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觀海洞

王漢文與陳繼武都表示沒有其他事情，只有那女人說道：「我有事情。」

「沐長老，你有什麼事？」

女子名叫沐蘭，是前任掌門的女兒。

「據我所知，掌門如今還是一個凡人，而且已經十六歲了，距離十八歲大限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

燕雙星點頭，說道：「我確實該儘快踏入修行門檻，要是五十天後，繼位典禮舉行，其他宗門見我雲海宗掌門竟然是一個凡人，豈不是要笑話我們。」

沐蘭說道：「我負責看守本門藏經閣，如今也兼職負責新進弟子的授課事宜。如果掌門不介意的話，大可以參加接下來的課程。」

「很好，一方面能夠學習修行知識，另一方面也可以與新進弟子多多親近，我會參加的。」

「我沒有事了。」

三名長老離開，燕雙星身子塌了下來，他從未這樣端著說話，真的非常累人。

「觀海洞？還真有這樣一個洞？」

燕雙星離開大殿，一個人往後山去了。

雲海宗靠近大海，山林中也是一股股海洋味道，潮氣在山林間飄蕩，落在石板路上，滋養了青苔，讓道路有些濕滑。

燕雙星走了沒有多久，便遇到一扇小門，小門只把山路擋住，上書幾字：後山禁地，莫看莫入。

「這能攔住誰？」

燕雙星非要從旁邊繞過去，他下了石板路，從旁邊的縫隙中側著身體，蹭了過去。

「糊弄人的吧？」

燕雙星剛剛說完這句話，回身一看，那扇小門再次出現在他身前，上面的文字依舊：後山禁地，莫看莫入。

燕雙星沒有辦法，只能掏出掌門玉牌，在門上敲了兩下，小門自動打開，山路出現。

後面的山路荒涼了不少，燕雙星一個人前行，終於找到了觀海洞。

觀海洞前，正有一片平整空地，從空地向外看去，不必遠望，就能看見一片大海。

燕雙星看了一會兒，他這輩子沒有見過大海，可上輩子卻看的多了。

他回身一看，觀海洞洞口漆黑，站在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燕雙星手持掌門玉牌，從觀海洞中射出一旦金光，金光照射在玉牌上面，似乎正在驗證真假。

片刻功夫之後，金光消失，一切恢復平靜。

燕雙星試探著邁了一步，洞中漆黑，可是他進了山洞，卻不覺得黑暗不可視物。

洞中堆放著許多螢石，正發出柔和白光，將山洞內映的通透。

「那是什麼？」

燕雙星走在洞中，洞中極大，似是整座山體都被這處山洞掏空。

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一處陣法罷了。

他看見山洞正中位置的一片高台，高台上似乎有一個人影。

「你是誰？」

那人影本是背對燕雙星，聽見他的聲音，立刻回頭，語氣溫和，說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

「當然，我知道你們每個要來的人。」

「你是？」

人影疑惑道：「你能來到這裡，卻不知道我是誰？那你又是誰？」

燕雙星自我介紹道：「我叫燕雙星，是雲海宗掌門。」

「我是你祖師！」

「哦，你好……」燕雙星還沒有去過先靈顛，不知道祖師張的什麼模樣。

「雲海宗怎麼樣了？」祖師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

「還沒亡，但也快了。」

「沐鷹那小子把我雲海宗的基業敗壞了，以至於接任的竟然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小娃娃？」祖師的聲音略有悲涼，顯然自己一手創立的基業，竟然敗壞至此，他也接受不了。

燕雙星爬上高台，對祖師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力保全雲海宗，甚至讓它恢復榮光。」

