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行款式
這個時代的商品開始了多元化。
她想要賣的物件很多，但是卻也知道自己本錢不大。
兩毛錢一個的發卡，五毛錢一幅的頭花，本小也不賺錢。
趙立鳳突然間看見了女孩子的裙子，她眼前一亮。
忘記中，小女孩子的裙子有一兩條白紗邊，看起來像公主裙一樣。
但是現在的裙子沒有這個邊。
趙立鳳去了賣布的那一排。
布匹生意很紅火，她如願看到了細細的白紗，兩塊錢一尺，但是買一匹布料的話又不一樣的價格，算下來還不足五毛錢。
算上工錢，趙立鳳感覺這裡面有錢可賺。
於是決定大幹。
粉紅色的、翠綠色的、再加上純白色，五到八歲的小姑娘穿的裙子，每條六塊錢，磨了很久的價，減掉五毛錢一條，趙立鳳摳摳索索的拿出了一百一十塊錢出來買了二十條。
這十塊錢整錢還是那個幫自己逮小偷的好漢塞給自己的。
只要一想到那種場景她就想笑！
然後又去磨了白紗，將價砍到了一塊一，算著只留下了車費買了十尺。
趙立鳳將女兒背在背上，裙子和白紗打了一個包，然後就坐上了回石橋鎮的車。
袁靈鳳看她大包小包的回來就知道又是準備賣什麼東西了。
「賣裙子，不過，我得找個縫紉機。」趙立鳳是準備自己動手加工的：「姐，你知道哪兒有裁縫嗎？」
這樣一件裙子在鎮上賣的是十二塊錢左右，她一加工至少還得賣二十才對得起自己的勞累。
這個時代有錢人家的女兒陪嫁大三件就是縫紉機和自行車和電視機了。
蝴蝶牌、上海牌的縫紉機好像最為出名。
「你找縫紉機幹嗎？」林孃道：「我家裡有一台。小樂小時候，我會自己給她縫衣裳……」
可以這樣講，林孃家裡的每一件物件都會與女兒有關。
趙立鳳感慨不已，一個破碎的家庭不幸的原因都是各種各樣的，因為孩子的原因造成的卻是最為揪心。
小樂是失蹤，林孃就將她的一切東西都保存的好好的，關於小樂的記憶也總會時時打開。
林孃覺得，或許有一天她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大約也是因為有這種信念這種想法，才讓她能堅持活下來。
林孃的縫紉機保持得乾乾淨淨的，一看就像是新的一般。
而最讓人難過的是掛在縫紉機旁邊的一排排的新衣裳。
「這是她十三歲穿的，該有這麼高了。」林孃指著第一件衣服道：「她喜歡紅色，我也覺得小姑娘穿紅色的衣服很喜色。」
「這是十四歲的，我不知道這一件她有沒有長高，只比之前的大了兩寸，要是穿的時候大了的話，就在裡面加一件毛衣合適了。」林孃一件件數著衣裳的時間和原因，讓趙立鳳聽了鼻子酸酸的。
林孃自己說著說著就沒了語言，她做了這麼多，年年都在做，也不知道小樂喜不喜歡，小樂什麼時候才回來。
「林孃，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縫紉機嗎？」趙立鳳硬著頭皮問，她真覺得自己就不該來。
來看到的是一個母親的心酸，再次撕裂了一個母親的重傷。
「你要做什麼，你說我來做，我的手還是很巧的。」林孃熟練的做在縫紉機前：「小樂說她穿著我做的衣裳上學，同學們都問她是哪兒買的。」
「林孃，是這樣的，我想將這種紗剪了，然後給每條裙子加上一圈兩圈或三圈不等，這樣的話看起來又像是一件新的樣式了。」趙立鳳只得小聲說道：「林孃，您覺得怎麼樣？」
「我試試看。」林孃在紗上比比畫畫，然後又在裙子上比了比操起剪刀就開剪。
趙立鳳在旁邊看了有點著急，萬一要是剪錯了就得報廢。
結果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伴隨著：「嘀嗒嘀嗒」的縫紉機響，一會兒功夫林孃就縫好了一條，然後站了起來拿起來看。
成了！
「林孃，您的手藝真好！」估計著要是自己下手的話還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確實好看，可惜啊，我的小樂穿不下了，要不然就給你買一條了！」林孃左右看了又看有點失望的說。
「林孃，這件就給小樂留著吧。」趙立鳳主動上前將那條裙子掛在了十三歲的衣服之前：「等小樂回來看到了也一定會喜歡。」
哪怕是穿不下，只要是自己媽媽給親手縫的也會很喜歡的。
那不是一件衣服，那是媽媽的一顆心。
「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孃嘴上說著，但是臉上特別高興。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條裙子：「多少錢呢，我付錢給你。」
「趙孃，這是送給小樂妹妹的。」趙立鳳笑道：「不值錢的！林孃，您的手藝真好」
又或者是錢都不能買來的。
「行，反正我都是閑著，那我就動動手幫你將這些裙子都做了。」林孃引以為傲的手藝得到了趙立鳳的表揚臉上更是樂開了花。
為了突出款式的不一樣，趙立鳳將這些紗果然是縫了一圈兩圈三圈的都有，有在半中央的，有在裙子底部的，有時候還有一絲小小的邊條，林孃臨時起意，乾脆撿了做成荷葉扎在了領子前面或肩膀上。
一件件新式裙子就這樣誕生了。
石橋鎮逢場這天，趙立鳳依然在麵攤旁邊擺了一個攤，只是這一次將衣服掛在了麵攤旁邊的牆壁上。
「咦，這條裙子真好看！」有人駐足，但凡讚美了一下就是有意向，趙立鳳立即憑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給拿下，第一條裙子，以十九塊八毛錢成交。
算了筆帳，利潤可觀，信心一下就增大了。
大半天忙碌下來，口乾舌燥的趙立鳳總算將十九條裙子銷售一空。
連本帶利讓趙立鳳的荷包都漲鼓鼓的。
這一次算不算是賺錢了呢？
趙立鳳想著明天又要去市裡面了。
她絲毫不怕這條裙子會被人佔領市場，因為她就是流行款式的締造者。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她腦里里關於流行款式有了無數種，她現在只缺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