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2 章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我們要出兵洛陽的前夜了。這段時間，李世民都在忙著準備出兵事宜，鮮少來我房中用膳。我這些日子心下忐忑不定，也不知這次隨軍出征，自己該準備些什麼。這一日晚間，他到底還是來了。一進門便滿臉喜色，道：「剛剛從表妹處來，表妹也是今日才得知，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王妃是否還尚不知情？」

我一愣，隨即想到這也是在意料之中。自李世民這次回來后，十日里有七八日是宿於南平公主處的。而南平公主又正是好生養的年紀，她的有孕也是在情理之中。算算日子，此時離她生蜀王李愔還早，這一胎八成是個女兒。也真是難得，我們秦王府在添了五個小公子之後，終於要迎來第一個小郡主了。

想到此處，我滿面堆笑，道：「那可要恭喜殿下了。」

李世民心情甚好，從雪娟手裡接過一杯酒，一飲而盡，又道：「明日我們的十萬大軍便要出師洛陽了。王妃既然此次一意要隨軍，本王自會做出最妥善的安排，保護王妃的安全。只是本王身為主帥，不可能時時跟在王妃身旁保護。於是本王便專門派一人率一小隊親兵，常侍王妃身側保護王妃的周全。此人便是秦瓊秦將軍的夫人。她與王妃本就是素識，頗為交好，又身為女子，在王妃身邊也方便些。她本人身手矯捷，武藝高強，本王分給她的也是一隊精兵，應當能夠護得王妃安全。」

我聞言大喜，笑意盈盈道：「難為殿下為臣妾考慮得如此周全。」心中對牛茵的身手和忠心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加上有她在我身邊，這一路一定不會無聊。

李世民又道：「有一事卻須教王妃得知，此次出師洛陽，齊王也會率軍隨行。」

我暗中吃了一驚，不免得有些不自在起來。自突厥回來后，我與李元吉之間，有了一層很深的隔閡。他是否對我依然鍾情我並不清楚，而我本人對於他，卻因著突厥之事，頗多怨恨。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他。何況李世民在一邊，若元吉對我有任何愛慕之意，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想想很是頭大。

表面上我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此役旨在東都，非同小可，齊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建功的機會。太子那邊，卻不來也分一杯羹么？」

李世民冷笑道：「太子身系國本，自然是坐鎮京師，如何會隨軍出征，以身犯險？」

我笑道：「這對於殿下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一則軍隊完全在殿下的掌控之中，不必事事均要向人請示，與人商議。二來在軍中樹立的威望，收服的親信將領，以及通過此役積累的名望與民心，日後定有用處。三來也不怕被太子搶去了功勞。若是此戰一舉拿下東都，便是皇上那邊，日後若是一味偏著太子而虧待了殿下，便是天下都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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