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姬雲繼看到姒月姬在院子里耍二刀流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把他的玄鐵刀佔為己有了,承諾將來一定送他一柄好刀。

「謝謝王爺。不過沒關係,我什麼刀都能用。」

姬雲繼心想你可不是什麼刀都能用,這倭刀的刀法你不過看人家打仗時用的那幾式,現在都能耍兩把大刀了。

想起不知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把人揪過來查看一遍,發現他四肢的傷還沒好,於是給他塗上了藥膏,讓他在傷好之前先不要練了。

王爺的手指在他身上撫過的時候,姒月姬心跳加速,心臟彷彿浮在了空中,一時半會兒都緩不過來。他希望自己身上的傷永遠都不要好,這樣王爺才會時不時地捏捏自己,摸摸自己。

姬雲繼又想起他小孩子閑不住,就算不練刀,也說不定偷偷幹什麼,於是扔一本書給他,讓他儘快學會了。

姒月姬翻開一看,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號,問他:「王爺,這是什麼書啊?」

「這書里的內容是用倭國的語言寫的,還有漢語的對照。你儘快把倭國語學會了,下一次再抓到俘虜,我命你親自去審問。」

說完他想像了一下小豆丁穿官服去審俘虜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得其樂地笑了起來。

姒月姬卻要愁死了,他心跳瞬間恢復正常,心臟簡直要沉了底,心道王爺您還不如讓我去背水呢,這簡直是天書啊!我看不懂啊!

城外護城河被堵,導致城內水源大為減少,但一方面城內現在只剩下守軍和邱道、任峰忠、姒月姬這樣極少數非軍隊人員,用水量不多,另一方面寧平城本來就有兩套供水系統,因此城裡的飲水完全夠用。只是不太方便,因為要到後山去取水。

例如姬小王爺每日沐浴兩次,消耗很大,他不想過分麻煩別人,於是就把這項戒了,只每幾日沐浴一次。

他雖忍著,姒月姬卻看不過去了,想要去山裡多背些水回來。

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想給王爺最好的。

侍衛們可不想王爺唯一的下人離開他身邊,於是背水這個工作,最終落在了侍衛們的肩上。

姒月姬看著那本書,只覺得頭大,又不敢被王爺看出情緒,於是只好找個借口離開,「王爺,趙公子留下的東西還沒做完,我先去廚房看看,別浪費了。」借著飯遁跑了。

他進了廚房,把那本倭國語寫的書扔在了一邊,鼓著腮幫子生了一會兒氣之後,又把那書拍乾淨捋平整,收入自己懷中。

王爺很少送東西給他。雖然這本書算不上什麼特殊的東西,但至少也是王爺親手交給他的,姒月姬把它當做王爺送給他的禮物一樣珍惜。

在趙潘玉的組織下,闔府上下所有人,甚至包括了侍衛,臨走前抽時間給姒月姬寫了一沓子簡單食譜,任曲還寫了食物配伍禁忌和一些葯膳的做法,指望他這個只會做粥的人,能夠給王爺改善改善伙食。

