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我裝的

我哭了,我裝的

孟曉的邏輯是非常正確的,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要將阿奇培養成一代明君,那首先肯定得讓他先成為君。明君明君,最重要的是君,而不是明。

不當皇帝,是絕對成不了明君的。

那就讓望月君退位,讓阿奇取代他的母親?以阿奇的身份來看,這似乎是個理所當然的決定。但孟曉不那麼覺得。

可以,但沒必要。

建立一個新的國家又不難。

「我們的初步目標,是在一天內建立一個小國家,然後讓當世兩宗三族承認這個國家的存在。」

兩宗三族的承認沒有什麼難度,孟曉這點兒牌面還是有的。

「順利的話,明天你師弟就能登基,我手把手教他如何當皇帝,一個月後他就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然後她就可以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了。

一點都不難,對吧?

孟曉對這個前景表示樂觀。

小圓無話可說。

它師尊不愧是它師尊。

它還能說什麼呢

「師尊您說的是……」

孟曉從小圓身後背着的布包裹中翻找出一張地圖來。

小圓的布包裹當然是有着須彌芥子的法術在的,否則以小圓的身形,可沒辦法將孟曉所有的行禮都帶在身上,並且同時還能把它自己的一整個家都背着。

孟曉出門從來不帶行禮。因為小圓是一隻有着囤積癖的花栗鼠,它總是會帶上所有能帶的東西,只要帶上小圓,她根本沒有必要操心行禮的問題。

小圓的布包袱里,甚至還有望月君送給她的那張鯨香床。

這地圖是時下最新的,上面清清楚楚地標明了當下各大勢力的地盤。

孟曉打眼一掃,圈出來望月王朝的地盤,然後順手一劃,將追日王朝的地盤也圈了出來。

這是有主的地方。

孟曉將這兩個地方畫上了大大的叉。

再劃掉佛宗和道宗的地盤,剩下的地方都是無主之地,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宣佈建國。

海洋是海族的地方,就不用考慮了。

孟曉看着這張巨大的地圖,沉思片刻,隨手在望月王朝西面邊境,靠近十萬大山的地方,圈出來一個小圓圈。

「就這裏怎麼樣?」

孟曉隱居的地方就在十萬大山和風雨河的交界處,離這裏很近。如果選擇在這裏建國的話,孟曉以後還可以在教徒弟的時候順手回家看看。

小圓仔細看了看那個小圓圈,冥思苦想一番,搖了搖頭:「師父,我記得那裏之前是魔教的地方,現在恐怕有些魔教餘孽在住的。」

孟曉淡定地說:「哦,魔教餘孽啊?那不成問題,只要不是和尚就行。」

魔教的人腦子都比較簡單,好辦得很,該殺的殺了,該關的關了,沒什麼大問題。

和尚就比較麻煩了,孟曉真的很討厭辯論,而和尚最喜歡詭辯。

「走吧。」

孟曉將地圖一卷,塞到小圓的包里,然後再把小圓塞到自己懷裏,小心地抱着他往目的地去了。

她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不好好保護好小圓的話,小圓會死於超速,她可不想就這麼失去了自己的大徒弟,必須得給它多加幾層防護才行。

就算是這樣,等到了地方之後,小圓還是免不了被高空上的罡風凍的有些僵。

孟曉打了個響指,召喚出千朵火苗繞着小圓飛來飛去,周圍的空氣迅速升溫,小圓才抖了抖毛,活了過來。

「這裏風景還不錯。」孟曉落地第一件事,就是展開神識,觀察地形。

她對觀察到的結果非常滿意。

「有山有水,物產比較豐富,可以滿足不修者基本的生活需要。」

「靈氣濃度也不錯,對於修者來說,在這裏修到築基應該沒有問題。」

對於一個小國家來說,這裏夠用了。

「我想你師弟會滿意的。」孟曉最後說。

不滿意也得滿意。

孟曉親自挑的。

小圓在鬆軟的草地上跳了跳活動了一下自己被凍僵的身體,問:「魔教餘孽呢?師父,這裏的剩下來的魔教徒多不多?」

孟曉仔細觀察了一下:「嗯……附近一百里總共也才三個練氣期的小妖怪,哪裏來的魔教餘孽。」

小圓非常嚴肅地駁斥了孟曉的觀點:「師父,你怎麼能瞧不起練氣期的小妖怪呢?魔教當初收徒是從來不問出身,不問高下的。只要認同魔教的理念,就連不修者都能入教,你又怎麼知道那幾個練氣期的小妖怪,就不是魔教的人呢?」

孟曉:「……」

她還真不知道這些事。

魔教的事情本身就很隱秘,而孟曉的信息來源又格外匱乏,從穿越到如今,她統共也沒出過幾次山,哪裏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對,沒錯,魔教是因為她而覆滅的沒有錯,但她覆滅魔教,只需要知道魔教該死,並不需要知道其他的東西。

