪個媳婦比老公高的？」

「啊！肖贊你怎麼又嘲笑我身高！道歉！」

肖贊誇張的捂住嘴：「我錯了！」

「再說！」

「我錯了！寶寶在我心裏至少兩米！」

「那還差不多。」王耶啵得意極了，有肖媽媽真好，肖贊欺負他，肖媽媽都第一個出來維護，哪像自己老媽，天天刷電視劇不說，被肖贊的美食塞得毫無原則，自己老爸更是，一盤糖醋排骨就把他賣了，真懷疑是不是親生的。

小王拿着手機跟在肖老師身後，王耶啵就這樣樂呵呵的看着肖贊和家裏人一起忙碌的準備年夜飯，直到廁所門被人敲響。

「老闆，您還要在廁所里呆多久，直播馬上就要開始了。」是樂樂的聲音，他在門外已經呆了許久，就算這裏的廁所乾淨不臭，那也是廁所，誰受得了一呆就是大半個小時的？

「王耶啵，你有毒吧，在廁所里看我包餃子？口味夠重的啊？」

「嘿嘿。」他摸摸自己的腦袋，一身紅衣，令他整個人都透著紅氣。

「越來越傻了。」王耶啵掛斷電話，肖贊對着自己手機邊笑邊搖頭。肖媽媽拍拍他的肩膀，肖贊會意，兩人一起去了客廳。

此刻，肖爸爸正在客廳里喝茶，王爸爸去了外面採買東西，他們兩個大男人，除了買點東西好像也真的沒什麼能幫上忙了。

肖爸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肖贊微微一笑，坐到了他身邊。

「聽說你二姨來找你了？」

他一點都不意外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因為他爸嘴裏提起的人而變化半分。

肖爸爸卻皺緊了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肖媽媽也挺難受，一邊是自己父親的遺願，一邊是自己的妹妹，還有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丈夫兒子，莫名有些羞惱。

「你別聽你二姨胡說八道，房子是你外公給你的，我們都有見證，還有當時的醫生護士，他們就算告也告不贏。」

「可是媽，你知道的，我現在的情況，稍有一點醜聞可能就萬劫不復。」

肖媽媽抓着肖爸爸的手一緊，脫口而出：「真的這麼嚴重？可是，那是你二姨。」

「你妹但凡顧念點親情也不會在這種節骨眼去找阿贊！」肖爸爸的語氣還算平靜，但話中的不滿還是不□□露出來。

眼看着肖媽媽又要紅眼睛，肖贊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語氣里沒有帶着一絲責備，甚至還安慰她道：「媽，你放心，事情已經解決了，從今以後二姨還是二姨，你不用為難，繼續像以前一樣走動就好。」

「解決？」肖爸爸不敢相信：「怎麼解決？你把房子還給他們了？」

肖媽媽緊張的反握住他的手：「阿贊，雖然我們家不差這一套房子，但這是你外公的心愿……」

「就算不顧你外公，以她那性子，你妥協了第一次就會讓你妥協第二次，她們家就是個無底洞！」肖爸爸終於忍無可忍的埋怨道。

「老肖！」肖媽媽雖說知道肖爸爸說的對，但這樣當着她和孩子的面直白的說出來，她面子上也掛不住。

「別吵別吵，」肖贊比了個噓的手勢，眼睛看了眼不遠處和王媽媽一起包餃子的姥姥，說道：「大過年的，別吵。」

「我也不想吵，」肖媽媽扭頭，抹了把眼角，繼續道：「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妹妹，你讓我怎麼做？」

肖爸爸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走到肖媽媽身邊，攬着她的肩膀道歉：「我沒有貶低你們家裏的意思，就是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我說解決了就解決了。」肖贊拍拍他們的肩膀，笑道：「我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房子也沒還給他們，畢竟是外公留給我的東西，我怎麼能隨隨便便送人？」

「那你怎麼……」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北京，肖戰工作室

「呵，阿贊，不是我說你，這麼大明星，每年賺的錢那麼多，這辦公室也夠簡陋的，怎麼都得裝修一下吧？這大白和桌椅，還沒你姨父的辦公室來的氣派？」

「我也就是表面光鮮，」肖贊笑容依舊，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在意似的將林琪夫婦請進了自己辦公室。」

梁飛翔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去了茶水間。

「梁總，那是……」工作室里的員工聞着味也去了茶水間，肖贊很少帶人來他的工作室，一是為了保護自己，二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唯一帶來的除了另外一位老闆外，就是這對夫婦了。他們怎麼能不好奇？

