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5
彼得·佩迪魯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再次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去。
說不上是值得慶幸還是應該痛哭，有時候活著居然比死去還要難受。
在接受攝魂怪的吻之後，他就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自如地變成阿尼馬格斯形態了，不然他還可以嘗試著逃跑。
他日復一日地待在阿茲卡班的牢房裡，被過去那些痛苦的記憶折磨。
來自小天狼星的諷刺、詹姆斯的拉偏架、甚至萊姆斯·盧平作為一個狼人都能比他活的更有尊嚴——居然還當上了級長！
投誠伏地魔之後，他的日子就像是再也找不到一點光亮，如同在黑夜之中行走，哪一步都是深淵。
佩迪魯痛恨伏地魔，哪怕他把自己從阿茲卡班救了出來，但他每天都對著自己施展各種各樣的魔咒就是為了測試自己魔力的穩定值。
佩迪魯更恨自己曾經的朋友，那三個偽君子，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過一個人，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尾巴！
他們跟伏地魔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在逼著他去完成一項又一項超出他能力的任務，而他只能拚命地追趕上他們的指令。
變成阿尼馬格斯是這樣，在關鍵時刻去當鳳凰社的卧底也是這樣。
「蟲尾巴。」嘶嘶的聲音響起，佩迪魯知道是自己那個該死卻始終死不了的主人在叫他了。
他只能從鋪滿灰塵和昆蟲屍體的地面爬起來，匍匐爬行至伏地魔所坐的沙發前：「我的主人。」
「你在韋斯萊家潛伏了十二年，」伏地魔的魔杖是佩迪魯最畏懼的東西之一，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主人就算不用魔杖也能讓他生不如死，於是他只能低下頭，繼續聽著自己的主人說，「又在霍格沃茨待了三年。你有沒有注意到……哈利·波特身邊的朋友們？」
佩迪魯把臉貼在地面上，一點都沒有在乎他的舌頭快貼到了之前小巴蒂·克勞奇留下來的泥腳印：「羅恩·韋斯萊是個衝動愚蠢的小孩子，倒是那個叫赫敏·格蘭傑的泥巴種非常聰明……當然，我是說，她萬萬不及您，我的主人。」
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就是羅恩和赫敏了，他們號稱格蘭芬多鐵三角。
這還是他作為斑斑躲在宿舍里的時候偷聽來的閑話。
「還有誰？」伏地魔問。
佩迪魯又拚命回憶：「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兄弟非常擅長惡作劇，他們家的老三珀西是級長，老二在古靈閣當解咒員，老大在羅馬尼亞研究龍……」
「廢物。」伏地魔杖尖一指，佩迪魯立即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他現在已經可以使用無聲的鑽心剜骨了。
只不過威力還不夠，佩迪魯儘管因痛苦而蜷縮，卻依然可以回答他的問題。
「波特身邊有沒有一個叫斯圖爾特的朋友？」伏地魔問。
佩迪魯抽噎著：「他們……他們關係不怎麼樣。二年級的時候，波特他們還懷疑是斯圖爾特放出的蛇怪。」
「蛇怪在他們二年級的時候被放了出來？」伏地魔怒意加重，佩迪魯的痛苦更甚，他已經快縮成了一隻蝦米。
這一定是他那個愚蠢的僕人盧修斯·馬爾福乾的好事！
「主人……」佩迪魯虛弱地求著饒，仍不忘禍水東引，「是馬爾福乾的，他為了報復亞瑟·韋斯萊，把日記本給了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那些學生說，是因為日記本是黑魔法物品，是那本日記本操控著蛇怪出來傷人。」
這一長串話耗盡了佩迪魯所有體力，伏地魔大發慈悲般撤回了咒語。
「你還沒有跟我說斯圖爾特的事。」伏地魔繼續審訊。
「斯圖爾特……他非常聰明。」佩迪魯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斷斷續續地回答著，「我的小主人羅恩……不，是純血叛徒家的小兒子羅恩·韋斯萊，非常討厭他……」
伏地魔眼看就要因不耐煩再次施咒，佩迪魯急忙說：「斯圖爾特是一個偵探，他擅長推理，曾經還因為破案登上了報紙……他是斯圖爾特家族的人。斯圖爾特家族這幾年勢力非常大，就連魔法部都會請他去做演講……他們家開了研究所……賣的葯很多，還不便宜。」
「不錯。」伏地魔終於不再用魔杖指著佩迪魯，「蟲尾巴，你還是比我想得聰明一點。」
在伏地魔還是湯姆·里德爾的時候，他對知識求知若渴，曾經沒少進入過拉文克勞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去尋找各類黑魔法書籍。
拉文克勞雖然是一群書獃子，但正是如此，他們也能研究許多不那麼能擺在檯面上的禁術魔法。
伏地魔記得，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在書上讀到過關於斯圖爾特家族的記錄。
這個拉文克勞家族同屬於28大純血家族之一，但跟韋斯萊家一樣不在乎血統，祖上也曾跟斯萊特林通過婚，可都是一群沒有骨頭的膽小鬼。
