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朝了

罷朝了

皇上去上朝之後,那幾個太監宮女就被趕回了寢宮,如今皇上轉眼又回來了,那幾個人就又被叫了回來,伺候皇上進膳。

彼時姒月姬還在跪著。

皇上也餓了一上午了,如今吃飽喝得,有了力氣,趕走了太監宮女,問姬雪:「我那鞭子呢?」

姬雪奉上鞭子。姬雲繼讓姒月姬把他原來的衣服換上。

姒月姬脫了喜服,還沒來得及伸手去夠粗布麻衣,皇上的鞭子就兜頭抽下來了。

姬雲繼是真生氣了,一方面是被硬按在龍椅上做了皇上,另一方面是這皇上必然會做得不順心。今日在大殿上被諫官諫言,又被大臣駁了自己不改國號年號的提議,都只不過是個小風小雨的開始而已,將來的路只會比這還難走。

他無處宣洩怨氣,本來唯一的發泄口就只有姒月姬,姒月姬偏偏此時撞槍口上,毫不猶豫吃了姬貫虹給他的毒藥,他氣得簡直要瘋。姒月姬沒被他打死,只是因為要留著給姬雲繼以後接著打。

皇上沒有專門練過鞭,所有的實踐經驗都是從姒月姬身上得來,如今簡直可以說是爐火純青,這第一鞭,就幾乎從姒月姬的後腦勺一直抽了腳後跟。之後鞭鞭如電閃雷鳴,幾乎入骨。

到皇上收手時,姒月姬已經奄奄一息,除了臉,其他各處簡直沒有完整的地方。

姬雲繼出了氣,又想起姒月姬失了作為男人的尊嚴,又失了內力,轉眼便心疼起他來,把血葫蘆一樣的姒月姬抱上床,沾了自己一身血,也染了自己一床血。

他輕輕揉著他的,想看看能不能揉起來。

姒月姬說了一個字:「疼。」

姒月姬幾乎被抽死,都沒喊疼,如今那裡只被揉了揉就喊疼,可見這疼,主要源於心理。

姬雲繼反而加重了力道:「我看看還能不能起來。」

「嗯。」

可是不管姬雲繼怎麼揉,姒月姬都立不起來,而疼痛更加重了,他忍不住又哼出個「疼」字。

他正在變聲期,聲音嘶啞,嗓音又有些低沉,本不適合這撒嬌一樣的一個「疼」字。可是這疼字從鼻子里哼出來,音調偏高,又如低喘,聽得姬雲繼立時心裡一顫,腹下一緊,開始脹起來。

再看姒月姬躺在金黃錦被中,上身因為經常赤膊而呈現健康的略黑色,腰以下曬得少,被鮮血一映,簡直白得耀眼。

他此時的表情,又痛苦又委屈。

而那處更是呈現紫黑色,和著滿床滿身的鮮血和那委屈的表情,簡直是在用全身詮釋,來虐我吧!

姬雲繼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從未在姒月姬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時候上過他。

不知是什麼樣子?

但一定很刺激。

姒月姬一看王爺眯起的眼睛,就知他在想什麼。他是寧可死在王爺身下的,哪裡會覺得自己如今一身傷會是障礙,低喚了一聲:「王爺……」

姬雲繼被他這聲明顯是勾引的「王爺」激得完全脹立起來,哪還管得了姒月姬是死是活,拎起他兩條腿就猛攻進去。

還運了一點內力,為的就是沒有絲毫停頓。

姒月姬毫無準備,「啊」一聲慘叫,感覺似乎聽到了撕裂的聲音。好在他渾身都是傷,倒也不怕多加一處撕裂傷了。

姒月姬全程都沒立起來過,看來怕是真的廢了。但男人腸道里都另有敏感之處,且他現在只能用這一處來體會,於是更加敏感了。

姬雲繼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掐著他的脖子。姒月姬幾次覺得自己會被掐死,那種瀕死的恐懼,竟讓他彷彿魂魄離體,更加嗨上雲端。

他彷彿飄上房梁處,與守衛的姬雪一起看著王爺撕咬著自己的每一處傷口,吮著血,唇邊沾染的血跡讓王爺艷如妖魅。

姒月姬感受著那種近乎死亡才能帶來的刺激,爽死過去好幾次。

心道王爺果然越來越強了,如果這樣,就算做太監也不算虧呢。

唯一的遺憾是,還沒上過王爺。

御書房外,姬貫虹乾等姒月姬也不出來,心想莫不是真被皇上打死了吧,只好讓侍衛幫忙看看。

侍衛進去轉一圈出來,說:「太上皇,皇上正在干……正在臨幸姒月姬。根據姚冰他們的經驗,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要不,太上皇,您先回去?」

太上皇:「……」他等不及,騎馬先回去了。

姒月姬走後,姬雲繼只覺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不沐浴更衣,直接穿著血衣躺在血被裡,聞著刺鼻的血腥味,和姒月姬淡淡的汗味,彷彿姒月姬就在身邊,他緊緊抓住一塊被血浸濕的被角,彷彿握著姒月姬的手,就這樣沉沉睡去。

姒月姬回去的路上,是坐著姬貫虹的官轎的。

姬貫虹也不想把轎子借給他,可是他氣得只想馬上回府,直接把轎子扔給了估計爬都爬不回去的姒月姬。

姒月姬與姬貫虹有約,先在流人府住五日。他回到流人府時已經意識不清,是被劉永貴和一個郎中處理傷口時弄醒的。劉永貴饒是看過姒月姬渾身是血,還是適應不了姒月姬現在的慘狀,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倒是黃鶯娘和黃廷祿已經習慣了,雖然眼睛也是紅的,黃鶯娘仍忍不住罵了一句「該!」