梁飛翔搖搖頭：「誰家還沒幾個窮親戚了？」

他說的直白，眾人秒懂：「最煩這種人了，以前不見得對你多好，一看你有錢了就湊上來，撒潑耍賴的無所不用其極。現在肖老師這情況，一點黑料都不能出，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梁飛翔正在泡咖啡，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搖搖頭：「那你也太瞧不起你們老闆了。」

眾人：「啊？」

梁飛翔直接往三杯咖啡杯里放了五六勺咖啡粉，什麼也沒加，沖了開水攪拌了兩下，毫無誠意的就端了出去。

一到辦公室門口，梁飛翔立刻收起了自己嘲諷的嘴臉，嘴角一彎，換了副討好的嘴臉才走了進去，林琪夫婦看到他這副樣子，撇撇嘴，得意的不行。

「二姨，姨父，你們好，我是肖老師的助理，我叫梁飛翔，叫我小梁就行。」

肖贊看了眼他手裏的東西，表情都沒怎麼變，對着梁飛翔就埋怨道：「你這是做什麼，這怎麼能泡？」

梁飛翔也演上了癮，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道：「可是，這是您從新西蘭帶來的最好的咖啡豆，我們這兒最好的就是這個了。不是您說要拿最好的招待二姨和姨父嗎？」

「那怎麼行，這是我用來減肥去油的，雖然成分很健康，但二姨她們肯定喝不慣，立刻去換了，換茶葉……」

林琪一聽，是肖贊減肥用的，望着他的完美身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忙道：「不用不用，我們喝這個就行，再說，我們也不是為了喝茶來了，對吧？」

「對，對。」二姨父洪飛宇也跟着應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噗！」

「這麼苦？」二姨毫不猶豫的將嘴裏的咖啡吐到了地上，那滿嘴的苦味還有令人發麻的澀味，差點把她送走。

「肖贊，你耍我們？」

洪飛宇生氣的拿起杯子就要砸，卻被肖贊阻止了：「姨父，我平時的確喝的就是這些，不喝這個，你以為明星那麼好當，錢那麼好賺？」

語氣里的意有所指，另已經在暴怒邊緣的洪飛宇立刻冷靜下來，的確，他今天是來談判的，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糟蹋這次機會，畢竟以肖贊現在的身份，真的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他眼珠一轉，將咖啡杯放到一邊，努力緩和著語氣道：「是，現在錢真的不好賺。可你和我們不一樣啊，拍個劇，亮個相，我們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都進了你的口袋，比起我們這些老百姓，你的錢已經很好賺了。」

肖贊沒有反駁，反而點點頭道：「對，錢好賺，代價不過是去年被人罵了整整一年，不敢出門而已。」

「那也比我們老百姓好。」洪飛宇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林琪也跟着道：「今天我過來，你也該明白我們的目的，你現在發財了，在北京也買了房子，就不要霸着你外公的小房子不放了。你弟弟還要念書，房子在你的名下不方便，我把合同準備都好了，你簽了字，房子轉到你弟弟名下，再給我們點補償，這事就這麼算了。」

肖贊沒有說話，梁飛翔也跟着皺眉：預料到他們不要臉，卻沒想到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還有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肖贊要反駁時，他卻淡淡的開口。

洪飛宇以為嚇住了他，臉上得意之色更顯：「當然，你弟弟快高考了，等考完，你把他的學校弄到北京，等以後我和你二姨退休了，你再在北京給我們弄套房子養老……」

「姨父。」肖贊失笑，接過二姨手裏的合同看了一眼，直接丟到了一旁垃圾桶里。

「你什麼意思！」林琪大怒，抬手就要打，卻被一旁的梁飛翔阻止了。

「二姨，這是公共場所，您最好掂量一下。」

「肖贊！」

洪飛宇也站起身：「看來是沒的談了，正好我們約了個雜誌……」

肖贊搖搖頭，繼續道：「何必這麼生氣。」說着他從自己辦公桌上拿起另一份合同遞到他們面前，挑了下眉：「看看吧。」

夫妻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明白肖贊想幹嘛，既然有妥協的可能，兩人也沒真的打算撕破臉，索性又坐了下來看合同。

梁飛翔在旁解釋道：「這是一套期房，面積是原來那套房子的兩倍，位置與表弟的學校不遠，甚至離大學城都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還有另外的五十萬，這裏面包含了裝修費用和接下來表弟的學費，一次性付清的同時，還有另外一百萬會分五次打到你們的賬戶里。總計一百五十萬。」

