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真諦,心闊天地圓

童養媳真諦,心闊天地圓

王狗兒和板兒在河邊鑿穿了冰面,幾人站在離這冰層稍遠的地方,王狗兒看見水面下深幽的顏色,也不確定這裡就有魚,爺兩哥相互協作,把特質的漁網,撒到冰洞里,冰洞四周都壓上石塊。

王狗兒拍拍手,「你們小姐倆回家去,這天兒太冷,看凍壞了,我和你們哥哥去林子里,看看有沒有巧姐兒昨兒撿到那樣的干木耳,那個也是能賣錢的。」

青姐兒點點頭,吸溜著鼻子,卻是耐不得凍,早就想著家去了,只巧姐兒不提,她也不想丟著人就一直忍耐著。

巧姐兒卻是還不想回家去搓麻繩,「伯伯,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也能幫上忙,倒是這野鴨蛋,不能凍壞了,還得有人送回去。」

青姐兒原本聽巧姐兒要留下跟著父兄一起進山,心裡有幾分不痛快,這聽巧姐兒這麼一說,心裡倒是舒服了,「那我就回去,反正我也沒巧姐兒得野鴨的運氣。」

王狗兒把一隻背簍給了青姐兒,青姐兒背著背簍就走了。心說二傻子才在外面凍著呢,走兩步回頭看著巧姐兒笑的歡快,跟在大哥身邊,心說這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兒?

「巧姐兒,要是累了就跟伯伯說,咱們就家去,左右下午晌才撈魚呢。」王狗兒邊走,回頭兩步不忘叮囑巧姐兒。

「放心吧伯伯,左右咱們也就能撿到回家去吃午飯,累不到的。」巧姐兒說完緊了緊帽子,板兒瞧著也緊緊帽子,他可是記著昨兒巧姐兒叮囑的那幾句話。

今日運氣當真不錯,許是沒有雙胞胎做累贅,今日里也沒打柴,只輕著腳往林子里走,倒是走的深一些,這收穫自然也就多了一些。

板兒摘著樹榦上的干木耳,先說這東西幼年時候,也是常吃的,在這平安村安家了這些年,怎麼就沒想過,這玩意兒原就生在樹上呢?

「今兒晚上就拿著這個炒雞蛋,慶賀一下今日的好運氣。」

巧姐兒在不遠處聽著那父子倆對話,心說這玩意兒人工培育出來以後,那可是值錢的法子。又想著如今自己身份上總有些特殊,有些東西還要最後拿出來才成。

巧姐兒看板兒倒是一副憨厚模樣,長相也順得過去。巧姐兒瞧著瞧著,看板兒扭回頭來看她,立馬裝作摘木耳把頭扭到一邊去了,這是怎麼說的?自己成年人好不?那個未成年好不?心裡直說罪過,才滅了心中一點算計,想想將來的事情,如今想什麼都早,總要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巧姐兒越想心裡越惡寒,聳聳肩膀往山上走了幾步,向那周圍枯木望去。

王狗兒和板兒在巧姐的指點下,找到十多顆生木耳的樹,這枯木滿足了潮濕的環境,木耳就從樹榦上發了出來。

王狗兒摘著干木耳,對兒子板兒來了一句感慨,「還得是書念得多,咱們爺們兒,從前兒守著大山只知道砍柴,這山上原來最不值錢的就是柴火。你以後雖不指著科考,總得多讀個兩本書才是。」

板兒抿著嘴唇,這巧姐兒來家還不到二十日,板兒看得明白,這深閨里嬌養的小姐,腦子比自己好用多了。

「爹,您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王狗兒把手裡的干木耳倒進竹筐里,心裡鬆了一口氣,兒子明白這道理,那就還有的補救,在他眼裡,巧姐兒是自家的兒媳婦,處處比板兒強,可不就要女強男弱?

巧姐兒看到一隻野雞,撿起一顆石子甩飛過去,那野雞一躍多高,遠超過巧姐兒的算計,巧姐兒那顆石子兒,堪堪打到這野雞的爪子,巧姐追趕兩步,有樹枝相隔,速度就降了下來,眼看那野雞一瘸一拐跑走,氣的巧姐兒直噘嘴。

王狗兒正在一人多高的樹榦上,「巧姐兒,今日咱得得意鴨子,已經夠兒本兒了。」

巧姐兒笑道:「伯伯說得可也是那,是我貪心了。咱們還有魚洞,今兒咋也能逮到一兩條吧?」板兒搓搓手,「有一條,也是好的,咱們過年啥都齊全。」

王狗兒看到兒子搓手,知道這是凍透了,下了樹榦,木耳扔進框里,「走吧,家去吧,咱們下午晌再來,把人凍壞了,那才不值當了。」

巧姐兒不用背筐子,板兒也沒背,王狗兒背著筐子,見到兩孩子一前一後走在前邊兒,這心裡就似樂開了花兒。

爺三個進了院子,院子里兩隻狗兒歡快的叫著。廚房裡老劉氏笑著說了一句,「準是那爺三個回來了。」

板兒看著兩隻狗兒圍著巧姐兒,巧姐兒也不惱,也不害怕,心裡好奇,「你怎麼不怕狗兒?」

巧姐兒回頭看看身後的孩子,「有什麼好怕的,那狗兒對我沒惡意,我自然就不覺得害怕。」

板兒笑著搖頭,「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巧姐兒回頭咧嘴笑道:「這就是女人家的第六感覺,憑的全是本能,說不清,道不明。」

板兒看著巧姐兒,微微紅了臉兒,巧姐兒早轉過頭去,心裡也高興,這孩子能大方和她說話,那就說明還是把她當妹妹。

心說古人再早熟,十一歲也不過一個孩子,怪道以前那些童養媳最後就難坐住正室位兒,實在是感情本就錯了位,兄妹之情和男女情愛,差的十萬八千里,原本就是不懂,還可成婚生子生活,一旦遇見白月光,可不是要不計一切來個雞飛蛋打?

