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上就是我暫時收集到的資料，地區預選賽（省晉級賽）上我們將會遇到很多強校，希望這些對大家有幫助。」司羽給大家簡單介紹了其他學校的隊員，他們擅長的球路及可能存在的弱點，這些是司羽運用大數據分析算出來的，這也是嚴智明數據網球的根本。

之後，司羽跟嚴智明一起，對隊員們各自的實力進行分析調整，幫助他們提高自己，也是在這些日子裡，司羽發現卓治日常都在收斂著自己的實力，讓人摸不透他的深淺。

不過司羽不像嚴智明那樣執著於數據，看不透卓治她也沒多在意，誰還沒有一點兒自己的小心思了，反正她常去網球場就是為了看一群小帥哥打網球，純粹是為了養眼，哪裡管的了那麼多。

不過自從嚴智明知道司羽在收集處理數據方面有極高的天分后，常常跑過來找她探討，司羽除了眼力好以外會武又會醫，所以對隊員們的訓練方式提了不少意見，均言之有理行之有效，令司羽這個本來很邊緣的網球隊編外人員越發朝著核心人物發展。

不久之後就到了小組晉級賽，青學在A組，率先以3:1成功晉級，接著同組的星耀中學也晉級了，這意味著青學只有打敗星耀才能進入省晉級賽決賽，獲得參加全國大賽的機會，可是只要想想星耀的實力，就覺得晉級很是困難。

事實的確如此，代理教練的排兵布陣不合理，拆分了唐佳樂和池大勇，令青學的雙打一分未得，而穆司陽拼盡全力甚至傷了手臂才拿下了一分，最終以1:3的成績慘敗給星耀。

青學也想通過外組的比賽重新獲得參加全國大賽的資格，可是外組人才濟濟，加上穆司陽受了傷不能上場，青學的全國大賽之路只能止步於此。

「我們只能走到這兒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們了。」大河學長拍著穆司陽的肩膀，鄭重的把青學網球隊連同他們未曾完成的夢想一同交給他。

青學雖然是私立學校，但也是全日制高中，學生都是要參加高考，沒有了參加全國大賽的理由，高三的學長們自然只能退隊好抽出時間複習。這場交接連一個儀式都沒有，賽績不佳，他們只能遺憾退場，臉上的落寞讓人心酸，也讓穆司陽堅定了帶領大家打入全國大賽的決心。

穆司陽接手網球隊后，增加了訓練強度，讓許多人叫苦不迭，也讓喬晨和張百揚異軍突起，他們倆雖然不對付但是相護競爭之下進步迅速，很快成為了正選，而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卓宇，作為天才卓治的弟弟，卻在校內排位賽上表現不佳，令很多人議論紛紛。

不過司羽近些日子卻沒有怎麼關注網球隊了，臨近期末，學校準備舉辦元旦晚會，要學生齣節目上台表演，高二六班的女孩子有不少都學過舞，司羽便跟她們一起排了群舞，沒給男生安排太多動作，主要是上台撐場子，出彩的都是女孩子。

登台表演的時候大家特意換了漂亮的表演古裝，甩袖，旋轉，劈叉，下腰，每個女孩子都美得像仙子，表演結束后更是湊在一起歡聲笑語，讓班裡一眾男生為之心動。

「我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咱們班的女孩子都還挺好看的，不過最好看的還是司羽。」唐佳樂湊到卓治身邊讚歎道。

卓治看著被一眾女孩子圍在中間，在後檯燈光下光彩怡人的司羽，心弦微動，道：「是挺好看的。」

「是吧，難怪有那麼多人追，不過她應該是一心只有學習吧。」唐佳樂只是隨意感慨，沒換衣服就湊到幕布旁看其他班的表演去了，被留下來的卓治看著他的身影無奈的笑笑，換完衣服從後台走了出來，卻走廊上看到穿著那身嫦娥裝扮、美的不可方物的司羽跟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孩子在聊天。

