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話務小姐甜美的聲音並沒有撫慰到徐茂焦躁的心情，他安撫了黃穎的心情就偷偷給趙晗打電話，他覺得自己把趙晗一個人丟在那裡去承受異樣的目光很是對不住他，可是當時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他只想儘快結束這場鬧劇。

「你又在給他打電話！」本以為已經睡著的黃穎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眼睛中閃著絕望的神情。

「沒有，不是的，」徐茂胡亂的把手機塞進口袋裡，無措的看著黃穎，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當初他挑選了黃穎做老婆，也是看上了她溫柔體貼的性格，她這次的反應實在是出乎意料的激烈。

「別離開我！」黃穎摟住了徐茂的腰，喜歡男人是不對的，那是病，自己要治好老公的病。

「好，」徐茂沒有辦法跟一個脆弱的風一吹就倒的女人說什麼重話，輕飄飄的回答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沉重。

而此時的談夜正在出租屋裡收拾東西，他已經買好了回景市的火車票，好好的大都市不待，為什麼非要待在這個憋屈的小縣城，民風樸實的地方反而對同志的接受度不高，還不如去大都市，那裡的人生活壓力大，對於事不關己的八卦，估計議論兩三天也就算了。

小九開心的窩在枕頭上，看著主人忙忙碌碌，「這次不錯啊，我一開始就能出來玩。」

「等下你還要再進空間，不然我還得託運你，」談夜一盆冷水澆上去，「好麻煩的。」

「……」小九擺出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姿態，「主人為什麼要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談夜反問道，「景市可是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黃金遍地的地方。而且我在這裡找個男人幸福，那個徐茂看得到么，任務怎麼辦？」

「……」就知道主人的每一個舉動都跟任務有關，「要不要找個徐茂身邊的人？」

「他身邊還有gay？」談夜有點奇怪的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以群分？

「沒有，不過可以掰彎啊，多有挑戰性，」小九幸災樂禍的說道。

「拜託，別去禍害直男了，」談夜是對男女沒什麼所謂，可他不喜歡照顧別人，要知道再堅強的女漢子都有內心柔軟的一面，一樣渴望依靠寬闊的胸膛，不如男人省事，不論攻受，男人總是比不過女人的感情細膩，「你查一下景市有木有哪些公開出櫃的男人，把名單給我。」

「怎麼會有這種人的存在？」小九不信，這個社會對gay的認同度是很低啊，公開出櫃，那得有多看不開。

「既然趙晗原本是烘焙師，我就做這個好了，」這也是談夜的一個習慣，就是這個習慣讓他學會了各種技能，要知道，人總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混永遠都不會有進步，而且擅長的東西也不是每個位面都適用。

「打工還是開店？」小九還在研究出櫃的人員名單，「開店可是需要本金的，趙晗可沒存下多少錢。」

「空間里有什麼合適的東西拿出來賣掉嗎？」談夜合上行李箱，將小九塞回空間里，真的不想給別人打工，遇到個無良老闆更麻煩，「也許不用，我去大賣場租一個攤位就好。」

「我有一個建議主人想聽嗎？」小九得意洋洋的說道。

「餿主意就閉嘴吧！」對小九談夜從來不抱任何希望。

「別啊，我保證，是個好主意。」小九按捺不住心中的嘚瑟。

「那你說吧！」談夜卡著點到了火車站，「連個飛機場都沒有的地方，你說趙晗怎麼選的這麼個破地方。」

「覺得民風樸實，人都單純熱情，容納度比較高，」小九分析著趙晗的想法，其實事與願違，生活節奏慢了一個檔次的地方，對這種新興生物根本就沒有認識，一下子炸開了鍋似的，一傳十十傳百，津津樂道一年都不嫌膩。

「嗯，所以說，有利有弊，」談夜將手機拿出來，開機，開機畫面是趙晗和徐茂的合影，兩個人親密的嘟著嘴貼著面的照片，真是無聲的諷刺，談夜直接將手機卡取出來扔掉，將手機格式化，現在缺錢，能省就省了。

「我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主人你到底要不要在聽，」小九被帶偏了話題，不樂意了。