他在高年級的時候曾想招攬斯圖爾特家的那個小子，可卻被沒眼色的小子以耽誤看書為由拒絕了。
後來，在他成為伏地魔之後，在霍格沃茨詹姆斯·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就像是討厭的蒼蠅一樣冒出來的時候，那時的拉文克勞家族都成為了中立派。
伏地魔不在乎這些書獃子，反正只要獲得勝利，他們自然而然就會靠過來。
可在聽了小巴蒂·克勞奇的一些描述之後，他忽然想到，這次他想要對付鄧布利多，倒是可以不用先從硬骨頭開始啃起。
——
塞德里克在第二個項目上的回饋讓夏洛克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在這之前他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優秀學長來看，但聽了哈利的描述，他倒是覺得：「難怪他能夠成為勇士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會在下一個項目轉而支持他吧？」哈利在紙上寫下聽到的提示之後對著夏洛克開起玩笑。
羅恩和赫敏這時候都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他們一起坐在有求必應室里開始給哈利幫忙找各種各樣的資料。
「還有我呢，兄弟。」羅恩笑著拍了拍哈利的背。
赫敏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把之前從圖書館借來的那些無關的書全都搬到一邊，開始翻查能夠在水下保持呼吸的方法。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接下來的舞會了。」哈利哀嘆一聲，往後躺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羅恩也被刺得忽然想起來了這件事：「啊！我還沒有約到姑娘呢！」
「這裡不就有個漂亮姑娘嗎？」夏洛克示意他們去看赫敏。
「對啊。」羅恩立即坐起來，像是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一樣，「赫敏，你是個姑娘！快，我和哈利，你隨便選一個吧！」
他這話只惹來了赫敏的一個白眼。
夏洛克忍不住笑，但看見赫敏的眼刀之後踢了羅恩一下：「不應該這樣邀請人。」
「那你說怎麼來？」羅恩立即求助似的望向他，「你是我們中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
說到這裡，夏洛克的臉也紅了。
他輕咳一聲，發現屋子裡除了他之外的三個人都一齊看了過來。
夏洛克將拳頭掩在唇邊：「那你們不許笑話我。」
「當然！」哈利也坐了起來，像是上課一樣地專註盯著夏洛克，絕不放過他任何的微動作。
「請問你願意賞面，在平安夜那天晚上做我的舞伴嗎？」夏洛克用最快的語速說完這句話，然後就扯過赫敏背後的抱枕擋住了自己的臉，他們這下只能看見他開始泛紅的鎖骨，「啊！你們別看我！」
「就這？」羅恩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
哈利學著夏洛克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請問你願意賞面，在平安夜那天晚上做我的舞伴嗎？」
剛說完這句話，他也在羅恩和赫敏的目光中打了個寒顫，可這下已經沒有抱枕了，哈利只能拿起一本最大的書擋住自己的臉。
「掩耳盜鈴。」赫敏撇撇嘴，又繼續看書了。
羅恩敲了敲桌面：「赫敏，你還沒選呢？」
「選什麼？」赫敏繼續看著書，也不抬頭看他們，「我已經有舞伴了。」
「是誰？」
這下害羞的人也不害羞了，夏洛克和哈利都把擋臉的東西放下了。
赫敏努力讓自己不像那兩個男孩一樣丟人，她用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平靜的聲音回答：「威克多爾。」
「哪個威克多爾？」羅恩似乎試圖在腦海中搜尋這個人的名字。
夏洛克看見赫敏的耳朵一點點開始泛著粉色：「威克多爾·克魯姆？」
他只認識這個保加利亞魁地奇球星叫威克多爾了。
「別開玩笑了！」羅恩嚷道，「他怎麼可能邀請赫敏呢？」
誰料赫敏卻在他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然後她也開始用書擋著臉了。
「他瘋了吧？」羅恩感到不可思議，「我聽說芙蓉·德拉庫爾都想邀請他呢，他卻要你做他的舞伴？」
這番話暴露了在他心裡來自布斯巴頓的姑娘比好友要漂亮的多這一觀點。
夏洛克還沒來得及提醒羅恩注意言辭，赫敏就已經生氣了：「什麼叫他瘋了吧？他說他來圖書館就是為了看我！」
「什麼？」哈利和夏洛克顧不上吃驚，羅恩的反應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都要大，「他這麼跟你說的？」
從魁地奇世界盃以來，他就一直把克魯姆當成偶像。
可是他的偶像卻想泡他的朋友。
羅恩無法接受：「他一定是想從你這邊竊取哈利的情報！他知道你們是好朋友！」
沒救了！
沒救了！
哈利和夏洛克面對面坐著，剛好能夠看到彼此的嘴型。
他們剛才無聲地做到了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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