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內情

第1045章 內情

入夜。

邵秀避過城外的征遠軍,偷偷潛入皇宮。

太和殿上,皇帝悠悠轉醒,燕清河連忙吩咐大太監去請太醫過來。

「燕愛卿,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皇帝阻止大太監,掀開被子,手撐著床沿邊想要起來。

燕清河連忙上前一步扶住皇帝:「陛下,小心身子。」

皇帝擺擺手,示意不用攙扶,他接過大太監遞過來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眼下,白將軍還沒有回來嗎?」皇帝走到案幾前坐下。

燕清河輕微頷首:「微臣估摸就一兩天了,還請陛下再給白將軍一些時間。」

皇帝深深嘆了一口氣。

「陛下,微臣相信,白將軍一定會及時趕回來的,微臣誓死保護陛下。」燕清河拱手。

皇帝閉了閉眼,見燕清河眼底泛著青黑之色,聲音放柔:「朕對你的忠心自是不用懷疑,你勞累了這麼些天,退下去偏殿休息吧。」

「多謝陛下的體恤,微臣告退。」

燕清河恭身退下。

邵秀透過帳幔,看到這一幕,心下不免驚訝,燕清河都將太子砍了腦袋,皇帝還能這般大度?

見燕清河拐了出去,邵秀連忙追了上去,在燕清河走進偏殿,即將關門的時候,邵秀趁機溜了進去。

「什麼人?」巡邏的禁軍聽到突然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跑了過來,高聲道。

燕清河側頭看了一眼,對禁軍道:「是我,你們退下吧。」

禁軍聽到燕清河的聲音,恭聲道:「是,燕大人。」

說完,便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去巡邏。

關上門后,燕清河走至大殿旁的石凳前坐下:「邵護法,請坐。」

邵秀這才從帳幔旁走了出來:「燕大人,夫人托我給你送封信。」

說着,她從懷裏拿出那長條黑漆方盒遞給燕清河。

燕清河並沒有急着拆,而是看向邵秀,面色略帶幾分緊張:「依依她如何了?可有受傷?」

邵秀搖頭:「所幸來的及時,夫人並未受傷,只是擔心大人。」

「我很好,你讓她別擔心。」燕清河這才鬆了一口氣,垂眸打開黑漆方盒,取出裏面的信。

他隨手將兩邊的燈盞點燃,仔細閱讀起信來。

看完以後,燕清河眉毛挑了挑,將信小心折放好,又放回信封。

他拿起筆,寫了一封信遞給邵秀:「麻煩邵護法回去告訴她一聲,我很好,勿念,讓她保重好自己。」

邵秀將信塞衣領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燕清河望着她轉瞬即逝的身影,手指不斷撫摸黑漆方盒的邊緣,輕嘆:「依依啊,依依……你都為我做到這種程度了,我如何敢死?」

……

雲依依憑窗而立,望着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城。

「夫人,我將信給大人帶到了。」邵秀從衣領口拿出一封信遞給雲依依。

雲依依點點頭,三兩下將信拆開。

趁着她看信的空檔,邵秀道:「大人他很好,讓夫人保重好自己。」

雲依依一目十行,看完之後,勾了勾唇。

「夫人,大人信上說了什麼?」瞧她笑了,邵秀不解問道。

雲依依將信遞給邵秀:「清河說太子並沒有死,一切只是為了救我的障眼法。」

邵秀聽了這話,連忙將信展開。

原來,在得知雲依依被四皇子抓起來的時候,燕清河就預料到對方可能會拿她威脅自己,便提前與太子商量好,只是沒想到四皇子會提出讓燕清河殺了太子,這是兩人沒預料到的人。

為了不讓四皇子看出破綻,太子故意引導四皇子多說話拖延時間,拖到手下人拿來一個罪犯的頭顱時,這才做出砍了太子的情形。

因着望遠台之高,再加上後來禁軍將燕清河團團圍住,遮住了四皇子的視線,倒讓他認為這是真的。

燕清河早就知道四皇子不會放人,讓他殺了太子也是為了以後方便嫁禍給他,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如果他不聽從四皇子的話,雲依依當場就會被殺死,無論如何,他都要給雲依依拖延一些時間……

幸好,當時陳慈和邵秀趕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燕清河目前為止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是以,他在信中也向雲依依表達了他的后怕。

邵秀看完信以後,對燕清河不由感到佩服。

在那樣的時候,能提前想到對策,換成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邵護法,你為了我都忙了一天,快去隔壁房歇息一下吧,我讓明慧公主專程為你要了一間房。」雲依依瞧見邵秀神色的疲乏,連忙道。