覆滅魔教是世人眼中她最大的功績沒有錯,但對她來說,這件事並不比殺掉追日使者無追更難。

隨手而為罷了。

「好吧,那你去認認看?」孟曉說。

小圓不想多幹活:「不了,師父。幾個練氣期的小妖怪,就算是魔教徒,也掀不起來什麼風浪的。我相信十七師弟可以解決這個小問題的。」

孟曉微微一笑,說:「那我現在就把你十七師弟帶來,舉辦個登基儀式,再給望月君發一封國書,承認這個小國家的主權地位。好歹你師弟也是望月君的親生兒子,她不至於這點兒事兒都不給辦。」

小圓在心底嘀嘀咕咕,望月君肯定會同意的,但肯定不是因為十七師弟是她兒子。

不管怎麼說,能早點兒解開誤會總是好的。

小圓倒不怕望月君,但是師尊似乎還是挺歡望月君的,要是望月君一個想不開……師尊可能會傷心的。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們應該抓緊時間把十七師弟找來才行。」

小圓說。

他擔心望月君和阿奇恐怕現在正惶惶不可終日。

但孟曉卻在想着她的5G手機距離她又近了一步。

「沒錯,是應該抓緊時間。你留在這裏把這裏開了靈智的妖怪們都找來,問問看它們願不願意當你師弟的子民。如果不願意,就點兒好處或者發揮你蠱惑人心的能力,說服它們。」

「我呢?我就去把你師弟叫過來。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他應該也冷靜下來了,想明白了當皇帝其實也不是什麼苦差事。」

小圓非常贊同。

「沒錯,等他到這來,就肯定不會哭了。」

但理由肯定和師父想的不一樣。

「唉。」說到這裏,孟曉嘆了口氣:「你師弟他怎麼那麼會哭,搞得像是我在欺負他一樣。」

不過在當皇帝這件事情上呢,會哭其實算不上是一件壞事。孟曉記得有好幾個出名的皇帝,其實還都挺會哭的。

善於哭泣說明什麼?說明同理心強啊。同理心強的人治國,一般能夠考慮到底層平民百姓的利益,不會搞到天怒人怨的。

但孟曉還是希望阿奇能夠改改這個毛病。

她真的不想要再看到一條哭得抽抽噎噎的土狼了。

土狼也沒什麼不好,土狼當然有土狼的優點,帥也還是挺帥的。

但她的十七徒弟,作為一隻土狼,本身就很像狗,再配上一雙流淚的狗狗眼,真的是過分地像一條狗子了!

什麼人會讓一隻狗子抱着爪子哭得眼圈都紅了啊?

一定是窮凶極惡的人才會那樣做。

難道孟曉會是個窮凶極惡的人嗎?

怎麼可能?才不是呢!

孟曉把小圓留在原地,自己回去找阿奇。

出乎她意料的是,阿奇並沒有冷靜下來,也沒有繼續抱着爪子哭。

他直接不見了。

他根本不在別院。

孟曉長長吐出一口氣,直接展開神識掃描全城。

阿奇現在可不能出事。

就算不說手機的事情,他腦袋上掛着她徒弟的名字,真要是出了事,那可是在打她的臉。

孟曉一定會找到他,只要他還活着……

好在事情並沒有落到最壞的那一步,孟曉很快就找到了阿奇。

「養雞場?」

孟曉有點兒怔愣。

不,不是,是鬥雞場。

十幾隻雄赳赳氣昂昂的未開智公雞在圍欄中激烈爭鬥,圍欄周圍聚集著許多面紅耳赤,不成人形的小妖怪們,大聲地叫喝着。

「丁丁丁丁!丁字型大小果然厲害,我這次可是賺大發了哈哈哈。叨它,叨死它!」

「不不不,甲字型大小你快反擊啊,你上次那麼厲害。」

「啊啊啊啊我又輸了!」

孟曉歪了歪頭。

不僅僅是鬥雞場,還是一個地下賭場。

從周圍那簡陋的掩飾法陣和行動鬼祟的客戶們的動作上來看,很明顯這是一個不合法的場所。

在這個不合法賭場中,混在那些妖怪客戶群里中看着手中的獎券懊喪不已的,不正是之前還哭唧唧的那隻土狼?她的十七徒弟?

賭博?

還是用鬥雞來賭博?

「認錯人了吧?」孟曉心想。

望月王朝的國都里真的有着超級多的狼妖,狼妖們都長的那麼像,認錯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就是他!」

孟曉對自己的記憶非常確定。

她半天前才見過阿奇,根本不可能再次認錯人。那就是阿奇本狼沒錯。

所以……他在孟曉這裏哭了半天,然後孟曉剛走一會兒,他一轉身就收拾好心情溜出去賭去了?

不,恐怕當時他也沒有真的哭。

假哭來着。

「這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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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尊還是你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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