板兒見廚房煙囪冒著煙兒,看看巧姐兒,「爹去放那木耳,咱們去廚房烤烤火。娘他們應該是在這屋了。」板兒說話間開了廚房門,一股熱流哄的他臉上發紅。

進了廚房裡屋,看見姥姥娘妹子在那拔鴨毛,上前一步,「這鴨子還挺肥實。」

老劉氏母女笑笑不語,青姐兒撇撇嘴,正要說什麼,見巧姐兒也進來了,原本要說的話就變了內容,「可是呢,也不看誰捉的!」

老劉氏笑眯眯的看著巧姐兒脫著帽子,臉上也被屋裡熱氣兒熏的發紅,小姑娘額前碎發粘在額頭,看著怪好看,「我家巧姐兒,可是有福氣的,青姐兒你沒事往那蘆葦盪走一遭,保不齊都不用打,那鴨子就往你懷裡撲。」

王狗兒這會進屋正聽到這一句,笑罵王青,「那青姐兒保不齊比鴨子跑的都快,還能逮鴨子?」

幾個人都笑了,只王青板著臉兒,「你們就笑話我,如今有了巧姐兒,我可是成了外面撿回來的野孩子了。」

小劉氏卻不理會女兒這酸話兒,看巧姐兒出了汗,叮囑著,「巧姐兒記得,不消了汗,別出門去。」

巧姐兒笑著應了,小劉氏看著這鴨子也收拾乾淨了,一時有些犯難,今日就燉了,昨日才大肉大葷吃著,農家沒有連著胡吃海喝的道理,這不燉,這又是巧姐兒抓來的,這就顯得自己有些摳搜耐小。

要是以前九歲的賈巧姐兒抓不來野鴨子,也不會懂得這麼多,只是內力二十歲的張巧兒多少還懂一些這裡面的人情世故,她笑著問,「這兩日咱們可凈吃肉了,再吃可要胖了。」

老劉氏咧嘴一笑,「可不是,這兩日葷腥大了,可真是拿著我這老太婆了。春華,這鴨子就過年吃吧,咱們自己家的鴨子,過年就不用殺了,托巧姐兒福,咱們過年吃野鴨。」

小劉氏正等著這個台階,這一老一小相配合著,她就順坡下了,把野鴨子拿到外面凍了起來,就開始忙活午飯。

巧姐兒坐在灶門前燒火,兩個小不點兒這會兒也不練字了,圍著她嘀咕著要跟她一起去看河裡出魚。

小劉氏揉著麵糰兒,笑看著兩個小的纏著巧姐兒。

老劉氏和青姐兒在屋裡納鞋底子,祖孫倆一言一語嘮著嗑,青姐兒笑話巧姐兒,「還大家閨秀呢,姥姥,我覺得巧姐兒比咱們莊戶人家的女孩兒還野些個。」

老劉氏往鞋底子上扎了一針,「這就對了,人啊到啥時候,都得好好生活,心裡有個奔頭兒,日子總歸不差,女孩家最怕整日里想那有的沒的,平白難為自己,就說巧姐兒,人生經了這一遭,那娘多高貴的人兒,死了都沒撈著一副棺材板兒,那爹還在大牢里關押著,要是整日鑽牛角尖,還有活路?」

青姐兒攆著麻繩兒的手頓了下來,撇撇嘴,「沒心沒肺這一點我可也服她。」

老劉氏把這一針的麻繩從針孔里穿出來,看著外孫女兒,搖搖頭,「青姐兒還真要跟巧姐兒學學這點兒,我的青姐兒雖沒巧姐兒長的俊,在這村裡也是好看的小姑娘,學著巧姐兒堅強些個,以後家裡人也不操心你了。」

青姐兒撇撇嘴,雖不服氣,也沒法兒厚著臉皮說自己是比巧姐兒好看的。

一頓家常便飯,一家人圍著就餐,彼此並不多話,如今王家有了巧姐兒,兩個小的倒沒什麼,就是幾個大人,板兒青兒,舉止都變的文雅兩分,食不言寢不語,這道理這幾位也都是知道的,彼此無話,自然樂得遵守。

飯後小劉氏帶著青姐兒和巧姐兒收拾完殘局,「去和你們姥姥睡上一會兒,早晨起的也早,上午在雪地里也久了,去去寒氣緩緩乏兒。」說完扭著腰回了王狗兒屋裡。

巧姐兒和青姐兒也回了屋子,老劉氏早就放好了二人的枕頭,「乖孩子,睡會吧。」

巧姐兒脫鞋上炕,躺在溫熱炕上,整個人不一會就渾身舒泰,閉了眼睛睡了過去。

老劉氏打著呼嚕,青姐兒看著巧姐兒睡著了,心說還真是個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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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金陵十二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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