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當我遇見他

番外·當我遇見他

番外·當我遇見他(這個的內容和前後的文文關聯性還算是比較大的,大家可以當做是一章不是很緊湊的正文看吧。)

我一直一直覺得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這一點,在我失去他以後成了我能夠活下去的最後一口綿長呼吸。

我想知道他的過去,儘管無數個夜裡,在我懷裡的他已經告訴了我很多。但我還是想知道別人眼裡的他。

雲和霧很快帶來了我想要的東西。

離譜

這是我看完后的第一感想。溫柔、包容.......這種暖色調的辭彙和他根本就不搭調。他啊,從內心到外在都是渴血的惡魔。

可笑。

這是我看完后的第二個感想。這份匯總而來的情報通篇寫的都是他幾乎超越初代的輝煌和那最後一劃被人著重描繪、翻來覆去談論、足以抹殺他之前一切的污筆。可我的那個他啊,雖然心狠卻不是那種卑劣的人。因為愛一個人而去毀掉另一個人。這種事他不會做。

當然,他如果真的要做也絕不會失手。

我更確定,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因為我看到了別人沒有看到的荒蕪。

嗯......大概是在三年多以前吧。我第一次在復仇者監獄見到他,他被鎖在水牢里,表情安詳。

這很奇怪。因為無論是多麼強大的人,長期在水下都會無法保持冷靜。那種冰冷的瀕死感會逐漸滲透進靈魂,迫使他們忍不住掙扎。

人類總是這樣,哪怕明知道自己無法逃脫,還是會不停的掙扎。而水牢的鎖鏈則是你越掙扎收的越緊。他們這樣徒勞的行為總讓我發笑。

他從來不掙扎。總是安靜的浮在那兒,但他的鎖鏈永遠比別人多得多,也纏得更緊。這一點,從鎖鏈嵌入皮膚的深度就看的出來。

我問一邊的獄卒他犯了什麼罪。那人驚恐的看著我,不答話。

也對。我很少離開底層,而且從不與人搭話。啊,忘了說,我不是這裡的犯人,而是這裡的主宰,是由黑暗本源直接衍生出來的.....怪物哦~

我很少干涉這裡的事,所以外面的人幾乎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想為了眼前這個奇怪的人,我要破例了。

我又問了那人一遍,那人才告訴我他什麼也沒做,只是自願代人受過。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我抬手乾脆的殺了他,因為有新的玩具就在眼前,所以才沒有讓那獄卒陪我「玩遊戲」。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笨,居然代替別人被關在這裡。人類的感情啊想法啊什麼的我能夠很容易的才出來,但是從來都無法明白。

我又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打破了水牢。他很快落了下來,砸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中。

我可以接住他,但我沒有。聽到他是「自願」代人受過的時候,心裡的感覺很不舒服。

大概是因為疼痛,他醒得很快。拿下呼吸面罩后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做多餘的事。」

那冰冷的小眼神讓我莫名很興奮。

復仇者來的很快,足見他在這兒的分量不輕了。看到我在一邊,他們有些猶豫沒有上來,但他卻主動迎了上去。

我沒有阻止他被帶走

他開始在各個不同類型不同等級的牢房裡流浪。我一直都只是旁觀。但在他進入「森林」之前,我攔住了他。

我打算用咒術連上我們兩個的生命,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會滅。他聽完后,歪著頭看我,亮晶晶的眸子讓我有些蠢動。他在問我為什麼,儘管他沒有開口。

「森林」是個相當恐怖的牢房,裡面的怪物不計其數,有些甚至是由人狂化形成的,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仍擁有一定的智慧。只要有新的人類進入就會遭到攻擊。從弱到強,車輪戰,只有又是圍攻。要麼死要麼殺光所有的怪物。

我很誠實的告訴他我不想要他死,雖然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聽后笑了一下,雖然很淺,但這好歹是我跟了他那麼多天第一次看見他笑。很乾凈。很魔魅。

我承認我有一瞬間的暈眩。

他乖乖的讓我下了咒術才轉身進去。我沒有跟著而是等著外面,因為我感覺得到他的血液在翻滾沸騰,在不斷叫囂。他需要一場屠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一生,我才接到了血肉模糊的他。

「還好事先下了咒,死不了,絕對死不了。」我這樣自言自語這,同時抱著他狀若瘋狂的趕回底層。

我叫來了晴給他治療,並沒有對他們解釋他的身份。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守著他,但我確實這麼做了。