之前從客棧趕到京城,能這麼快到,雲依依猜她肯定沒有休息。

「現在是緊要時期,我哪能離開夫人,邵秀要在這裏保護夫人。」邵秀搖搖頭,她今日出去的時候,城中官兵還在搜尋雲依依等人的下落,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搜到這裏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在這裏保護雲依依比較安全,就算遇到官兵,也能帶着她離開。

雲依依嘆息:「也罷,陳慈我已經讓他去歇息了,到了半夜,你再與他換班吧。」

邵秀點頭,難怪沒有看到陳慈的身影,她還以為被雲依依派去做事了。

「邵護法,這次你為什麼自己親自來通知我?」雲依依眼下並不困意,便起了談性,之前她去玄機閣的時候,都沒怎麼了解邵秀這個人,這次雖然消息重要,但是她其實也可以派其他護法過來的,實在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夫人有所不知。」邵秀坐了下來,「玄機閣在每個國家都設有情報處,閣中每一個護法都負責一個國家,而我,則是掌管大周這邊的玄機閣主閣,先前夫人去了大楚,便是盧妙派人傳遞給我……因此,陳慈才能調動玄機閣的人,不過因着玄機閣在大楚甚為低調,大部分都是探子,武功卓絕者甚少,是以,沒能直接將夫人送回大周……」

說到這裏,她略帶抱歉地看了一眼雲依依。

雲依依擺手表示無礙:「邵護法不必愧疚,要不是盧護法暗中相護,我也無法平安回來。」

「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夫人。」邵秀沉吟片刻,看向雲依依。

雲依依微微頷首:「你問吧。」

邵秀目光緊緊盯着雲依依:「夫人了解宣真這個人嗎?」

「略知一些,你怎麼突然問起他的事?」雲依依眉心一跳,邵秀不會是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吧。

「我第一次看到宣真,就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印象中確實沒見過他……我便試了試他,誰知,他居然能破解我的武功招式……」

邵秀緊皺眉頭,下意識縮了縮衣袖。

「那……可能他厲害吧……」雲依依輕咳了一聲。

邵秀搖搖頭:「不是厲害,是很奇怪……看他隨意出招的樣子,像是演練過無數次,我與他對戰,就像……就像之前的閣主一樣……」

雲依依心中一激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沒有內力!」說到這裏,邵秀眼中的疑惑更重了,「按理說,像這樣的人,內力應當很雄厚才是,但是他居然一絲內力都沒有……我原以為他是想隱藏實力,但是後來我發現,他是真的沒有一絲內力……這太奇怪了……誰練武功不練內力啊,這等同於花架子……」

雲依依嘴角抽了抽,真是的,宣真就不能好好善後嗎?弄出這麼多疑點……

怪她,當時沒考慮清楚……

見雲依依久久不言,邵秀抬眸看她:「夫人,你說這是不是很不對勁?一個能在招式上勝過我的人,怎麼會沒有內力?我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雲依依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許他本來就是練練花架子,練內力多累啊,明慧公主不是也說他就是個三腳貓的功夫嗎?」

「不對……還是不對……在這世上能在招式上勝過我的人不多,既然他在武學上這麼有天賦,就不會不去練內力,這不符合常理啊……」邵秀擰著眉頭。

雲依依遞給邵秀一杯水,讓她拿着喝:「哎呀,哪有什麼對不對的,你看宣真那個弔兒郎當的樣子,他就不是會學武的苗子……這什麼招式上贏過你,我看啊,就是湊巧……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是嗎?」邵秀抿了一口,放在了案几上,神色略微有所鬆緩。

雲依依頷首:「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斷嗎?這事,八成就是湊巧,你不要太在意了……」

邵秀揉了揉眉心。

難道真的像夫人所說,就是湊巧嗎?

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呢?

宣真那個人總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認識了好多年一樣……

實在太奇怪了。

「邵護法,你說崽崽們在那安全嗎?」雲依依見她還在思索,連忙轉移話題。

邵秀拱手道:「夫人放心,雖然沒有送到玄機閣,但那裏是玄機閣的分閣,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

「那就好。」雲依依伸了個懶腰,「時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邵護法,你若是困了,就躺在塌上休息會吧,短時間,他們是不會找到我們的。」

說完,雲依依沒管邵秀的反應,快步走回床邊,她怕再說下去,自己就被邵秀把話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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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遊戲:帶着裝備養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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