洪飛宇他們知道那個地段，那裏的房子是新小區，比他外公的房子不知道要值錢多少，一經賣出，就已經漲了不少。

「房子名字……」

「寫表弟的。而且在新房造好前你們依舊可以住在外公那套房子裏，直到房子造好搬出去。」肖贊回答的很乾脆。

「這，」他們本來就是來要房子的，既然要到了房子，雖然和想像的不太一樣。

兩人翻著合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梁飛翔緊接着道：「也不是沒條件，合同里明確了條款，房子和錢都算是贈與，但贈與的條件是往後30年內，你們不能以爆料為手段，編造，透露出任何關於肖贊先生的私隱，其中包括肖贊先生父母，王耶啵先生的父母和家人，更不能污衊和惡意中傷肖贊先生極其父母親人，王耶啵先生父母親人。具體的條款規定在最後的備註里有詳細體現。」

他們翻到最後，林琪忍不住驚呼：「這麼多？後面的全是要注意的點和用詞，還有行為規範？？？這什麼玩意？」

「沒什麼，總結來說就是剛才梁飛翔的意思。」肖贊繼續道。

「這麼麻煩……」洪飛宇皺眉，剛想說回去考慮考慮，肖贊卻繼續從辦公桌上拿東西。

「這是什麼？」

洪飛宇皺眉，這不是他公司的文件嗎？

「這是您在的外貿公司出入境的完稅憑證。」

洪飛宇一驚，站起身：「你調查我公司的做什麼？又不是我開的！我只是打工！」

「對呀，姨父就是個打工的，可是每次你們公司貨物入境后，您賬戶里就會多一筆錢出來，數量不大，日積月累的，倒也不少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您不也是在威脅我嗎？」

林琪不懂這些，但這幾年老公做的事她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不由自主的說道：「做外貿的，誰不貪一點，反正那批外國人也不懂……」

「你閉嘴！」洪飛宇頭疼，林琪的話就是變相幫他承認了貪污的事實。

「你想怎麼樣？」

肖贊微微一笑，梁飛翔鬆了口氣，這是談成了。

「我不喜歡多管閑事，同樣的，我的閑事也不想要別人來管。姨父，您該明白，要不是為了我母親，我根本沒有義務給你們提供這些。」

「……」

洪飛宇不得不再次坐下來看那份合同，越看越皺眉，這不就是剝奪了他們所有發聲的機會嗎？一旦違約，不但要把拿到手的房子和錢吐出來，還要賠償一大筆名譽損失費和違約金。

「前面的我能理解，但這個王耶啵又是誰？我為什麼要去中傷污衊他和他的家人？」

肖贊但笑不語，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呡了一口，嘖，這個梁飛翔，連他一起耍。

林琪驚呼一聲，捂嘴：「你不會真的和傳聞一樣……」

「二姨，簽字吧。」

肖贊打斷她的話，遞上一支筆。

最後，兩人還是簽了字，肖贊拿起咖啡杯與他倆相碰：「謝謝二姨和二姨父。」

洪飛宇被他這句二姨父叫的老臉一紅，端起咖啡杯，林琪一點都不想喝這杯比中藥還苦的玩意，但自己老公和肖贊都端起來了，她不端起來又不太好，只能裝模作樣的端了起來。

肖贊一口將咖啡飲盡，洪飛宇也端起咖啡皺着眉喝了個乾淨，林琪不想喝，卻在老公的瞪視中無奈的喝了兩口。

「太苦了！」她吐著舌頭，真的喝不下了。

肖贊也不為難她，給她遞了瓶水，笑道：「二姨，誰都不容易，以後在重慶，就勞煩您多照顧照顧我母親了。」

「呵呵，一定，一定。」林琪接過水瓶，一口氣喝了半瓶，最後灰溜溜的跟着洪飛宇離開了。

「就這樣？」肖媽媽不可置信的看着兒子，她這個妹妹她最了解，真的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就走了？

「能有多複雜？」肖贊上前拉住肖爸爸的手放在肖媽媽的手背上：「都是一家人，總不能做的太過。」

「可是那麼多錢……」肖媽媽還是心疼，他們不缺房子，但現在兒子卻要因為他們，給自家親戚買這麼貴的房子。

「沒事，你倆好好的就行。何況你兒子沒錢，你兒媳婦有錢啊？」肖贊嘿嘿一笑，站起身。

「胡說八道，我們可不花耶啵的錢。」

「沒關係啦，」肖贊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肖媽媽隨口問道：「去哪啊？」

「去接你兒媳婦下班，這不是您的命令嗎？」

「臭小子。」肖爸爸笑了聲，看着肖贊出門，然後將老婆摟進了懷裏安慰道：「算了，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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