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5章 博桑帶來的禮物

第2515章 博桑帶來的禮物

現在想來,金錢都是身外物,他已經擁有了很多財物,還在貪婪的攝取,老天爺就開始懲罰他了。

司馬御風暴死的噩耗,傳遍了整個蒲江城。趙雲知道后,趕快去了司馬府。紅紅的燈籠早已經取下,到處都掛滿了白燈。

靈堂里,司馬清兒哭得悲悲戚戚,博桑一直扶着她,成為她最堅強的依靠。

司馬二葉跪在地下,撕著紙錢,丟進火中,一張又一張,紙錢灰隨風飄揚,落得滿地都是。

拿起一柱香,趙雲跪了下去,給司馬御風磕頭后,站在司馬二葉的旁邊:「二少爺,你去歇息一下。」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大哥。」

一夜之間,司馬二葉變了,眼神里都是剛毅。現在司馬煥崩潰了,他就成了這個家的主心骨。必須堅強,支撐起這個家。

跪在司馬二葉的旁邊,趙雲一張又一張地撕著紙錢,感覺人生的悲涼。

當初,院長離世,他跪在靈堂前,撕了一夜的紙錢。腳上跪出了血痕,身上的疼痛,慢慢戰勝了心理的疼痛。

人活着就是為了死去,每個人都要面臨生老病死,別說是平民百姓,就是皇帝,也無法改變生死。

「柳餘弦帶家人前來上香。」

外面傳來家丁的聲音,司馬二葉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柳餘弦穿着黑衣,一臉沉重,走了進來。本來他以為柳北和司馬御風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都訂好了婚期。

現在司馬御風一命嗚呼,柳北還沒出嫁,就成了寡婦。

司馬二葉走了過去,對着柳餘弦磕了三個響頭。這是應盡的禮數,每個來上香的人,司馬二葉都要對着他們磕頭。

「賢侄,節哀!」

柳餘弦哽咽,拿起一柱香,走到靈堂前,拜了三拜。

跟在柳餘弦身後的柳北,穿着一身白衣,雖然她還沒嫁過來,但他和司馬御風已經定下婚期,按禮數,她要來和他告別。

靈堂前,擺着司馬御風的畫像,這是司馬二葉親手畫的,上面粘滿了他的淚水。

司馬御風玉樹臨風,嘴角帶着壞壞的笑容,這是他帶着司馬二葉去偷鄰居家的桃子時,露出的笑容。

在外人看來,司馬御風規規矩矩,是那種從不犯錯的孩子。但是在他的骨子裏,也有着和司馬二葉一樣叛逆的性格。

家中的果子吃不完,但他還是喜歡帶着司馬二葉去偷鄰居家帶蟲眼的桃子。他們被鄰居家的狗咬破了屁股,撕爛了褲子。

但是兄弟倆惡寫不改,就喜歡爬過牆頭,坐在桃樹上,把那些還沒成熟的桃子拿來打仗,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些事情,司馬煥並不知道,他總拿司馬御風做榜樣,來教育司馬二葉。

司馬二葉卻不想和司馬御風一樣,帶着虛假的面具,掩蓋住天性。他寧願被司馬煥打,就是要頑劣,絕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讓心裏背上沉重的壓力。

柳北看着照片上的司馬御風,他長得玉樹臨風,比司馬二葉還帥氣。但總有一種飄在天上的感覺,沒有司馬二葉接地氣。

這個只看到過背影的男人,在要成為她相公的時候,卻突然暴斃,還是讓柳北十分傷感,流下了淚水。從今以後,她就是寡婦了,因為司馬家下了聘禮,定了婚期。

撕著紙錢,趙雲看着柳北,她的臉上都是淚痕,並沒有發現跪在地下的自己。望着她哭紅的眼睛,趙雲莫名地心疼,但不敢言語。

上香完畢,柳餘弦帶着柳北走到門外,問老管家:「司馬兄可好?我想見見他。」

「老爺一直關在房中,誰都不見。」

「那我更應該去看看他。」

柳餘弦囑咐柳北回家,他跟隨着老管家,去了正房。

老管家敲門:「老爺,柳老爺求見。」

屋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發出低沉的聲音:「請他進來。」

老管家推開房門,司馬煥站在窗前,他一直用手擦着眼睛,可那淚水,不停地往外涌。

柳餘弦走進去,拍了拍司馬煥的肩膀:「司馬兄節哀!」

司馬煥哽咽:「柳兄,是我害了御風,是我害了小北。」

「不要這樣說,這就是命。」

剩下的話,柳餘弦沒有說。那天的慶功宴,他也來了,聽到四喜臨門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妥。

都說雙喜臨門,三喜臨門,從來沒有聽到過四喜臨門。司馬煥是太過於高興,就不該在慶功宴上,說起兒女的婚事,折了他們的福壽。

這樣的話,柳餘弦不好說,只能拉着司馬煥坐下。

老管家端來兩杯上好的茶葉,擺在桌上,退了出去,隨便關上房門。

司馬煥和柳餘弦都是蒲江的大戶,兩人有着聰明的經商頭腦,惺惺相惜,是最好的朋友。

此刻,柳餘弦陪司馬煥說說話,也許能解了他的悶氣。

「司馬兄,想想咱們這輩子,為了金錢,四處奔波,不惜讓孩子們遠行,為咱們賺錢金錢。現在想來,我們實在是貪心。

小北從西域回來,講起她落入冰縫,如果不是你們家的商隊捨命相救,我就見不到她了。想來,咱們把金錢看得太重,忽略了很多東西。

比如親情,孩子們的感受,咱們只想把他們培育成和我們一樣的人。雖然咱們擁有很多金銀,但仔細想想,咱們幸福嗎?

我們還不如普通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他們稀飯饅頭填飽肚子,但比我們吃着山珍海味還幸福……」

因為司馬御風的事情,讓柳餘弦開始審視自己的人生。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很多金錢,再也不會讓孩子們去冒險。

特別是柳北,她只是一個女孩,卻挑起重擔,要為自己分憂。她行走在路上,比男人還危險。

「對,柳兄。我們就是太貪了,把孩子們都支了出去。想想御風這些年,一個人在京城打拚,沒有家人陪伴,多麼辛苦……」

司馬煥哽咽,說不下去。

「司馬兄,失去的已經失去,活着的人還要繼續。你也不要太難過,你還有兩個孩子,要為了他們,好好活着……」

一艘小船,順流而上,坐在船頭,司馬煥的眉頭緊鎖。雖然司馬御風已經離開半年,他還是無法解開心結。

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流淚。

失子之痛,且是幾句話能安慰的。那會成為這輩子,永遠的痛。只不過表面的痛,已經藏在心裏,別人看不出痕迹。

站在司馬煥旁邊的柳餘弦,也是眉頭緊鎖。司馬御風去了,柳北成了寡婦。她本可以嫁人的,可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拒絕了媒婆的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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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順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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