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真心,選擇

絕情,真心,選擇

姒月姬回到忠勇公府,又把先皇錦囊中的重點內容告訴了姬貫虹及他的兩個兒子,隱去了姚順宇等信息。

姬貫虹命姬雲啟去查梨花居。

姒月姬對姬雲開說:「四哥,自從你平安歸來,我還未給你接風洗塵,不如我們找個日子,出去喝點,如何?」

姬貫虹知道姒月姬想調查梨花居,在查人方面,他或許比姬雲啟更適合。但他們對梨花居不熟悉,不能輕易涉險。

於是他說道:「那就先等雲啟派人調查完梨花居之後,如果沒有大的風險,你們再去。」

又對姒月姬說:「你一定要保護開兒的安全。」

「我知道,」姒月姬說,「皇上還在你手裡捏著呢,我拼了自己一死,也不敢讓四哥出事啊。」

姒月姬說得太直白,姬雲啟和姬雲開低頭不語,姬貫虹重重哼了一聲。

幾日以後,姚冰回來,稱他未打聽到與姚順宇有關的任何線索。姬雲啟也沒從梨花居那裡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姬雲繼和姒月姬均覺奇怪,姚順宇這名字起得太大了,與堯舜禹完全同音,還獲得了先帝的認可,可見先帝對這姚順宇也是寄予厚望的,能讓他只是刺探消息本已很神奇,而他在姚家居然毫無消息,更讓人理解不了。

沒辦法,姬貫虹只好讓姒月姬去。

其實姒月姬自己也可以去,而且他也做了前期的準備。姬貫虹之所以同意讓姬雲開也去,不過是讓姬雲開開心罷了。姬雲開自從回京,除了大典那日,其餘時間,連大門都未曾邁出去過一步。

不管二人實際關係如何,至少在世人眼中,姬雲開和姒月姬之間的關係是極好的。他們出去喝酒,完全合情合理。

這日姒月姬把粗布麻衣拿出來換上,來到姬雲開房中,遞給他一套衣服,說:「四哥,你今天穿這套衣服吧。」

姬雲開拈起那套舊了的粗布衣服,笑了:「我倒無所謂,不過你那個子,穿成什麼樣也會被認出來吧。」

姒月姬也對這點犯愁,「沒辦法,總得做做樣子。」

姬雲開道聲好,打算換衣服,發現姒月姬沒有出去的意思,猶豫了一下,脫去外衣。

姒月姬說:「裡衣也換。」

姬雲開剛褪去自己的裡衣,就被姒月姬一下子從背後摟上來,在他耳邊吹著熱氣,問他:「想要嗎?我可以上你,想不想試試?」

姬雲開在姒月姬手裡瞬間就脹大起來,他向身後一摸,發現姒月姬還是軟的,嘆口氣道:「算了。」

姒月姬笑笑,轉身出去了。

姬雲開冷靜了好一會兒,在心裡把姒月姬千刀萬剮了無數遍,總算正常了。

他換好衣服,出門看姒月姬正斜著眼瞅他樂,又氣了。也不知怎麼想的,抬腿就要踢他,被姒月姬握住腳踝,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疼是真疼,姒月姬力氣大啊。但姬雲開被這兩下捏得渾身都軟了,只有一處好不容易軟下來,如今又回到了剛才的狀態。

氣得姬雲開臉都紅了,「你既然不想,就不要逗我。」

姒月姬在他臉上一刮,「逗逗你有何不可?」

等姬雲開再次冷靜下來,與姒月姬往府外走時,姒月姬說:「我算了一下,你時間不短。」

姬雲開又有點腿軟,狠狠瞪了他一眼。

忠勇公府守衛森嚴,很難翻牆出去,所以姬雲開看著角落裡的這處高牆,問道:「這麼做有意義嗎?守衛一定會發現的呀?」

「有意義,」姒月姬帶頭爬上高牆,回手來拉他,「你爹放心讓你單獨和我出門,那才怪嘞。你自以為是偷跑出去的,實際有大群侍衛跟著,那才符合常理。」

躲在角落的侍衛有些不明白,這是讓他們跟出去的意思嗎?

好在躲在後面的姬雲開的親衛對他們擺擺手,他們才知道不需要他們。

姬雲開目前是忠勇公府最大的寶,他們不過是守衛,可不想跟著他。

姬雲開被姒月姬拉上牆頭,跳下去的時候,又被姒月姬摟腰接住。

他不知姒月姬什麼意思,但是不妨礙他滿臉通紅。他更不明白,姒月姬明明比他小了八歲,他為什麼反而被姒月姬撩得手足無措。按說他早就對姒月姬放棄了呀?甚至不止一次想乾脆殺了他算了!

