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出媳婦
錢生錢來得更快一點。
趙立鳳將自己和袁鳳靈借她的四十塊塞進了小依依的尿片片包里，然後將女兒抱了就坐上了縣城的班車。
「啥？你說啥？」李月清聽著蓮花娘的話的時候還有點不相信。
「唉呀，我給你說了，我看見玉達媳婦兒坐上去縣裡的班車了，你怎麼就沒有聽明白呢？」蓮花娘好奇的問道：「她是回娘家嗎？」
娘家？
她的娘家可不是在縣裡，而是在幾十裡外的趙家灣，根本不通班車。
這個媳婦跑了！
孫大力聽李月清咬了耳朵后一愣神，然後搖了搖頭。
「不會的，她跑不了。」跟著李月清回家孫大力十分肯定的說道：「她沒有辦身份證，現在住個店什麼的都要憑身份證呢。」
身份證？
是啊，在趙家的時候，她是傻子，她那個大嫂才懶得帶她去鎮上辦證；在孫家，雖然離鎮上近，但是孫家從來不以為一個傻媳婦能有辦身份證的必要。
「更何況，她的戶口還是我們的戶口本上，跑不了的。」孫大力皺眉道：「以後你別這樣聽到風就是雨了，一驚一乍的不自己嚇自己，讓別人看了笑話。」
他在村上是兢兢業業的做著表率，新來的婦女主任程小婉都對他佩服不已。
是的，馬梅年紀大了做工作不盡心，在她眼皮子下面張彩蘭的兒媳婦還生了一個兒子呢，所以，上次開會就罷免了她的職。程小婉三十齣頭，長得白白凈凈的，說話又很溫和，一說一個笑，村裡好多小子都跑來找她讓她給自家媳婦看看沒有問題。
他是過來人，怎麼不知道他們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剛才婆娘湊在他面前說話的時候，明顯的聞著身上有一股子豬屎味，一問才知道她才從豬圈打整衛生出來還沒來得及換鞋。而程小婉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味道，她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著就有要醉的感覺。
「他爹，我就怕她萬一拐了孩子跑了的話，你說玉達……」李月清哭喪著臉：「我們玉達好可憐啊……」說完又要開始抹淚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哭不要哭，一個家哭都給你哭霉了。」孫大力瞬間火起：「我村上還有事，先走了。」
啊？
那傻子媳婦的事兒不管了嗎？
李月清還沒有回過神，孫大力連人影兒都看不見了。
「跑這麼快乾嘛，又不是搶著去投胎。」李月清氣得咬牙，這個男人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
她這麼勞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他爺倆兒好嗎，結果越來越沒人心疼她。
李月清只要一想到兒子就各種不放心趙立鳳。
索性乾脆上了街。
「你找誰？」麵館的門是關上了，袁鳳靈去賣涼麵去了，據說那個叫小鳳的女人帶著孩子去了縣城，眼下這個女人歪著腦袋看屋子，非奸即盜。
「我找趙立鳳，她是我媳婦。」說完這話李月清心裡自己給了自己一嘴巴，誰要她當媳婦，這個女人越來越不是省油的燈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惡婆婆啊！」林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確實像一個惡婆婆！」
什麼鬼？
怎麼可以詆毀她？
「我不認識你，你憑什麼說我像個惡婆婆？」平心而論，只要是玉達喜歡她，哪怕腦子有點問題，她依然能當好一個好婆婆。
從進屋到懷孩子，哪一天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要怪都怪她自己生了一個賠錢貨。
「哼，一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重男輕女，你難道忘記了自己也是女人嗎？」林孃自己是一個女兒，而且女兒還不見了，想著要是女兒也遇上一個這樣的婆婆那該多糟心道：「你虐待小依依，你罪該萬死！」
小依依是誰？
好半天才聽出來是她的那個孫女。
是啊，好像自己家還沒有為那孩子取名字，更不要說上戶口了。
她什麼時候虐待了？
「說你虐待了你就虐待了，你不給小鳳吃，逼著她抱著這麼小的孩子出門做工。」林孃圍著她轉了一圈：「我勸你不要太刻薄了，刻薄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你……」李月清在村裡是村長太太，誰不乖乖叫一聲孫大嫂，孫大娘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指著鼻子罵。
自然她就不服氣。
兩三句出口直接和林孃吵了起來。
引來了一堆的人圍觀。
「我就說我那媳婦老實巴交的，為什麼越來越刁歪，原來都是你在挑潑離間。」李月清吵架也是一個厲害的，她指著林孃的鼻子罵道：「你一定是人販子，將我的媳婦拐走了，你快交出她來，要不然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將你抓起來。」
林孃最聽不得的就是人販子拐子之類的，情緒一激動居然和李月清打了起來。
這一下就熱鬧了，引來了鎮上公安局的人來。
兩人被帶進了派出所進行調解。
聽得這無頭的官司工作人員都直接搖頭嘆息。
兩個人在這兒鬧得這麼歡全是為了一個叫趙立鳳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卻是抱著一個小女嬰離開了石橋鎮。
這官司怎麼判？
最關鍵的一點是，李月清一口咬定她媳婦被人拐了。
都這麼大的人了，所謂的拐子都還在這兒，怎麼能將成人拐走呢。
於是，鎮上公安局的人通知了孫大力。
孫大力感覺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雖然他覺得趙立鳳被拐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她得維護李月清的形象，於是就一口咬定是林孃拐的。
結果，還沒等他錄完口供就見到了風風火火的趙立鳳，這不是誣告又是什麼呢？
「警察同志，對不起，是我的錯了，我沒有告訴林孃我去哪兒了」在車上的時候，趙立鳳確實考慮過就這樣離開石橋鎮離開孫家，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沒有身份證，戶口還在孫大力的本子上，無論走到天涯海角也有求他的那一天。所以，她選擇隱忍換來清清白白乾乾淨凈的離開，只是沒料到李月清會這麼難纏，連林孃都受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