「不要！」談夜很乾脆的回答，「你趕緊去給我找名單。」

「我就是發現有一個不錯的人選啊，」小九不服氣的說道。

「不是一個，要所有的，」談夜躺在床上，兩個城市遠的都要坐卧鋪，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抱著孩子怎麼找到地方的，不會是走一路哭一路吧，「我對你的眼光很懷疑。」

小九窩在空間里不再說話，喵要罷工了，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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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長途跋涉，談夜甚至比徐茂一家三口還要早到達景市，「大都市除了空氣質量差了一點，其他的還好啊！」

「還是先想辦法賺錢吧，」小九先潑了涼水，「大都市的消費水平也高。」

「不要逼我走捷徑！」談夜眯起眼睛，「把我之前弄來玩的那串玉珠找出來，雕著十八羅漢的那串。」談夜之前做過玉雕師這個職業，閑著無事也是弄點小東西來玩。

「是這個嗎？」談夜的手中多了一串玉珠，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從手腕上褪下來的一般。

「就是這個，」談夜戴著這串玉珠來到了一家古玩店，「老闆，收東西嗎？」

「這位小哥想要出手什麼物件啊？」老闆是一個穿著對襟大褂的老人，手上戴著檀木佛珠，拿著一個紫砂茶壺，正悠哉的哼曲兒，不知是哪裡的地方小調。

「這個，」談夜將手腕上的玉珠褪下來，握在手心，遞給這個老人。

談夜觀察這個老人的時候，這個老人也在觀察他，這個年輕人二十齣頭的樣子，拎著行李箱，對玉珠似乎很有感情的樣子，莫非是家道中落，這個是傳家之寶？不過黃老也沒有直接下定論，這年頭的騙子各個都是影帝。

「這個……」只看了一眼，黃老就挪不開眼珠了，玉珠一共十八枚，鏤空雕刻，中間是莊嚴肅穆的十八羅漢，正氣凜然，栩栩如生，可以說是巧奪天工，材料通體帝王綠，水頭十足，「小哥兒想什麼價格出手？」

「老闆覺得呢？」談夜沒有報價，這東西放在拍賣弄個上千萬都不成問題，在這裡那是不可能的。

「三十萬，」老頭子強忍著不舍將玉珠放在桌上，他是個生意人，總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談夜拿過玉珠串套在手腕上就往外走。

「別啊，小哥兒！」黃老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攔住了談夜，「小哥兒報個價，如果合適我就收了。」

「三百萬，」談夜也不算獅子大開口，他想開個店面，這個本金並不算多，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連個店鋪都買不下來，還得用租的。

「三百萬也太……別走別走，再商量再商量！」黃老實在是看中了這個手串，就憑那個雕刻，三百萬也是值了，「這個是有年代的嗎？」

「不知道，」談夜搖搖頭，「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本來應該是留給子孫後代的。」談夜沒有繼續往下說，有些事模稜兩可反而顯得真實。

「三百萬我收了，」黃老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東西不會是假貨，難得遇到個出傳家寶的人，機會可遇不可求。

「轉賬，」談夜點點頭，一副不捨得樣子，這老頭子還算是有眼光。

「好，」黃老小心翼翼的將手串放進一個鋪了絨布的檀木盒子，完成了這筆交易。

「怎麼樣？」走出了古玩店，談夜有點嘚瑟，沒想到第一家店就完成了交易，他還想著怎麼也要逛個兩三家吧，這裡一整條街都是古玩店。

「三千萬的東西賣了三百萬，呵呵，」小九滿屏的嘲笑，就這樣還洋洋自得呢！

「我當然知道能賣三千萬，可問題是我一個無名小卒拿著這個東西賣三千萬誰要啊，古玩商人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不讓他們賺夠了錢怎麼能行。」談夜翻了一個白眼，「你趕緊去找個店鋪租，大一點的，租十年先。」十年足夠自己買下店鋪了，談夜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放心的，他曾經得過藝術蛋糕造型的金獎的。

「主人都是有理的，有錢了別忘了給我補貨，快吃完了，」小九沒有絲毫的愧疚，他唯一的樂趣就是吃零食。

「就知道吃！」談夜拎著行李箱開始了尋覓租房之旅，總要先找個落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