他拿出趙潘玉寫的一張點心的做法,發現雖然上面寫的做法簡單,但又得和面,又得分次加蛋加奶加糖,還得發酵,餡料又要每樣弄碎,有的還要先炒一下……

大概這只是對趙潘玉來說簡單。

姒月姬又翻了趙潘玉寫的其他幾張,都是趙氏簡單,姒氏很難。只好暫不看他的,從別人那裡總算挑出一樣簡單的來做。

那個點心是用鍋蒸的,做不好或太軟不成型,或干后太硬咬不動,即使簡單的食譜也需要些經驗和技巧。

但姒月姬雖是第一次做,看起來卻賣相不錯,這是軟硬適度的表現。他樂了,興沖沖嘗一口。

太甜了,甜得都能把人齁著。

姒月姬想了一下,覺得扔掉浪費,打算留給侍衛。

又給王爺做了一鍋。

中間等待的時間裡,他就一邊看著火,一邊看那本倭國語和漢語都有的書,倒也能看得進去。

如此做到第三鍋,總算能入了姒月姬的眼,又嘗一下,發現味道略淡點,但縱波太甜強。

他拿去給王爺品嘗,王爺已經走了。

姬雲繼在和何雄等人研究怎樣增加□□威力。

敵軍人數較守軍多了一倍以上,而且還有戰車,戰船也比守軍堅固,而寧平縣南面則易攻不易守。如果是何雄,他還能夠想到很多從南面攻打寧平縣的方案,包括準備兩輛破城車等。

所以守軍必須再想計策,否則單靠兵士肉搏,很顯然要吃大虧。因此,長距離武器就變得非常重要,例如箭矢,也例如□□。

但是守軍的□□太弱。

這次陳震轉回來,不僅帶來了□□的原料,也帶來了最新的□□製作方法。他們已經製作出一些,上一次因為要誘敵攻城,沒拿出來用,但下一次很可能就需要用上了。

只是那□□製作過程和轉運過程都需要小心,否則極可能會就地爆炸。

何雄等人正研究有沒有更安全的保護措施。

姒月姬從未當值的侍衛那裡知道了王爺的去處,順手給他們倒了點水——他們剛嘗試了姒月姬做的糕點,拿著給王爺專門做的糕點,去找他了。

姬雲繼雖說跟著一起研究,但實際上被侍衛拉著遠遠躲開,恨不得離開八丈遠。

他離得遠,還非要瞎指揮,扯著嗓子喊:「……試試唄,把石頭挖開,把□□裝到裡面,就不怕磕碰了,只有點燃引線才會爆炸。」

何雄喊:「那□□能炸開石頭嗎?萬一憋到石頭裡,不是適得其反?」

「……要不然,我們先試試?」

姬雲繼當然不可能跟著去試。何雄親自帶人出了北門,進了山裡。

傳來一聲隱隱的轟鳴時,姬雲繼正半仰在院子里,乘著涼,品茶姒月姬嘗試的第二種點心,手捧雜七雜八的花果茶,一邊看姒月姬給他削水果。

那聲音嚇得他差點把手裡的花果茶扔了。

茶壺沒扔,水卻濺了出來。

姒月姬飛撲過去,捧著他的手就開始吹風。

「王爺,您沒燙著吧?」

許是因為身邊只剩下他一個伺候的人,王爺竟沒捨得把手抽出來,只是口中嫌棄他:「別一驚一乍地,我都能喝了,怎麼會燙?」

「……也是哦。」姒月姬捧著王爺的手,再沒有吹風的理由了,卻又捨不得放下,只是小心地一下下捏著,一邊問:「王爺,您說是什麼那麼響啊?是何將軍他們嗎?」

「應該是吧。何將軍他們怎麼不走遠點,萬一被敵人聽見了該怎麼辦?」

「那敵人會聽見嗎?」

「不好說,他們一定會在附近留有探子。不過聲音這麼低,聽起來倒有點像悶雷,也許探子聽見了也不知是什麼。」

「哦,這樣啊。」

兩個人短暫地沉默了。

姒月姬急於找點話頭,以轉移王爺的注意,好讓他能多拉一會兒王爺的手,多捏一會兒手指。可是他現在一見王爺就不敢說話,越急,越不知該說什麼。

姬雲繼卻看出他因何發窘,暗暗覺得好笑,也不知是想逗逗他,還是寂寞了,鬼使神差說了一句:「舔舔就好了。」

姒月姬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即去舔那如白玉筍尖的食指,感覺自己的臉都燒紅了,低頭不敢看王爺。

姬雲繼覺得那痒痒從手指過電一樣流竄到心窩,又從心窩一路毫無阻礙流竄到腹下。

他深吸一口氣,中指劃過那又小又薄又嫩的嘴唇,伸進他的齒縫間,兩根手指撥弄他的柔軟的舌頭。

原來小孩子是這樣軟。

姬雲繼忽然想上去咬那舌頭一口。

這想法如悶雷后遲來的閃電,瞬間把他給劈醒了。

他就像要一腳踢飛自己的無恥一樣,一腳踢飛了姒月姬,轉身逃也一樣回到了屋子裡。

姬雲繼這一腳,踢的是他自己不該生出的哪怕一點的心思,所以踢得毫不留情。

所以姒月姬也被踢得毫不留情。

姒月姬本來正雲里霧裡地飄著,連氣都不敢喘,明明在水下都如履平地,如今卻胸悶得厲害,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狎昵,在心底瘋狂地懷疑又奢望:難道終於該輪到我了嗎?

轉眼就被差點提出圍牆外,他一口鮮血湧出,卻比不上心靈的傷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上一秒王爺還對他如此親密,下一秒就恨不得他死?

王爺您這變臉實在太快呀!我弄不明白呀!

姬雲繼在床上直挺挺地躺著,一邊自我抒解,一邊想,我沒有別人,我還沒手么?

晚上何雄等人回來,姬雲繼發現他居然受傷了!任峰忠忙著給他處理小臂上的傷口。

「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這石頭□□威力真大,把石頭都炸碎了。」何雄很高興,「大人,您這個法子真好,以後就這麼做了!」

他說完還哈哈大笑著,用那隻手臂受了傷的手,狠狠地拍了姬雲繼胳膊一下。

姬雲繼看著那黑紅的手印,也做出了開心地笑的表情。

當晚,王爺讓姒月姬跪在院子里等著,等王爺睡著了他再進去。

他問值夜的侍衛:「牛大哥,王爺又不打呼嚕,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睡著?你知道在屋外怎麼知道屋裡的王爺睡沒睡著嗎?」

牛大哥微微一笑,說:「你從今日起正好練練。」

現練來不及了,牛大哥在聽出王爺的呼吸聲變得緩慢均勻之後,提醒他王爺已經睡著了。

姒月姬連忙從開著的窗戶爬進屋,躺在床邊的腳蹬上,像這幾天每晚一樣拉著王爺的手,王爺睡夢中反手把他的手握緊了。

※※※※※※※※※※※※※※※※※※※※

才發現之前有方框,說明一下何雄的武器是□□,就是禁軍教頭林沖用的那種。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歡喜魔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歡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