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白雲城裡有什麼
雁歸的小樓並不在家屬區，而是在訓練區不遠的一片空地上。
前面有草地，後面有花園。
草地過去是訓練場，訓練場過去是鐵血營的食堂。
能在這這樣小樓當家一樣居住的除了雁歸，和他的四大猛將，還有就是集體宿舍里的那些單身的血衛。
誰叫他們五個都是單身狗呢，有地方住著就行了。吃飯有食堂，洗衣有洗衣服，清潔有機器人。
最近，整棟樓只住著雁歸，現在多了個小朵朵。
二樓的陽台，對著後花園的山坡，山坡上綠樹蒼翠，風吹草低，飛鳥翩翩。
「粑粑。」
小朵朵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粉色的蕾絲花邊襪，耷拉著拖鞋從屋裡跑出來。
「你為什麼不睡覺？」
雁歸俯身看著面前的孩子，這是他的孩子？
為什麼看她哪哪都不像他？
「粑粑。」
「好好說話。」
雁歸抬手捏住小傢伙的腮邊，輕輕一扯，一道紅痕落在她的臉上。
嘖，真嫩！
一旁的平安看得欲言又止，只能強忍著將頭扭開，不看。
小烏鴉看的心疼死了，沖著雁歸就是「吼吼」兩聲。
雁歸垂眸瞅了一眼又蹦又跳的小烏鴉：「怎麼？你有意見？」
小烏鴉：「……」這是人乾的事？
它剛想跳起來再叫兩聲，就見雁歸的手一抬，好似要落在朵朵的另一半臉頰邊，它連忙夾著尾巴往後一縮。
對不起，我錯了，你的閨女你做主。
小傢伙還沒察覺爸爸和小烏鴉間的風起雲湧，她好奇地問道：「粑粑，為什麼要好好說話？」
「叫爸爸，不是粑粑，知道嗎？」
雁歸收回手，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手指，指尖好似還殘留著剛才的嫩滑，讓人眷戀。
小傢伙疑惑地學著雁歸發音：「爸爸？」
「對，以後就這麼叫。不要叫粑粑，要叫爸爸，知道嗎？」
「知道啦。」
朵朵高興地點頭：「我以為爸爸會喜歡朵朵叫粑粑的呢！原來，爸爸不喜歡朵朵叫粑粑呀！那下次朵朵就不叫爸爸粑粑啦。」
雁歸無語地看向腳邊的小人兒，你這是在學繞口令嗎？
他的目光落在小傢伙的藕段的胳膊上，奇怪，什麼時候她胳膊上有個鐲子了？
雁歸好奇地跟著摸了摸：「朵朵，這是什麼？」
小傢伙抬起小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瞅了平安一眼，趴到雁歸的肩膀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是朵朵的光腦哦。」
這可是聯繫叔叔的東西，絕對不能丟的。
光腦？
雁歸目光深邃，和平安對視一眼。
他輕聲哄著小傢伙：「朵朵，爸爸可以看看嗎？」
「可以啊，可是打不開了。」
朵朵小手在鐲子上一按，鐲子散開，雁歸接過去仔細查看。
「爸爸，打不開的，叔叔說，等他聯繫我的時候，它就自己會打開的。現在，它就是一個裝飾品。」
小傢伙深怕雁歸不相信，特意將鐲子打開，擺弄給雁歸看：「爸爸，你看，是不是沒用。」
「嗯。」
雁歸點頭，又將鐲子帶在朵朵的手腕上，狀似無意地問道：「剛才你洗澡的時候，爸爸沒看見你帶著鐲子啊。」
這麼小的孩子，手腕上有個鐲子，他肯定不會錯過的。
剛才洗澡的時候，他檢查她身上的針眼，可沒有看見鐲子項鏈什麼的。
「因為它可以變啊。」
小傢伙又將鐲子從手腕上拿了下來，掰扯掰扯，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一個光滑的鐲子很快變成一個胸花，別在小裙子上，竟然變成了粉紅色。
她再掰扯掰扯，胸花又變成了一朵珠花發卡，卡在頭髮上，還是配著她粉色裙子的粉色發卡。
「我洗澡的時候，它是這樣的。」
朵朵說著，將手中的珠花三兩下掰扯成一個圓滾滾的小掛飾，她順手就掛在了咔咔的小包上。
這次雁歸才發現，朵朵的小包和光腦竟然是可以隨著她衣服顏色變化顏色的！
「爸爸，你明白了嗎？」
小傢伙還怕爸爸和她一樣看不懂，特意指了指她的小包包：「這是咔咔，它很厲害的哦。」
一個包能有多厲害？
就因為它會變色嗎？
雁歸笑著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既然是叔叔給你的，說不定以後他會用來聯繫你，好好帶著，別給別人看，小心弄丟了。」
「朵朵不會給別人看的。」
小傢伙很認真地看著雁歸：「因為你是爸爸啊，不是別人。」
她的眼裡滿滿都是信任，讓人心悸。
雁歸臉紅地輕咳一聲，趁機換個話題：「那你能和爸爸說說，白雲城裡都有什麼嗎？」
「有什麼呀？」
雲朵朵想了想，有的東西太多了，她規規矩矩地坐好，繪聲繪色和爸爸說起白雲城的故事。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奶音，震得人心發酥。
「有白雲，很白很白的雲，早上的時候白雲會將我們的大樓都包圍在裡面。北拾哥哥說，就像海市蜃樓一樣。」
「有高山，不過博士說山裡面有怪獸，朵朵不能亂跑，會被怪獸吃掉。可是叔叔還去山裡打獵，為什麼朵朵不能去呢？」
「還有大西瓜，是叔叔種的，叔叔種的西瓜可甜了。西瓜熟的時候，我就和叔叔去摘西瓜，南一哥哥一塊……早早一塊，晚晚一塊，北拾哥哥一塊，滴滴一塊……大西瓜可甜可甜啦……」
小傢伙扳數，她有十一個哥哥姐姐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有沒有想朵朵。
他們都喜歡吃叔叔種的西瓜，也喜歡朵朵摘回來的花花。
現在朵朵走了，也沒有人給他們摘花送西瓜啦。
小傢伙眼淚吧嗒吧嗒滴落下來，她想白雲城的叔叔想哥哥姐姐們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回去，叔叔說了，跑出來就不要回去，他會把南一哥哥他們送走的。
「爸爸，你說叔叔有沒有將南一哥哥他們送走呢？」
小朵朵嗚咽著撲進雁歸的懷裡：「爸爸，豬博士會不會將他們抓起來關小黑屋啊。」
博士？
叔叔？
雁歸放鬆下來，將一雙大長腿架在對面的桌子上，讓小傢伙在他身上趴得更舒服些。
他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朵朵的脊背，一邊眼神卻示意平安做記錄，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