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不見古人
師師心頭一跳,她已經給孟丘說過,要為孟丘守身如玉,要停止接客。
她已經打算把下半輩子賭在孟丘身上。
所以,為孟丘提前停止接客,也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但此時秦如玉如此逼迫,她已經騎虎難下。
「秦公子,您剛才說,今兒晚上,我屬於詩會的詩魁?」師師姑娘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說道。
「不錯,我便是今晚兒晚上的詩魁,有問題嗎?」秦如玉傲然道。
「那我這裡有一首詩,能不能參加詩會?」
師師拿出了藏在懷裡的孟丘那首詩。
「你作的?」秦如玉皺眉問道。
其餘人也都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師師。
「師師姑娘,你這是搞什麼名堂?你是要自己做詩魁?你行嗎?」那鴻利譏諷道。
「就是啊,還想要和秦公子施公子比一下詩才?你這是酒喝多了吧!」
「都瞧瞧啊,看看師師姑娘這作的什麼詩啊?也讓咱們開開眼!」
有人起鬨。
施兆心裡也是不滿秦如玉的囂張,故意說道:「師師姑娘願意參與我等詩會,也為詩會增光添彩,大家歡迎……」
秦如玉端起酒杯,懶洋洋的抿了一口,不在意的說道:「不錯,讓我們開開眼師師姑娘的詩作……」
師師姑娘笑道:「大家有些誤會了,這不是我的詩作,是孟久公子的……」
眾人愣住,隨即愕然看著師師。
「你什麼意思?孟久的詩?怎麼在你手中?不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吧?告訴你師師,那首詩沒資格參加詩會……」
那鴻利頓時就急了,大叫起來。
「不錯,那首詩是詩會之前的詩作,沒有資格參與詩會……」
「師師姑娘,你不是故意找茬吧……」
「還是不要拿出來了,埋汰我們詩會……」
眾人紛紛指責。
施兆也是搖頭,感覺自己剛才多此一舉,不該寄希望於一個娼妓,指望她削秦如玉麵皮,還是太天真!
秦如玉丟了酒杯,起身道:「散了散了,詩會到此散了……」
「等等,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見……另外一首新詩,驚天動地的一首新詩……」
師師急忙說著,攤開了孟丘之前手書的那首詩。
「看到沒有,這是孟公子今日剛寫的詩,我來給諸位讀一下……」
師師亮了亮手中的手書,果然是新的,不是之前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
眾人都皺眉看著師師。
「什麼破詩啊,也敢來參加詩會?還是之前那種格調?兒女情長?靡靡之音??」
那鴻利嘲諷道。
「就是啊,兔兒爺的詩,能有什麼長進?還是不用噁心我們了……」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
那鴻利招呼眾人散場。
「別耽誤師師姑娘給弄玉公子吹玉簫了……」那鴻利一臉猥瑣。
其餘書生哈哈大笑,不再理會師師。
師師頓時急了,大聲道:「你們聽好了,這才是真正的詩,他才是今天詩會的詩魁……聽好了,前不見古人……」
只第一句出來,施兆頓時愣住了,驚訝的看著師師,這詩起手很張狂啊……
秦如玉也是愣住了,他的第一才子之名雖然有吹噓成分,但還是有真材實料的,一下就聽出孟丘這詩不簡單。
其餘人雖然多是那鴻利這樣的酒囊飯袋,但詩的好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師師看到第一句就將眾人鎮住了,立刻嘴角翹起來,大聲道:「后不見來者……」
這一句出來,就更加霸氣張狂了。
前人後人都不入他的眼了?
雖然這詩的本意是指懷才不遇的。
但此時,聽在這些人耳朵中,便有了另外一層意思,變成了孟丘囂張至極,古往今來的人都不入他的眼,但偏偏意境極高,口氣極強,讓人不得不服。
師師看到眾人姿態,頓時想要大笑出聲,孟公子的詩,你們也敢埋汰,還敢羞辱他是兔兒爺,現在知道他的境界了吧?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師師念完,詩會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聲音了,低著頭拒絕這詩。
即便是那鴻利的臭嘴,此時動了幾下,也找不出噴這首詩的詞來。
因為這首詩寫的真是太驚艷!
絕了!
不服不行!
「大家覺得孟公子這首詩如何?」師師看到這些人都蔫茄子似的,越發得意,讓你們剛才埋汰孟公子,現在臉皮火辣辣的疼吧?
就你們這群腌臢潑才,也敢和孟公子比詩才?
以後有孟公子在,你們就不要再開詩會了。
施兆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這詩真的太驚艷,他激動道:「好詩,真是好詩,此詩一出,再也無人敢說孟公子只會寫靡靡之音了,人家是真的有大才啊……」
那鴻利頓時大怒,道:「施兆,你什麼意思?你擠兌誰呢?」
其餘臉色難看的書生,也都是記恨的盯著施兆。
施兆心頭一驚,看向秦如玉,此時秦如玉臉已經黑的鍋底一樣,今日詩會,本是他要踩著孟久為自己揚名,順便品嘗一下師師的烈焰紅唇……
本來一切即將水到渠成,卻在收官時候殺出一程咬金,破壞了他一切謀划,讓他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此時恨不得千刀萬剮了孟丘。
「哼!」
秦如玉怒哼一聲,一言不發,拔腿就走。
那鴻利等人也都急忙跟上,臨出門那鴻利回頭瞪了師師一眼道:「你告訴那姓孟的,哪天讓我看到他,我打的他獨愴然而涕下……」
施兆也一陣後悔,剛才真是衝動了,聽到一首好詩,就忘記了正事兒,嘴巴禿嚕了,他急忙喝道:「那什麼孟久藏頭露尾的,算什麼?等哪天他敢站出來,我們再與他好好較量……」
一群人瞬間做鳥獸散,喧囂熱鬧的詩會頓時冷冷清清。
師師捧著孟丘的這首詩,一臉痴迷,眼神迷離,整個人都醉了,「孟公子,你真是天下奇才,人又那麼俊美……人家以後定然為你守身如玉……」
師師將孟丘這首詩交給貼身丫鬟拿去裝裱一下,打算接替人生若只如初見,重新掛在屏風上面,讓以後來這裡的風流才子都看看,誰才是京都的第一才子……
這一夜,孟丘在默默的修鍊,試圖打通第三脈。
而孟久的兩首詩,卻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整個京都。
勾欄煙花之地,都在傳唱人生若只如初見。
而在國子監、白鹿書院這等文人薈萃之地,則都在盛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孟久之名,也在京都崛起了。
成為了京都四大才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