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護妻狂魔的誕生
蕭屹連忙點頭，靖王也躬身道：「正是，此毒名『五石散』，乃是一種不為人知的毒藥，只是微臣失職，短短一天還沒查到來源，還請容臣回去繼續追查，一定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天桓帝輕哼了一聲，示意旁邊的太醫上前給蕭屹把脈。
已經一夜過去，蕭屹體內的五石散殘留的已經不多，但是幸虧林清晚知道五石散的配方，告知太醫之後，太醫在蕭屹體確實檢查到了這五種藥物的殘留，又用老鼠做了實驗，證明五石散確實有致人狂躁的效果，天桓帝這才相信了。
「世間居然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藥物……」他不由得嘖嘖稱奇，但是說到一半，卻又把臉板了起來，冷眼瞪着蕭屹說道，「雖然你是被陷害的，但是你衝撞公主卻是不爭的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判你三十杖刑，你可服罪？」
「啊？還要打啊？」蕭屹忍不住哀叫出聲，但是被靖王踢了一腳之後，只能訥訥地低下了頭，「額，心服口服，謝陛下隆恩。」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白挨兩頓揍，現在還要加上三十大板，被打了還要謝恩，蕭屹想想簡直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喃喃道：「這下子估計真的要下不來床了……」
林清晚看着他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好笑，然後上前一步行了個禮說道：「皇上，還請稍慢行刑。」
她這一出聲，把天桓帝和靖王的眼神都吸引了過來，天桓帝看着這個庶女出身，卻意外大膽的女子，難得好奇地問道：「怎麼？難道你要為你的夫君求情？」
他本來只是隨口調侃，沒想到林清晚當真點頭道：「皇上，臣妾確實認為夫君不應受此責罰。」
天桓帝和靖王的神色同時變了，靖王皺眉，似是嚴厲實則回護地喝道：「放肆！皇上面前哪裏有你說話的份？還不趕緊退下！」
天桓帝眸色深沉，沉聲說道：「等等，朕倒是想聽聽你的理由，要是說的有理，朕就免了蕭屹的杖刑，要是說不出理由，或者理由不充分，你就跟他一起受罰！」
蕭屹頓時急了，猛地站起來把林清晚拉到身後，對天桓帝道：「皇上，明明是我犯得事，我一人做事一人擔就好，清晚她只是擔心我才想替我說幾句話而已，您不能罰她！」
天桓帝簡直要氣笑了：「你們小兩口倒是情深意重！但是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朕的御書房，不是菜市場，哪有你們討價還價的份兒！」
林清晚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雖然還略帶着幾分少年人的青澀，但是更多的卻是已經有了男人的擔當。
就沖護著自己的這份心意，她決心扶持這個人的決定就沒做錯。
蕭屹毫無所覺，還在對天桓帝說道：「那，那她的懲罰我替她一併受了，反，反正您不能打她，她是個弱女子，不比我皮糙肉厚的，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他們兩個人是合作關係，林清晚是為了他的事在幫他，那他就應該投桃報李護着她，這點義氣他還是有的！
天桓帝轉頭看向靖王：「靖王，你怎麼說？」
剛才還有點着急的靖王現在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淡然道：「皇上，屹兒馬上就要十八了，能為自己的話做主，臣沒有意見。」
天桓帝哼了一聲：「他這模樣還帶着傷吧？要是承擔雙倍懲罰可是六十杖，你就真的不心疼？」
靖王的眼皮都沒抬一下：「沒事，他自找的，皇上只要給他留口氣活着就行。」
蕭屹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父王，我真的是您親兒子嗎？您以前就算厭惡我，也從沒這樣落井下石過啊！
他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把包括天桓帝在內的所有人都逗樂了。
林清晚從蕭屹的身後繞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放心吧，皇上乃是盛世明君，聽了我的理由，一定不捨得再讓你受皮肉之苦的。！」
天桓帝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開口：「哦，這麼有把握？那朕倒是真好奇起來了，說吧。」
「是。」林清晚收斂笑容，正色道，「臣妾認為臣妾不應該受罰的原因是因為他對皇家有功！」
天桓帝和靖王都吃了一驚，天桓帝的眼睛眯了起來，問道：「此話怎講？」
林清晚說：「不瞞皇上，臣妾不知道夫君所中五石散從何而來，但是臣妾知道這東西，是臣妾三年前去郊外踏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渾身膿瘡、快要餓死的老道士，給了他幾塊點心續命，他當做報答才告訴我這個方子的，說是治療傷寒有奇效。」
她半真半假的開始編故事，反正林家的嫡女林清瑤踏青的時候都不愛跟原主在一處，每次都把她甩開，所以她做了什麼沒人能夠查證，正好拿來圓謊。
旁邊一直沉默不敢插話的太醫不由得拈鬚點頭道：「沒錯，此葯由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葯合成，性子燥熱，從藥性分析確實有此功效。」
天桓帝點頭，林清晚便繼續道：「但是老道士還告訴我，這方子是他煉丹的時候發現的，有如此藥效他卻沒有公開造福天下，就是因為他發現這方子有一個致命的地方！這五石散服用之後精神百倍、飄飄欲仙，但要命的是，這種享受會令人上癮！只要沉迷五石散一段時間，然後就再也離不開這東西了！癮頭一發作，那人就會渾身難受，如被蛇蟲噬咬、萬蟻鑽心一般，這時候，為了得到一點五石散滿足自己的慾望，他會答應任何條件，財富、尊嚴甚至生命他都會棄之不顧，只要你能給他一點五石散，他會變成一條最聽話的狗！」
「什麼！」天桓帝大驚。
林清晚嘆了口氣：「您應該發現了，這東西就是控制人心的利器！臣妾不知道陷害夫君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知不知道五石散有這個作用，但是只要他一發現，一定會用來控制位高權重之人，比如勛貴、重臣等來為自己謀取私利。而普天之下，還有誰的地位能尊崇過皇上您？等他滲透到了一定地步，肯定會忍不住對您身邊的宗親、嬪妃甚至皇子公主下手，甚至也有可能危及到皇上您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