這梨花居位於京城西側百姓居住地,與皇宮、忠勇公府等均不挨不靠。姬雲繼早年曾來過一次,只覺這裡無論裝修還是酒菜,均無出挑之處,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因為不上檔次,官宦子弟是不會來的,梨花居只面對普通百姓做生意,百姓們又沒幾個錢,所以這梨花居的生意一直不火。

姬雲啟查到,十幾二十年前,梨花居老闆回鄉,將這酒樓兌給了賬房先生。那賬房先生叫孫清泉,在他的打理下,梨花居可以說是做得毫無聲色。

姬雲開抿了一口酒,道:「京城不是只有這一家賣梨花白的,這裡的梨花白也不是最好喝的,菜品也普通,你為什麼偏選這家?」

之前姒月姬滿城品嘗梨花白,就是他為探查梨花居做的準備。

「這裡名為梨花居,我還以為這裡的梨花白肯定好喝……不過,我們穿成這樣,也去不了別的地方。再說你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還差我這一頓酒?」

「還說給我接風洗塵,我看你就是捨不得銀子。要不我也資助資助流人府,你把剩下的銀子,請問吃頓好的,行不行?」

「行啊,我先替流人府謝謝四哥。到時候你挑地方,這總可以了吧。我這不是看你在家悶出毛了,特意帶你出來放放風嘛。一會兒想去哪兒玩?」

正如姬雲開所說,他們穿得再破,也會被人發現與他們的實際身份不符。不止因為姒月姬的身高,也因為姬雲開的貴族氣息太過強烈,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想學學不來,想丟也丟不掉。所以他們乾脆就裝得不像,在這裡做戲。

難免有些假戲真做的意思。姬雲開知道姒月姬是為姬雲繼滿城遍尋梨花白,心中嫉妒,說起話來也就酸溜溜的。

「反正得是一個沒有梨花白的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三哥喜歡梨花白?」

「我也只是瞎猜,誰知道皇……你三哥都喜歡什麼?不說這個,還是說說你想去哪兒玩?」

姬雲開想了一下,「普善寺。」

「哦,去那兒幹什麼?」

「求籤啊。」

「求籤你為什麼不去相國寺,那才是……」姒月姬故意壓低聲音說:「那才是你們貴族世家常去的地方啊?」

姬雲開說:「我就要去普善寺。」

「好好好,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對了,你上次求的什麼簽?問你也不告訴我。」

姒月姬壓根沒問過,他只在普善寺見過姬雲開,也根本沒想過他求沒求籤。

姬雲開剜了姒月姬一眼,「你現在想起來問了?」

「錯了錯了錯了,我那時候年輕,什麼都不懂,好不好?我現在問,行不行?」

姬雲開到底沒告訴姒月姬,姒月姬就算對姬雲開不關心,也被他弄得感興趣起來,又開始逗他,還總上手,一頓飯吃得姬雲開這個鬧心。

飯後他們去了普善寺,姒月姬為姬雲繼也求了一簽。

上次姬雲繼幫姒月姬拿回了平安符,沒有告訴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告訴姒月姬身份之時,才順口提了那簽。姒月姬對自己也抽了龍簽沒什麼想法,只是遺憾他們的平安符都被海水泡碎了,如今到了普善寺,正好再求一個。

此次接納他們的,還是方丈,他拿著姒月姬給他和姬雲繼兩人抽的簽,直嘆氣:「施主真是好手,專抽下籤。」

「……敢問方丈何解?」

「先說皇……先說這位施主的,這簽的意思是他被兩頭牛拉扯,無法脫身。」

姒月姬想像了一下姬雲繼兩手兩腳被繩拴上,兩頭牛向左右兩邊扯他,不由一身惡寒,忙問:「可有解法?」

方丈送給姒月姬一張平安符,道:「最終如何選擇,還在那位施主自己。」

他又拿起姒月姬的簽,說道:「至於施主這簽,每一個都被施主拋棄,這是說施主太過絕情。」

姬雲開看了姒月姬一眼,姒月姬也問了一句:「每一個?」

「嗯,簽上顯示是每一個,包括施主您自己,唯獨被施主留下的,便是施主所認可的唯一……」

這下姒月姬和姬雲開都明白了,這個唯一,就是姬雲繼。

「只留唯一,那這唯一便也獨木難支。施主,給您的這張平安符,便是望您不要過於絕情,多看看身邊之人。」

姒月姬不由看一眼姬雲開。雖說身邊之人不過是個泛指,但這其中,很可能就包括了姬雲開。

方丈又拿起姬雲開求的簽,「這位施主求的簽,比上次好了。上次施主求了個下籤,如今已經開始付出真心,所以這次求到了中籤……」

姬雲開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我什麼時候付出了真心?

姒月姬也愣一下,他如今知道了上次姬雲開的解簽之法是要付出真心,而他如今已經付出了?

「這中籤不好不壞,但若想更合施主心意,便是不止要付出真心了,還有有行動才行。」

姬雲繼低頭接過方丈的平安符,又被姒月姬抽走。

姒月姬仔細對比三人的平安符,發現與自己上次得到的沒有太大區別。若硬要說有區別的話,那就是這畫符的人,手更順了,均是如行雲流水,一筆而就,顯示畫符之人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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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上一章致敬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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