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笑起來真好看！

當初章瀾幫鍾小小選擇育英小學，是因為這所小學是區里的重點小學。

只是遺憾這所小學多年未裝修過，硬件設施很差。

見過的家長都會無奈一聲嘆息。

甚至有人說這裏的桌椅還不如希望小學。

校長年年都會在開學典禮上說學校會裝修，可從一年級等到六年級，都沒有動靜。

現在看着這一切的變化，鍾小小還在心裏慶幸他們這一屆還是趕上了。

倒不是貪圖享受。

這是必備的硬件設施呀。

做為一個三線城市，區重點小學，實在是太落後。

他的家人也不止一次地討論過這個問題。

記得上一年級的時候，冒出釘子的板凳不知道掛壞了鍾小小多少條褲子。

以至於姥姥在給他縫褲子的時候也會冒出一句來：「咱們小小這個小學上完呀，穿壞的褲子大概都可以繞操場好幾圈了。」

一句玩笑話，透著老人對外孫的疼惜，還有幾分無奈。

其實中途章瀾也試圖動用關係給兒子轉學，被丈夫制止了。

用鍾遠鈞的話說：這條件比山裏的孩子不知道強多少倍，你就別慣着他了。

因為鍾遠鈞的堅持，鍾小小就這樣留在了育英小學，一留就是第六個年頭。

……

「鍾小小，我們談談好嗎？」

鍾小小看着眼前的梅老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溝通。

與其說是不知道和梅老師怎麼溝通，還不如說是鍾小小不善於和人溝通。

平時除了姥爺姥姥外，他很少主動和人說話，就算是和爸爸媽媽之間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

大概是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猶豫，梅老師的嘴角微微彎起：「我不是批評你，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之前不來上課的原因，只要是正當的理由，我都可以理解。」

逃學的刺激還未消散，鍾小小的一顆心當然不會再如往常那樣平靜。

「梅……梅老師……」鍾小小的聲音里少了冷漠，多了些緊張，「我以為40分鐘的一節課又是在老師無休止的整頓紀律中度過，所以就躲在了學校後面的公園裏……」

後面的事情當然不需要他說了，梅老師都清楚。

「小小……」梅老師欣慰地點了點頭，「你很誠實，對於誠實的學生，我是不會多批評的。我只希望你臉上的笑容能多一點兒，讓老師看看你笑的樣子好嗎？」

笑一笑對別人來說其實很簡單，但是對鍾小小來說的確有些為難。

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久的他自己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每天都是學校和補習班之間，他早已經忘記該怎麼笑了。

「嘴角向上彎一彎，像我這樣……」梅老師一邊說一邊示範給他看。

梅老師的耐心和真誠，鍾小小又怎麼好拒人千里之外。

他在心裏鬥爭了一會兒，模仿著梅老師的樣子彎起了嘴角。

也就是那嘴角彎起的瞬間，鍾小小的心敞亮了，都像是有陽光透了進來。

「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樣的誇獎比考試得了高分讓他開心多了。

「老師，我以後再也不會逃學了。」鍾小小的語氣是那樣的堅定。

梅老師抬手撫摸着他的頭髮笑道：「老師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