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安無事

在鎮上，她和袁鳳靈不僅做雜醬面，還有牛肉麵、雞雜麵；甚至，她還準備賣米線。

想了想賣得多了也麻煩，就這幾種口味吧。

麵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她們煮的面乾淨衛生，份量足，大家都喜歡來吃。

學校旁邊那一家開始人的生意越來越差，學生們放學放假的時候都朝這邊跑。

「媽，同們們都說你這兒的面好吃呢。」袁鳳靈的女兒叫夏荷，十三歲的小姑娘長得清清秀秀的，第一次來麵館很是喜歡。

「媽在這兒賣面你別告訴你同學。」袁鳳靈卻將她拉在了一邊：「要不然別人會說你媽沒本事，看不起你的。」

「沒有的事，媽，我不覺得賣面有多不好，您是靠雙手掙錢養我養家，媽，您是最厲害的。」夏荷挺了挺小胸脯：「不偷不搶不等不靠，勞動最光榮。」

「說得好！」趙立鳳覺得這孩子教得好：「大姐啊，孩子讀過書，明事理呢，咱們賣面又不是下賤的行業，別怕。」

趙立鳳覺得天下當媽的都是那樣，兒女有一點成績了為她們感到驕傲；而自己又生怕為兒女丟了臉。

「我……」袁鳳靈聽說女兒不嫌棄她又鼻子酸酸的：「對了荷兒，你趙姨給煮的雞雜麵，挺好吃的，要不要來一碗。」

「好啊。」夏荷一邊逗著小不點一邊扭頭回答：「媽，多煮一點我胃口可好了。」

「好，多吃點好長高。」袁靈鳳立即點頭，還細心的為女兒放了幾根青菜進去：「你趙姨說了，吃了面再吃點青菜改改口味，這樣更好。」

看著這對母女說說笑笑的，坐在角落裡的林孃臉上一陣羨慕一陣落寞。

趙立鳳也有同感，想想要將籮篼窩裡的小不點養成夏荷這麼高這麼大，那得花費她十三年的光陰啊！

孫家不能呆下去，她就是一個單親媽媽。

養育的責任落在肩膀上，希望能扛吧。

呸，想什麼呢，人家袁靈鳳不也扛過來了嗎，自己還是重生的，比她差的話自己可以洗洗睡了。

趙立鳳就像是一個隱形的人：每天背著孩子去鎮上，半下午的時候又背著孩子回來。

只要孫玉達那個變態不回來，她就有信心為自己贖身。

「好香啊！」張彩蘭隔著窗戶喊：「玉達家的，你在煮什麼，這麼香。」

要不是兒媳婦想吃，她才懶得過來，不過，她過來只跟趙立鳳說話。

「嬸兒，我在麵館帶了點雞雜麵回來。」既然人家不管你，你自然也不就不去吃他家的東西，趙立鳳很自覺的從鋪子上帶點面回來解決溫飽：「嬸，要來一碗不？」

「呵呵，有點嘴饞。」嘴饞的不是她，是兒媳婦，懷著孩子的人就是東想西想的。

「稍等啊。」趙立鳳先覺得張彩蘭這種順竿子往上爬不正常，後來一想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她又不是小氣的人，再則，有張彩蘭這樣的人幫襯著也好，孫家要有個什麼事兒她也會吱會自己一聲的。

「我端回去換個碗，等會兒被她看見了不好。」順利的要到了吃食，張彩蘭連忙找理由端回屋去。

一會兒功夫，就給端了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碗過來，碗里還有兩個雞蛋。

「玉達家的，是熟的，你湊合著吃。」張彩蘭也知道趙立鳳如今的日子有點艱難，心裡嘆息一聲，她也幫不上忙。

「嬸，您以後叫我名字吧，聽著他的名字我都滲得慌。」趙立鳳不明白了，為什麼總是讓自己戴著他的名號生活。

「成，你叫啥來著？」張彩蘭一聲行后愣住了，回頭就問道。

「趙立鳳，你叫我立鳳小趙小鳳都行。」就是不要叫孫玉達家的，孫玉達於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惡夢，夢還沒有醒來，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都感覺渾身冰冷。

「成，小鳳啊。」張彩蘭喊道：「你在鎮上找到事兒做了，多少錢一個月？」

這臉蛋長得好看就是好，腦子不正常也有人要。

「對，鋪麵館賣面呢。」趙立鳳說道：「工錢還沒談，我當前是只要不餓死就好。」

「可是，你……」看了看四周沒有李月清的身影：「你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呀，其實吧，我覺得玉達還是疼你的，你只要和他服個軟，以後再生一個兒子，好好過日子就成了。」

也是看著趙立鳳可憐她才多嘴的，要是看在李月清份上，她都想罵她斷子絕孫的好。

還說是堂兄弟呢，居然會去告密。

馬梅隔三岔五的就要來一趟，要不是自己機靈，兒媳婦沒準兒被帶走了。

真是太氣人了！

「嬸兒，您不用勸了。」趙立鳳低聲說道：「孫大力說了只要我還了那兩千塊錢就同意我離開孫家。」

正說著話，見李月清摘菜回來了，張彩蘭連忙轉了話題。

「小鳳啊，你那個面真好吃，明天再幫我帶一點回來吧。」張彩蘭道：「要不，我給你買，多少錢一碗？」

「這怎麼好呢？」趙立鳳覺得面不值什麼錢，關鍵一點是這面不能從鎮上端回來，除非家裡現煮。

「有本事不要燒老娘的柴火，不要住在老娘家。」李月清回來看見趙立鳳和張彩蘭親近就不高興了：「誰對你好住誰家去啊。」

有病，不正常！

趙立鳳都懶得理她。

離婚又不讓，離家也不行，然後又來罵，真是吃飽了撐的。

「小鳳啊，你可以不住他們家。」張彩蘭見李月清又去井邊洗菜了：「對面鍾萬海家裡有空房子啊，你住他家去就行了。」

鍾萬海是誰？

「村上的單身漢，一人吃飽了全家不挨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了。」張彩蘭道：「他家還有三間房，雖然有點破，但拾輟拾輟也湊合著住。最關鍵的是你不用看人臉色。」

可是，萬一那主人回來了怎麼辦？

而且，沒經過人家的允許住進去合適嗎？

「去吧，人不在家，小偷早就將門鎖都撬了，你住進去還能幫他守守屋。」張彩蘭道：「村上好些人都知道你日子不好過呢。都在戳他們的背脊梁骨。都能理解你搬去那兒住的苦衷。」這當然有她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