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誒,你們聽說了嗎,安陽侯府那個,出嫁了。」

樊花樓,盛京最大的酒樓,每日客似雲來,是盛京百姓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但不是說這樊花樓的飯菜有多好吃酒又多好喝,而是因為他們喜歡從這兒傳出去的八卦。

每日不知有多少消息傳入樊花樓,又有多少消息從樊花樓傳出去,若閑來無事在樊花樓門口蹲上一會兒,回去后准能拉着鄰居聊上個大半天不重樣的閑話。

而今日,樊花樓一營業,八卦主題就定下來了,說的都是安陽侯府那位嫡長子。

有人起頭,立馬就有人接話,「這有誰不知,如今整個盛京人人都知道安陽侯府那位喜歡勾引男人的嫡長子代替繼出的妹妹嫁給了衛將軍沖喜。」

「那禍害嫁了人是好事,至少往後能消停些不會到處勾引男人,就是可惜衛將軍,為我大越退敵守邊關,鞠躬盡瘁,如今身受重傷卻要娶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可惜,實在是可惜啊。」

「一個沖喜的男人而已,等衛將軍醒了,將人休了再娶便是,更別說那安陽侯府的本就不是自己願嫁的。」

接話的人顯然不知還有這一層,連忙好奇問,「怎麼說?」

「聽說那安陽侯府的是被打暈后強行綁上花轎的,那人不是從小就死了娘,爹娶了繼室嘛,這繼室不喜他,既不想自己女兒嫁給衛將軍又不想留個嫡長子在府里礙眼,跟她兩個兒子爭世子的位置,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給嫁出去了。聽說,一點嫁妝都沒給,讓那嫡長子在將軍府丟死人了。」

「還不止嫁妝,聽說連件兒衣服都沒給,可見那繼室也是個心腸歹毒之人。」

……

安陽侯府

「查到消息從哪兒傳出來的嗎?」

樊花樓的熱門消息,盛京百姓都知道了,安陽侯府自然也知道了。

安陽侯府夫人趙秋如冷著臉坐在椅子上詢問跟前的丫鬟,地上還有茶杯碎片,顯然剛動過氣。

丫鬟小心的答,「是從將軍府傳出來的。」

「將軍府?」趙秋如揚聲,「是江臨那個小賤種傳的?」

丫鬟搖頭,「起先是將軍府的下人笑話大少爺在給衛家人敬茶時只收禮不回的事,後面傳著傳著不知怎麼就傳到夫人身上了。」

「蠢貨!這擺明了就是那小賤種的詭計,好端端的,將軍府的下人怎麼會到外面說那小賤種的不是,那小賤種的目的就是讓人往我身上引,擺明了就是要針對安陽侯府!」趙秋如一瞪眼,厲聲訓斥丫鬟。

「我看你才是蠢貨!」趙秋如話音剛落,門外一個聲音猛然響起。

趙秋如抬眼看去,是安陽侯下朝回來了。

「侯爺……」趙秋如起身迎了上去。

安陽侯卻沒給趙秋如好臉色,「誰讓你動嫁妝的?你知不知道今日上朝,同僚都是如何問本侯的?」

「問安陽侯府換兒子去沖喜,是不是就是為了剋扣嫁妝私吞將軍府送來的彩禮,還問安陽侯府是不是連件衣服都穿不起了,讓出嫁的兒子去撿別人的舊衣服穿。本侯的臉都讓你這蠢婦丟盡了。」

安陽侯如此不留臉面的話讓趙秋如臉色變的難堪起來,不過也只是一瞬就換成了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侯爺,你就是這麼想妾身的嗎?」

趙秋如只比安陽侯小几歲,但趙秋如這張臉養的好,年過三十依然嬌俏,還因為做了多年婦人,風姿更勝,很能迷住安陽侯的眼。

安陽侯最吃趙秋如這套,見她這樣,態度頓時軟和了不少,「你說你,做什麼不好,非得把嫁妝扣了,這丟的都是安陽侯府的臉面,你自個兒去外面聽聽,那些人是怎麼議論我們侯府的?」

「那嫁妝本是給月兒準備的,妾身想着臨兒是男子,便是出嫁也不能跟女子一概而論,如此這般太折辱他了,這才省了些,可妾身並非沒給嫁妝啊。」

安陽侯:「你當真給了嫁妝?」

「侯爺這是不信妾身嗎,妾身為侯爺生兒育女,為侯府主持中饋這麼多年,侯爺就因為一份嫁妝的事便不信妾身了嗎?」趙秋如邊說邊用帕子捂住了眼,哭了。

這一哭安陽侯心徹底軟了,連忙把人摟進懷裏,「沒有不信你,我怎麼會不信你呢,只是外面那些話不好聽,這才問問。」

哄好了人,但事還要解決,將軍府那邊態度明晃晃的擺着,他們就是故意讓下人傳出去的,而且傳的都是實話,要是不把事給處理了,安寧侯府只怕要讓人笑話很長一段時間。

最主要的還是宮裏,讓江臨替嫁本就是違背聖旨,雖然找了由頭,但若讓皇上知道他們對江臨這個態度,只怕是要不高興的。

「那個混賬東西,從前在侯府就整天惹是生非丟盡了本侯的臉,如今嫁出去還不消停,本侯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安陽侯跟趙秋如想解決的法子,越想越氣,不僅對江臨不滿,甚至怨上了江臨早逝的娘。