很久很久,他醒來拉我的衣角,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了他。他輕輕喚了一聲,我感覺自己全身都熱了起來。

我自動忽略了他告訴我的他的名字,而是固執的叫他小兔兒。他只能是我的寵物,再也不會是誰的誰。

他說他什麼都沒有了,他想把他自己給我。

那晚我抱了他。很可口。

他睡著的樣子像是死掉了一樣。我想我這段時間那麼多奇怪的舉動和反應,或許只有一個原因。

我想我愛他。

出乎我的意料,他和雲他們相處的很好,有時候甚至讓我嫉妒,但我沒有干涉,我不想他覺得孤單。他總是很不安呢。

有一次,雲回來半開玩笑的說上面的獄卒都在說他就是頭野獸,居然能從「森林」或者回來,還進了底層,比那個號稱從輪迴盡頭回歸的六道骸還可怕。

他顫抖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告訴我們野獸尚有一絲仁慈,他連一絲絲都沒有,所以他不是野獸。

我笑了一下,沒在意他莫名其妙的顫抖。

沒想到第二天他就一個人進了「深藍」。

光從外觀上看,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很美。一眼望過去,彷彿天地都只剩下那一汪深藍。但它的可怕遠遠勝過水牢和「森林」,應該說根本沒有可比性。

它對肉體的傷害是極其緩慢而嚴重的,且主要是通過精神傷害來實現。在進入深藍后,會被其中的幻覺所帶動。它會主動根據你的記憶,編織出最美麗的謊言,然後又在幸福達到頂點的時候將一切打碎,用最嚴重的方式重演你生命中最痛苦的過往。

就這樣不斷輪迴,讓人連崩潰都覺得無力。

我不敢輕易涉足那裡。

他的自我毀滅傾向大體就是那時候開始的吧。而我也是從那時才真正意識到「六道骸」這個人對他所具有的毀天滅地般的影響力。

我不知道他一次次的進「深藍」,到底是為了折磨自己,還是為了遇見記憶里的那個人。

我感覺得到他的痛苦和凄絕。

我想幫他奪回一切。討他歡,討他歡啊。

為討他歡,才想要走到明面,重掌復仇者。所以當他說算了的時候,我只想帶他隱世。

可就在我決心帶他離開的前一晚,他叫錯了名字.......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想了一整晚,一夜白頭的痛讓我失去了控制。

我囚禁了他。不,那不單單是囚禁。

別忘了,我有著漫長而又無聊的生命,又是生活在復仇者監獄這種地方。對於如何最大限度的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我絕對有話語權。

他一開始甚至不明白當前的狀況,還以為這只是我們之間小小的懲罰play。

很可笑不是嗎?別說是痛的原因了,他甚至不知道我在痛。

很快的,他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他開始掙扎,鐵鏈在空中碰撞,錚錚作響,可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這個人,這具身體,我太了解了。每一個敏感點,每一處死穴,我都一清二楚。帶著倒刺的鞭子伴著辣油而下,精準的落在他的身上。

我肆無忌憚,只因為知道他不會死。在咒術的作用下,他的傷口甚至比常人癒合的快。

他逃不了。

特殊的藥物使他異常清醒,所有感覺都被無限放大。他極少痛呼,那雙看著我的眸子.......我忘不了,這雙在我懷中、身下總是顯得格外誘人,水光蕩漾的眸子,只剩下死寂。

我清楚的看到。

我愛不釋手的白皙皮膚,咬痕、鞭痕、划痕、燙傷......交錯其上,再無一塊完好。

我總是揉弄的細軟棕發,被凝固變黑的血液糾纏,腥臭骯髒。

我時常淺吻的眼角,沒有眼淚,只有斑斑血痕,讓人心悸。

我嘗了又嘗永不會嘗夠的雙唇,發紫偏黑,兀自顫抖。

我費盡心思寵出來的愛嬌模樣,消失的乾乾淨淨,麻木勝過從前。

我和他之間,從此隔著鮮血。

後來的後來,他還是跑了。我該說真不愧是我的小兔兒嗎?憑著那樣一副支離破碎的身體,居然還能成功逃脫。

我沒有去追蹤,只是看著他逃離時沿路留下的可怖血痕,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我想,我再也無法帶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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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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