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害的小雄子

被迫害的小雄子

19

瀰漫水霧中,沒關緊的出水口發出滴答滴答的水聲,宛如敲擊在勞埃德的心臟上。理智漸漸回歸,他注視著懷裡沉沉睡去的少年,心情複雜,久久不能平息。

第一次也就算了,情況緊急,容不得他猶豫。

他是S級軍雌,多年來在洛奧斯特軍團擔任要職,積累了深厚蟲脈和資源。有了他的支持,新任公爵可以將家族軍團牢牢握在掌心,而那些旁支和其他貴族,亦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需要一個身份,一個明面上有足夠理由站在夏恩身後,且小少爺就算不願意也不能甩開的身份。

一次覺醒引導者很適合。它不會成為束縛。只要他們談好條件。

它也不會不夠份量。因為一次覺醒引導者在生理上對雄蟲非常重要,後續成為雌君的概率不算太低。這樣他在相關的圈子中會有足夠的話語權。他可以更便利地協助雄蟲治理家族、統率軍團。

他不介意將這具身體當做洛奧斯特小少爺提升等級、進階的工具。因為這本就是豪門貴族裡高等級雌蟲的用處之一。甚至在這場□□之後,他也能厚臉皮地堅稱這不過是一次精神力訓練的「協作」。

但勞埃德知道,「協作」並不是事實。

勞埃德非常享受。

但這不對。

這有悖於他的初衷。

在門禁系統的最高許可權中加入夏恩的ID時,勞埃德可以對天發誓,他只是為了緊急狀況下的以防萬一。

小少爺還這麼小!他甚至還沒舉行成蟲禮!他居然對這麼小的雄子下了手!天啊勞埃德,你的自制力都被狗吃了嗎?

腦中忽然浮現出這一個他刻意忽略但無法忘記的事實。軍團上將緊皺眉頭,表情陰沉,他望著自己的滿身狼藉,簡直想一把扭掉自己的腦袋。

渾身散發出可怖氣息的雌蟲在浴缸里坐了好久。直到小雄子在他懷裡翻身,不舒服地低哼,雌蟲才大夢初醒般趕緊抱著對方出去。

他用毛巾給夏恩清理了身體,又將其塞到自己床上,然後他收拾了自己的玩具,沖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軍服,坐在床頭繼續擰著眉發愁。

接下來該怎麼辦?!

繼續和小雄子這樣親密接觸,他很難不起慾念。一次覺醒的引導過後,雌蟲雄蟲本身對彼此信息素就會更加敏感。而體能訓練時,他們都會出汗,汗液會散發信息素。循環系統對這種信息素的超敏感性起不了作用。

如果他把這個教導任務派給別的雌蟲,結果不會有多大改善。區別大概在於雄蟲睡的軍雌數目。

抑製劑?他只能建議軍雌們使用,且不能強迫。因為這不是公務。而且單方面的使用效果不會很好。

「……勞埃德?」

小雄蟲沒睡多久,就被雌蟲身上的壓制場搞醒了。好好一個美夢變成噩夢,睜眼一看,罪魁禍首可不正在面前?

自動照明燈下,軍雌冷漠陽剛的臉龐被光線一分為二。

袒露在外的部分,微濕的銀髮凌亂地垂下,厚唇輕輕抿起,散發著成熟雌蟲□□之後的倦怠與滿足,無比性感;藏於黑暗的那一半,陰影重重,冷酷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長刀,渾然天成的煞氣讓蟲心驚肉跳。

……這是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

夏恩忍不住裹緊身上的床單,並下意識地往床內側縮了縮。

於是這幅畫面看在勞埃德眼裡,便是——

唇紅赤白的小雄蟲小心翼翼地抬頭,一雙碧藍大眼濕漉、可憐兮兮地望向他。……是自己太可怕了嗎?他非常明顯地瑟縮了一下,然後朝後退去,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勞埃德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間是因小雄蟲動作而顯得過分空蕩的空間。

夏恩顯然也注意到了。

他順著雌蟲的手臂往上看去,撞見了那雙灰綠色眼眸中的幾分擔憂和不易察覺的……黯然?