祖師冷哼一聲：「但願你說到做到，否則等你死了那天，我可饒不了你。」

燕雙星知道，這只是祖師留下的一段虛影，並非他本人。

雲海宗祖師實力不錯，但修行太晚，根基不足，加上一系列事件的影響，並沒能修成仙人，無法飛升。

他的壽命有限，自然坐化。

很顯然，他對於燕雙星並沒有過多的期待，也不會認為像燕雙星這樣的人能夠得道成仙。

說完這些話，人影消散不見，偌大的山洞只剩燕雙星一個人。

他注意到高台上擺著的東西，首先讓他們注意的還是那本書。

「《穿雲踏波正法》！」

燕雙星翻開這本書，他用盡全力，卻也只能翻開第一頁。

「不是祖師的功法？」

第一頁只是導言，這本正法是雲海宗第二任掌門創立，經過接連三代掌門彙編整理修改，終於定型，成為只有雲海宗掌門能夠修鍊的功法。

上面記載了第二任掌門一生經過，在他晚年的時候，他將一生所學彙編成冊，初成正法，並且在後山開闢觀海洞，列為禁地。

「嘖嘖，真是不容易啊，祖師創立雲海宗，可是到他坐化之時，雲海宗也只是一個第七等的宗門，那時內憂外患，第二任掌門勵精圖治，在一任掌門任內，就把宗門提升到第三等宗門。」

雲海宗創業艱難，第二任掌門在第一頁的導言中將許多事情說了出來。

他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讓後來者，尤其是能夠看到這本書的歷代掌門能夠明白先祖創業之艱難，更要讓他們明白，守業的重要性。

燕雙星心中哀嘆，他簡單計算了一下，第二任掌門將宗門從第七等提升到第三等，耗費了將近兩百年時間。而前任掌門，無論他是怎樣敗光宗門基業的，前後都不超過二十年的時間。

創業艱難，守業不易，而敗業卻如此簡單！

燕雙星沒有修鍊過，體內沒有靈氣，無法打開更多的書頁，看不見後面。

他將目光放在另一本書上。

「《靈氣導引法》！」

燕雙星知道這本書，它是九州傳播最廣泛的靈氣導引書籍，專供初學者學習，裡面的內容非常詳細，幾乎一步步教導初學者如何導引靈氣入體，成為最底層的修行者。

類似的書籍成千上萬，可是經過修士選擇淘汰，他們還是留下來這本書。

燕雙星打開書籍，一頁頁翻了過去，將裡面的東西全部記在心裡，融會貫通。

「此地靈氣濃郁，不如就在這裡導引第一縷靈氣進入身體！」

燕雙星想到就做，他盤腿而坐，開始默默觀想。

按照九州流傳的說法，所謂的靈氣是天地開闢之處誕生的物質，一直流傳至今，從不會消減，也不會增加，空氣中的靈氣數量應該是恆定的，並且均勻的。

可是在現實生活中，有的地方靈氣濃郁，成為洞天福地，比如雲海宗的山門，或是這座觀海洞，有的地方靈氣貧乏，無法作為修仙門派所在。

按照種種矛盾的說法，靈氣被賦予了某種神秘光環，成了不可言說，不可研究的神秘物質。

這給初學者導引靈氣進入體內增添了許多困難。

不過燕雙星卻知道，所謂的靈氣就是二氧化碳，至於為何二氧化碳會不規則的分佈，一定和這處世界獨特的物理規則有關，他現在沒有能力，探究不得，但絕不會是像流行的說法一樣，靈氣絕對沒有任何神秘之處。

既然知道靈氣就是二氧化碳，燕雙星也懶得按照書上所寫，細細感知，慢慢觀想。

空氣中一定存在靈氣，並且靈氣數量不低。

果然，隨著他想通了這個問題，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下來，一絲一縷的靈氣慢慢浮現在燕雙星的腦海中。

導引靈氣第一步，感知靈氣完成。

尋常人，即便是資質極佳之人，感知靈氣也要花費一些時間，短者一兩天，長者甚至要一個多月。

他們想的太多，賦予了靈氣太多想象與神秘，所以才會蒙蔽了他們的雙眼。

燕雙星直來直去，反倒提升了速度。

第二步對於燕雙星來說，更加沒有難度。

第二步就是感知體內的靈根，並且啟動靈根，催動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