「也怪本侯當年中了那女人的美人計,才造下今日的孽,幸虧她死的早,否則整個安陽侯府都得叫她耽誤了。」

趙秋如聽着安陽侯的氣話,越聽越心中越高興,面上卻溫柔大度勸安陽侯府彆氣,「侯爺別這麼說,姐姐好歹也為侯爺誕下了孩子,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侯爺,我們還是說說怎麼斷了外面那些流言,咱們安陽侯府可不能白受這番污衊……」

「爹,娘親。」

趙秋如話還沒說完,門口便進來一人,是個年輕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張臉明媚嬌艷,說一句天姿國色也不為過。

女子款款而來,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閨秀的儀態,讓人一見便會不由自主將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難以移開,來人正是安陽侯府唯一的嫡女——江錦月。

「月兒,」趙秋如喚了一聲,連忙抓過女兒的手,瞧著一日比一日出色的女兒,無比滿意。

「爹,娘親,月兒也聽了外面的傳言,爹娘不必着急,明日便是大哥哥回門的日子,是真是假待大哥哥回來一問便知,有些事不管我們如何解釋,都抵不過大哥哥親口一句話有用。」

「侯府於大哥哥有生養之恩,月兒相信大哥哥是絕不會讓旁人污衊侯府的。」

趙秋如立馬懂了女兒的意思,贊同點頭,「侯爺,月兒說的對,等臨兒明日回門,讓他解釋一番,傳言自然就沒了。」

安陽侯信趙秋如給了嫁妝一事,覺得江臨搞這一出完全是無理取鬧,自然不反對,「那就等明日再說吧。」

……

將軍府

江臨又在給衛雲昭洗澡。

衛將軍連着兩日早上醒來都渾身黑泥,所以也連着洗了兩天澡。

黑泥怎麼來的沒人知道,但洗澡這事被大夫知道了,如今天尚冷,大夫就不讓太早給洗,交待了一定要等太陽出來后再給洗。

江臨是覺得什麼時候洗都沒關係,衛雲昭喝了他的靈泉水這兩日已看着好多了,但伺候衛雲昭的丫鬟和荀七都把大夫的話奉若聖旨,堅決不讓江臨早上起來就洗。

江臨還想,既然你們非要太陽出來才讓洗,那你們就自己給他洗好了。

但丫鬟們一個個都得了吩咐,送完水就跑了,唯一堅守門口沒走的荀七倒幫了把手,負責把衛雲昭從床上移到浴桶里,然後就退出去,從外面緊閉了房門。

被迫又一次把衛將軍給看光的江臨:「……」

也就是一回生二回熟,這個男人在江臨眼中已經不清白了。

江臨戳了戳衛雲昭殘存的胸肌,「衛將軍,我為你犧牲這麼大,醒來後記得好好報答我知道嗎?」

江臨又摸摸衛雲昭同樣殘存的腹肌,露出了羨慕的神情,躺了三個月腹肌都還能看的出來,真不知道怎麼練的。

而他現在這具身體,活脫脫一個小弱受,江臨習慣了末世時那種強壯的體格,對此很是怨念。

等把衛雲昭洗乾淨了,江臨費勁兒的把人搬出來放在椅子上給他穿衣服,這姿勢就很容易看到某必不可少的男人尊嚴部位,江臨先是嫌棄的嘖了一聲,然後還是沒忍住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身體弱就算了,連男人的尊嚴都比不過,傷害實在太大了。

江臨甚至在想他穿的對象為什麼不是衛雲昭呢,這樣他就能擁有像衛雲昭這樣的尊嚴!

衣服穿好,衛雲昭喚來荀七把衛雲昭送回床上去,江臨自己往後面廚房去,他在廚房裏拿了幾個果子還拿了點蔬菜,在路上沒人時候全換成了空間里的東西。

等回了昭雲苑就開始就果子和蔬菜搗騰果汁,衛雲昭昏迷期間全靠葯養著,已經好久沒吃過其他東西了,也正是因為沒進食,加上體內毒素擴散,所以他才要撐不住了。

江臨就打算先弄點果汁給他喝,再弄點加靈泉水煮的牛奶,給他增加些營養。

要不然到時候即便衛雲昭醒了,也得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養好,但江臨覺得不會有人給衛雲昭那麼長時間養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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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已修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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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小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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