夏恩疑惑了。但眼下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因為他那慢半拍的思維終於回攏,他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哦,可真是太美味了。

金髮小雄蟲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那雙望著雌蟲的藍寶石眼睛瞬間亮起、像星星一樣熠熠生輝,滿是溢出的熱情和喜愛。

這番變化前後對比強烈,直接讓勞埃德未出口的緊張擔憂硬生生卡了一下。

就這一下,夏恩已手腳並用地攀爬過來,不止覆蓋了之前拉開的距離,甚至還反向入侵了勞埃德的空間,整隻蟲投懷送抱般主動地坐到了雌蟲腿上,並緊緊抱住了對方的腰腹,將頭深埋進雌蟲懷裡,可憐兮兮地悶聲低道:

「勞埃德,我感覺很不好。」

「您哪裡不舒服?!」

雌蟲來不及體會被擁抱的奇怪感受,心裡就因這話咯噔一下。他強硬地扯開金髮雄蟲,一雙不怒自威的冷冽雙眸目光如電般地在夏恩身上掃來掃去,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夏恩的身上,是勞埃德從衣櫃取出的乾淨睡袍,又長又寬,襯得瘦小的小雄子分外可憐無助。

此刻這隻強大的軍雌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迫害未成年雄蟲的愧疚自責,甚至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對方抗到醫療艙來個全面檢查。

可在夏恩看來,同樣的畫面意味完全不同。

冷酷森然的雌蟲完全對他的可憐攻勢無動於衷,身上的氣息愈加可怕。他的目光十分冷厲肅然,一寸一寸掃視讓蟲不寒而慄,彷彿要將自己剝皮拆骨,來驗證自己口中的「不好」。

饒是身經百戰的花花雄蟲,也不禁對自己的「解決策略」感到了幾分不安。他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本來還想趁熱打鐵,撒撒嬌賣賣萌,再來幾個回合,可現在看來,也許當務之急,是保自己全身而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是……腰酸……腿軟……」

夏恩嬌羞地垂下眼帘,恰如其分紅了耳垂和臉頰:「勞埃德上將,我從沒想到……你在床上居然如此熱情……」

前半句假,後半句真,而夏恩最擅長的就是半真半假,糊弄蟲心。

「我本來是找你查看我練習成果的……但進門的時候,我聽到浴室有聲音……你的味道太好聞了……原諒我情不自禁……如果冒犯了你,請你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

三言兩語,夏恩就將自己的責任撇得乾乾淨淨,變成了偶然來訪,卻意外被成熟雌蟲信息素誘惑的無辜小雄子。

他低著頭,因此沒看到年長的雌蟲因他的話而心神動搖的模樣。

關鍵字一出,勞埃德腦海里的畫面便管控不住的往出冒。……身體自發地開始回憶不久前的記憶……

雌蟲的喉頭由上至下地艱澀滑動,他反手摸向腿間,這才發現身下的沙發上一片濕濡。

高大強壯的雌蟲猛地合起雙腿,不言不語地坐起身來,原地停了幾秒,這才起身彎腰從地板上撿他破破爛爛的軍服往身上套。

金髮的小雄子渾身無骨地依靠著沙發背,注視著雌蟲穿了更顯誘惑的身影,笑得眉眼彎彎,精緻的臉蛋上滿是舒爽的饜足:

「吃完了就翻臉,嘖嘖,看來勞埃德上將的賠罪禮給得不那麼誠心啊。」

「……」

明明是來跟眼前的小雄子談事情,卻莫名其妙又上了一次床(沙發),勞埃德一句都不想回應,只想來個冷水澡好好冷靜一下過熱的大腦和身體。

「小少爺,這裡有浴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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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之金屋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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