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初身死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初身死

宮主她偏要又美又颯第一卷命不如你意,我如你意第一百八十五章容初身死山洞外,是大雪壓枝的梅林,梅花的馨香之氣她不知聞過多少回,但沒有一支梅花,比得過他遞來的那一支。

自從聞宛白拜入水月宮后,她再未在見過除水月宮以外的人,但容初在黑暗中擦乾她眼淚時的溫柔,卻讓她記上了許久。

「公子是來自江南么?」

容初神色幽幽,輕輕一笑,「是啊,久仰水月宮大名,特地來瞧瞧,來時折了一支梅,只是不曾想,水月宮的梅花林才是一番盛景。」

後來,聞宛白再未見到他。時光荏苒,容初不知不覺在她的記憶中消失。直到今日,猛然間想起,心情不覺有幾分複雜。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那支梅花,被她壓在書里好多年。

原來,容初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水月宮中扮作了女子,只為了能夠多靠近她一點,是她缺少了一雙善於發現他的眼睛。以至於,容初漸漸失了耐心。

容初閉了閉眸,再睜開時,又有了星光。「小宛白兒,我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你永遠記住我。」

「不要怪我。」

聞宛白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在離他兩步之遙的位置站定。她的手拂過他凌亂的發,心微微有幾分泛疼。

「倘若是以水月宮為代價,換我對你的三分記住。那麼,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容初神情一頓,眸光微微有幾分獃滯,似乎在仔細回味聞宛白這句話中有幾分力量。

聞宛白摸了摸掩在袖下的匕首,指甲嵌入血肉,痛而不自知。

「我真想殺了你。」

容初痴痴地看著她,彷彿下一刻便是訣別,他聽見這句話后,渾身一震,他突然大笑起來,發起狂來,甚至連兩個縛住他的人都有幾分控制不住。

風帶起聞宛白的衣袂,恣肆飄揚,而她則是靜靜地望著容初,無一絲畏懼。

容初突然脫離了兩個人的桎梏,沖向聞宛白,在他觸及聞宛白的那一刻,一根長箭呈破天之勢朝他而來,精準無誤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上。

聞宛白回眸,卻見蘇曄之依舊是一副挽弓的動作,抿了抿唇,煞是好看的容顏上刻滿了冰冷。

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卻又倔強地不想去明白。

容初膝蓋一軟,在落地的那一瞬間,聞宛白牽住了他的雙手,緋紅的血色漫過她的一襲白衣,在短暫的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眸。

「小宛白兒,我想聽你騙騙我,說一聲愛我可好?」

聞宛白縴手拂過他的髮絲,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容初,我們活在這人世間,多多少少會有無奈,你唯一錯的便是將我當做執念,以愛的名義做盡惡事。」

容初瞬間喪失了所有力氣,倒在了地上。聞宛白踉蹌退後兩步,她是越發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了,一陣鑽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呼吸都在發痛。

「宛白從未愛過你,她愛的人是我。我的好兄長,一路走好啊。」

蘇曄之不知何時走到聞宛白身側,攬住她微微顫抖的雙肩,聲音涼涼的,字字誅心。

兵甲鏗鏘有力的碰撞聲將聞宛白的思緒拉回,不斷湧現而出的羽林衛在殿外又圍了一圈,回蕩的聲音中隱隱可以辨出一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上一步步走到中央,看見這樣的場景,不覺痛心不已,立刻上前攬住愛子的身體。雖然容初做過很多錯事,但終究是他的兒子,未來的儲君,罪不至死啊!

容初折斷胸口的利箭,雙手顫抖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可還未遞給聞宛白,便咕嚕嚕滾落在地上。

聞宛白彎腰撿起。

她並未打開,卻明白是何物。

「父皇,不要……不要怪六弟,今日是我……是我襲擊六弟的寢宮……是我要謀害手足,被當場伏誅……」

蘇曄之的神色微有幾分動容。

他今日原本預備將容初押到父皇面前,只是方才一時未控制住自己的心緒,手挽弓箭,起了殺心。容初則是在臨死之前,將所有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不過,倒也說的分毫無差。

聖上緊繃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父皇,答應……兒臣,不要怪罪……六……六皇子和宛白。」

他咬著舌尖,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緊拽著聖上的龍袍,力氣大的出奇,倒不像是個將死之人了。

「轟隆隆——」

雷聲四起,今日的天,是要變了。

聖上朝蘇曄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轉向聞宛白時的目光,則多了一味意味深長。

「你安心去吧。」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容初終於安心,他保的不是蘇曄之,而是聞宛白,他當然知道,即便不說,父皇依舊不會拿蘇曄之如何。因為蘇曄之眉眼間的痕迹,與父皇心底的那個人,無比相像。

這些年,父皇的女一直在暗中保護蘇曄之,他又何嘗會不知道。有些時候,不過是故作不知罷了。

他的手輕輕垂落,彷彿方才用儘力氣拽緊聖上衣袍的人不是他。

容初的唇畔,攜著淡淡的心滿意足。

與此同時,姑蘇迎來了一場瓢盆大雨,與之前的濛濛細雨相比,過於氣勢洶洶。願經雨水沖刷,得以讓他的靈魂純凈安寧。

聖上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急急有宮人為他打起了傘,未讓他一片衣角沾上雨珠。

蘇曄之取過那宮人手中的油紙傘,靠近他的父皇,輕輕啟唇,「父皇。當心著涼。」

聖上抬起眸,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蘇曄之苦笑一聲,望著不遠處也同樣在望著他的聞宛白,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譏誚。「宛白,父皇也怪我,那你呢?」

他眸光沉沉,眉眼間的清冷貴氣如何掩也掩不住,可如今在聞宛白看來,無端有幾分陌生。

她推開宮女的傘,淋著雨走到他的身前,眯了眯狹長的鳳眸。

「你的『無思』已經解開了,是么?」

蘇曄之微微有幾分錯愕,微微呢喃起『無思』二字來。

「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他與她的最後一場情事,在到達高。潮的那一刻,他的毒便都悉數解開。

他看她的眼神,再不如往日熾烈溫柔,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清貴,矜傲。

從聞宛白看見他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他再也不是之前身中『無思』,肯坦誠相待的蘇曄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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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昨天晚上寫的那句話改成「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了,昨天晚上寫的那一句太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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