黃鶯娘只以為是姒月姬又惹惱了皇上,後來才慢慢發現,這居然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一個喜歡受罪,一個喜歡讓人受罪,多年後姚馳音反思自己究竟比姒月姬差在哪兒時,才發現,單就這一條,他就沒法滿足姬雲繼。

姒月姬醒后還有點懵,問過了時辰,又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此時已是黎明。而姬貫虹正坐在一邊冷眼看他。

「太上皇,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姬貫虹簡直心累:「我早就來了。」

「……哦,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就不用等了,到天亮的時候都有。」

姬貫虹被噎了一會兒才嘟囔了一句:「……心思都用在這上面,如何能……」

等郎中處理完,其他人都出去了,屋裡只剩姒月姬和姬貫虹。

姬貫虹來是希望姒月姬勸勸皇上聽話。

姒月姬問他:「皇老爹,現在誰是皇上啊?」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老爹,你若不想讓王爺做皇上,你就像今天這樣氣他,早晚能把他氣得給您寫個傳位詔給書你信不信?」

姬貫虹不信姬雲繼能傳位給他,但他還真信姬雲繼能幹齣兒子傳位給老子這樣的事來。

到時候詔書上寫明「皇上傳位給太上皇」……姬貫虹打個激靈。

他自己想做皇帝,便以為天下人都想做皇帝,做個好皇帝。任何人想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有相應的把柄或可挾制的東西。

可是姒月姬寥寥幾句,他就聽明白了,姬雲繼是真不在乎什麼皇位,當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以前尚有姚馳音做把柄,可如今姚馳音已經安全南行,姬雲繼再沒有任何負擔,他才不把將來會落在姬貫虹手裡的江山坐垮,哪怕落個千古罵名。

至於姒月姬,結合今日,不,昨日姬雲繼幾乎把他抽死之後又幾乎把他弄死來看,姬貫虹覺得連個禁臠都比他地位高,當然不能把姒月姬作為要挾姬雲繼的手段。

姬貫虹本來升騰起來的對姬雲繼的欣賞,如今一落千丈,當時就暗下決定,只要他其他兒子安全了,一定要殺了姬雲繼。

昨日晚上眾臣已經痛定思痛,振奮精神,再次在忠勇公府舉行了第二次大朝會,著重討論了什麼是「讓皇上滿意的方案」。

不這樣做不行啊,不這樣做皇上是真不上朝啊。

但如今姬貫虹明白了,想要讓姬雲繼按自己的意思執政,又能讓姬雲繼滿意,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在殺了他之前,暫時先找一個雙方都勉強可以接受的中間狀態。

姒月姬畢竟年輕氣盛,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把他的王爺推上了死路。倘若再過幾年,他學會了在各色人鬼之間周旋,事情也可能不會走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姬貫虹與姬雲繼之間的仇,也不是靠他的周旋能解決的。

京城的老百姓也全都知道了改朝換代的消息,只是這正式的紅頭文件還沒發下來而已。大家全都等著。文人墨客已經擬好了歌功頌德的文章,就等告知天下的詔書下來,往裡面填寫國號年號等細節性的東西。說書唱戲的也編好了小劇本以「還原」皇上建國的風雨歷程,就等著詔書下來以便參照,別編得太離譜。其他老百姓也等著詔書,以作為茶餘飯後吹大牛的談資,生怕證明不了當時他們正身臨其境。

可是這一天過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從沒見過這樣的。

但那又能怎麼辦?以前沒見過,今兒你不見著了嗎?忍著唄,忍不了你能上嗎?

早晨一個噩耗傳來,皇上當日直接罷朝了。

與昨日不同,昨日皇上是睡過了點,但他今日既然能大早上通知大家罷朝,那就說明他是醒著下的旨。

你既然醒了你為什麼不起來上朝?!

這次姬貫虹乾脆放棄了直接去御書房把皇上從床上揪起來的慾望,也沒急著上朝,而是先讓姒月姬去問問,皇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不高興了?

之後他才進了宮。

他進宮一看,氣得有些上頭。一眾大臣竟然跪在御書房院外,威脅皇上,只要皇上不上朝,他們就不起來。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但皇上肯定會以為是他授意的。就算他曾經這麼想,今日凌晨他和姒月姬談過,也知道沒有用。他反而會先穩住姬雲繼,待確保其他兒子安全了再下手。

姒月姬拖著病體進去了有一會兒才出來,手裡拿一塊破齒爛牙的木板,撲通就跪在了院門口。

再一看,那木板上貼一張紙,上書四個大字:「我是皇上」。

姬貫虹一看那字,就知道是姬雲繼寫的,儘管用的是狂草,仍難掩娟秀。

這下大臣們懵了,這是什麼意思呀?

有反應快的,明白過來了,這是皇上讓姒月姬代替己身,反給大臣們下跪請罪來了。

誰敢讓皇上跪自己啊?!

反應快的忙不迭起來,順便拉起身邊的同伴,躲在一邊假裝自己不曾存在過。

姬貫虹過去想拉姒月姬起來,姒月姬不起來。也是,他是奉皇上之命跪著的,哪是別人說一句拉一下就能起來的。

姬貫虹只好作罷,問他:「皇上今日因何罷了早朝啊?」

姒月姬邊從懷裡掏出紙筆寫字,邊大聲說道:「皇上昨晚上著了涼,直至現在仍身體不適,起不來了,無法上朝了,卻連累眾位大臣在這裡跪著,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命我在此代為下跪請罪。」

他看似回答姬貫虹的話,卻掃視群臣,眼帶戾氣,彷彿在說,我看看是哪個敢逼迫我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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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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