他們倆關係應該很好，距離靠得很近，那男孩子仗著個子高伸手去摸了摸司羽頭髮上帶著的毛絨絨的頭飾，然後被她反手一拍，男孩子便叫起疼來，司羽似乎一點兒也不心疼，踮起腳去扯他的耳朵，他便雙手合十求饒，司羽這才放開他。打鬧了一下后，男孩想起來司羽還穿著表演的服飾，便把校服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司羽身上，她也沒有拒絕，笑著說了什麼，那男孩點點頭，然後跑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卓治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那人是誰，跟司羽又是什麼關係，很快卓治便從齊美口中知道那男孩是誰了。

「那可是校草榜第三的司鳴，理科前十的存在，還是校籃球隊的主力，你怎麼認識他的，他找你過來幹什麼？」齊美問。

司羽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被司鳴弄亂的髮飾：「他們籃球隊的啦啦隊人員不足，他看了我們班的舞蹈表演，想讓我們班的女孩子加入。」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你不同意？」齊美歪著頭問。

「沒有，就是想讓他多求我兩天。」司羽壞壞的笑。

「哦。」齊美瞭然，對司鳴也產生了好奇：「那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聽到這裡，站在不遠處的卓治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方便把司羽的話聽清，司羽沒注意到他舉動，故意逗齊美玩：「我們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啊，我怎麼就沒有呢。」齊美感嘆一聲。

「你羨慕了？」司羽笑著捏了捏齊美的臉頰，惹得她面紅耳赤，急忙掙開：「我才沒有呢！」

「好好好，你沒有。」齊美臉皮薄，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年少慕艾，關注成績好長得帥的男生很正常，司羽沒有再打趣她，便提起別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我讓他請我們的班的女孩子喝奶茶，待會兒就送過來了，有你喜歡的紅豆奶茶哦。」

「真的嗎？是你告訴他的嗎？」齊美眼睛亮了亮。

「當然啦。」司羽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小美的喜好我可記的很清楚呢！」

「小羽你真好。」齊美紅著臉道，語氣乖乖軟軟的，司羽最喜歡這種乖巧單純的小孩了。

不久之後，司鳴帶了兩個好兄弟過來拎了很多飲料奶茶過來，司羽把同學們叫過來分了分，見卓治一個人孤零零靠在不遠處的欄杆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便拿了一瓶飲料拎著裙子走過去。

「在想什麼？」司羽把飲料遞到卓治面前，出聲問道。

卓治猛然從思考中走出，見面前的人是司羽，才醒過神來接下飲料，「在，在想訓練的事兒。」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認真啊。」司羽隨口回道，走到卓治身邊跟他並肩靠在欄杆上，看著不遠處被女孩子圍著的司鳴，笑了笑：「不就是排行第三的校草嗎，你還是第二呢，也沒見她們對你這樣啊，難道是因為家花不如野花香嗎？」

卓治垂眸看了看披在司羽身上的外套，不置一詞，而被女孩子圍住的司鳴看著司羽在不遠處看他笑話，開口道：「司羽，你快過來一下。」

「你叫我什麼？再說一次？」司羽走過去語氣涼涼的問道。

「姐，我錯了。」司鳴立即求饒，之前他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他有個姐姐，在學校里也不找她，這次有事求到她身上，已經做好暴露他們倆關係的準備，畢竟現在的司羽是個很拿得出手的姐姐。

「原來他是你弟弟啊。」齊美喃喃道，想起自己剛才的誤會，忍不住伸手去捶司羽：「你剛剛都是在騙我！」

「我沒有啊。」司羽笑著躲開，「我只說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沒有說錯啊。」

「太過分了。」齊美氣得臉頰鼓鼓的，司羽笑著戳了戳，然後在她醒悟過來之前輕咳一聲跟同學們說起籃球隊需要拉拉隊員的事，待其他人嘰嘰喳喳談論起來，司羽功成身退。過了一會兒被充當禮儀小姐的同學叫上台，代表高二六班拿獎，早在綵排時她就被告知有可能得獎，所以表演結束后才沒有急著換衣服卸妝。

團體二等獎，是一個不錯的成績，大家相互傳看了獎盃后又一起合了影，卓治站在人群中看著笑靨如花的司羽，嘴角也翹起好看的弧度，目光柔和，這一幕被照相機留下，過了很久后司羽翻到這張照片，才知道卓治是在那個時候動了心。